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个前任后我死遁失败了 第74节(2 / 2)
明明梦里她总是对他笑着的,会亲昵地揪着他耳朵让他唤他姐姐,缠着他做那些让人耳红心跳的事情,她还对他说要他多喜欢她一点。
可现在她连说话都不愿意与他说。
周予知的目光落在了孤零零的雪人上,他不过几步就迈到了雪人前,拿起扔在地上的铲子,心里面想的却全是牧晏与那野男人贴在一起的场面。
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不过几下雪人就七零八落起来,胡萝卜变成了好几段,干枯的树枝也碎了个干净。周予知的心情好了一些,但看着一片狼藉的雪地,后知后觉又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若是她回来看到雪人没了,只怕又要对他说那些扎心的话。
周予知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捧着雪将其团作一团,这双握着刀剑搅弄战场风云的手笨拙地开始推起雪人。
他呼哧呼哧推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肩膀处的伤口湿淋淋的估计又裂开了,但他不是很在意。
他是真的不擅长堆雪人,堆了半天得到的也不过是歪歪扭扭的一个丑雪人。周予知端详了半天,又伸手将自己束发的金冠拿下来,满头的墨发瞬间披散开,但周予知毫不在意自己狼狈。
方才的雪人头上没有帽子,现在多了一顶金冠,看起来又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雪人。
周予知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容,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傻兮兮的,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期待牧晏看到这雪人时的表情。
另一边。
牧晏倒是没有去找那小帅哥,被周予知这么一搅和,她现在完全是兴致全无,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散散心。
她漫无目的地走出军营,顺着马蹄踏出的小路慢悠悠地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碰到一小处绿洲,四周都是树,在放眼望去一片荒芜的绿洲显得格外突兀。
牧晏一开始还以为是海市蜃楼,但等真正走进去抚摸到真实粗糙的树皮时,她才发觉这处是真的绿洲。她看到一汪活水时,清澈的水泛着蓝色,显然是不能饮用的。她这才想起来听别人说附近有个专门洗澡的地方。冬天水温太冷基本没人来洗澡,夏天的时候士兵们基本都会来这里洗过再回军营。
牧晏伸手触了触水温,虽然比较外面的温度高一些但依旧是冷的,但凡她脑子正常点都不会下水。
但她是真的脏的难受,沙漠里本就用水稀少,像她以前那样一天一洗几乎是不可能的。牧晏深思熟虑后决定晚上再过来,不下水,用帕子擦一擦身体总是能行的。
她又在长满小草的岸边坐了一会,抬头望着头顶葱茏的树木,觉得这一片小小的绿洲简直像是神迹。
她待了觉得肚子饿了,也就从绿洲里走了出来,准备回军营吃午饭。
牧晏抬头看了看悬在头顶的大太阳,太阳光并不强烈,地面上还是铺着厚厚的积雪,走起路来一步深一步浅,但好在这场雪并不是很大,以牧晏的了解,这里的雪下得大时,积雪能到腰肢处