不要拍脑袋结婚 第4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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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放假也不说在家好好陪陪你,不会体恤人这点,和他爸一模一样。”席母指着进门的席烽责备,“工作重要,二人世界也同样重要,他们男人就是不明白!以前假期我会拉他们爷俩出门旅旅游,今年也是怪这疫情,想去也去不了,只能在家里闷着。”

“我知道你面子薄,他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不要憋在心里、有什么不满尽管说他!女人啊,嘴要硬心要软,我就担心你秀才遇到兵,说不过他再被他气出个好歹来。”

不然也不会席烽一进屋,慕黎黎先低下头红了眼圈。两人一左一右隔着八丈远,眼神完全没有交汇,席烽光瞄她但也不言语。

席母是过来人,一看这架势焉能不明白,拍着慕黎黎的手说,“每对小夫妻都是磕磕绊绊走过来,聪明的女人不会和男人一般见识,你知道为什么吗— —人家说的好,男人是猪、女人是书,永远不要指望一头猪能读懂一本书!”

把慕黎黎说笑了。席烽走得更远了几步,自觉去给席母和慕黎黎倒茶。

“你说不动他的地方就告诉妈妈,妈妈来给你做主!他呀从小和犟驴似的,不逼他到悬崖边上他就不服软。但人家也说,男强女强、幸福不长,这句话妈妈不针对你们其中的单个一人,而是想把这个道理说给你们听。”

“夫妻之间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谁和谁作对、谁比谁占上风,那样只会两败俱伤。而是吵架之后能够和颜悦色,共同找到解决矛盾的办法。席烽,你总归比黎黎成熟,你俩因为什么事吵架我不问,总之你的责任一定更大一些。”

席母不仅十足中立,天平还偏向了慕黎黎一边。席烽心说,慕黎黎回来这一趟多值得,也只有席母请得动她。

再说下去他颜面无存,于是他说:“我们的事自己解决,您差不多得了。”

他一开口,席母有更多的话等着他:“你又不爱听!和你说过多少回,夫妻俩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风水轮流转的事儿都不要计较,不如想想,什么情况下两人关系最稳定?”

席烽皱眉,慕黎黎也直往后撤。席母是很开明,但每回绕不过去的话题又来了。

“我有时特别替你们可惜,与其你们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东拉西扯,差不多是不是— —该考虑考虑下一步的事儿了?”

两人在此时最为默契,慕黎黎背过身从沙发另一端过去,接手了席烽手里的活儿。席烽坐在席母身边挡住了她,装胡涂:“什么事?”

席母小声说:“我天天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事儿啊。”

“你问她干什么,我自会给你答案。”席烽说得同样小声,“四个字,遥遥无期。”

第五十七章 你一尺我一丈

席母气饱饱地走了,出门时少不得细细嘱咐慕黎黎几句,望着她时仍旧慈爱有加,看席烽的眼神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谴责意味。

然而有人置若罔闻,只管三下五除二地打发她早点回去。两人一起陪着席母下楼到车库,然后送别老太太,又一起坐电梯上来。

慕黎黎从卧室取了几个瓶瓶罐罐的护肤品,装进包里。冬天的衣物都是大件,她在衣帽间乒乒乓乓地找她的二十寸小行李箱,找不到,只好用衣架撑起件羊绒大衣,打算一会儿直接带下去。

期间席烽去次卧转了一圈,换下运动装出来。空旷的房间里中央空调的温度高的让人烦躁,他冷不丁地开口:“你还要回去?”

慕黎黎照例去翻冰箱,语气淡的像搁了一晚上的白开水:“不好打扰你。”

席母话都说到那种程度了,席烽一句没有还嘴,她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态度,刀枪不入的沉静。席烽恨得牙痒痒,但可能许久没有仔细看过她了,内心深处却有另一种痒意爬上来。

“你想让她隔三差五的来视察一遍?还是,你想把你家那边也惊动过来?”他问,见她空手慢慢关上冰箱门,又问,“离家出走好玩是不是,冷静几天可以,还要一而再再而三?自己的生活能力如何心里没数吗,我就不信没人收拾、没人准备三餐,你能住得下去。”

慕黎黎觉得老房子的小窝挺好,青春少女的岁月里多少次在慕家经历难过的事情,她只盼着有自己的独立栖息之所,而今终于得以实现。

可席烽的激将法对她也起了作用,她平常需要一个小时工,迫切而紧急地需要。

“是你太小气,阿姨的封口费不能给足一点吗,不然为什么阿姨会跑去找席妈妈告状?”

“你大气,你去给啊。”席烽阴恻恻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你私下让她腾半天去你那里干活,她怎么能发现你不是出差、而是搬出去住了?”

“她怎么发现不了,公众假期谁还出差不回家,阿姨也不是傻子好吗?而且,我也没想到阿姨不是站你这一边,还会往家里偷偷打小报告啊。”慕黎黎喊冤。

这个问题重要吗,互相抻着不服输,只一个偏题地小事就要吵得不可开交。男人的自以为是发挥了作用,席烽冷哼了一声,以慕黎黎对人情世故的通达,她想不到才怪。

他把话题往回拉:“你能不能不要回回这么激进,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离家出走更不是个好习惯。”

她硬梆梆地道:“不用你批判我。你一尺,我一丈,是激进还是逃避,恐怕我们谁也没权力说谁。”

男女心理上的拉锯,这几天的杳无音讯让她体会得透透的。先低头这件事,在理性而平和的工作境况下,她不是没有那个心胸去做。

从刚进职场之初,方师兄教会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恶劣的环境里做个成年人,而成年人的正确决定之一就是和而不同、不要让对抗加剧。

但面对席烽,头痛的是她,不想消下这口气的也是她。慕黎黎就是斤斤计较起来,他不也一样开始斤斤计较了么。

也许席烽比慕黎黎更懂得如何避免对抗的方法,也是被慕黎黎顶得不想吵得更加难以收场,回家一趟,他的目的总不是再次把人气走,又是一两个礼拜的不回来。

席烽抬手叫停,口吻不佳,但做了个休战的手势:“说这些没用。互相指责从来都是最蠢、最于事无补的做法,这几天起码我想明白了这一点。”

他看表,“一会儿阿姨就过来了,你哪怕做做样子,也要给我妈一点反应吧?没有反应她很快会发动两家家长,我不认为两边的老人掺和进来是个好主意。”

听闻此言,慕黎黎也住了口。慕行长一旦知道,忧心的程度只怕比席母有增无减。

她看着他进了衣帽间,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找出她的小行李箱,把衣服又收了回去… …

午餐两人同桌,各吃各的。慕黎黎很久没吃到家里的饭菜,味道明明熟悉的很,吃进嘴里却一点不觉得香。

以外卖为生的这些天简直过得民不聊生,她的下巴颌都瘦尖了一些,在对面的席烽看来有点病病弱弱的气韵。

阿姨端菜出来的空当,他往慕黎黎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但慕黎黎捧起碗躲开了。

阿姨久不见她,热情地招呼她多吃些,慕黎黎也应得很勉强。

午餐过后,两人又各自钻进了不同的房间,半天没有响动。阿姨在厨房里直叹气,人说公鸡打架头对头、夫妻吵嘴不记仇,这吵不起来的小夫妻才更可怕。

下午慕黎黎出门,回老房子搬了一小半东西回来。

想来想去她还是没全搬,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住回来,她心里总是不对劲。阿姨做好晚餐,人还没走,和她说席烽走前交待了,晚上有应酬不在家里吃。

慕黎黎这一餐饭更是吃得味同嚼蜡,饭菜都没动几口,比他在时的别扭还不舒服。中午才说做做样子的人,这么快就忍不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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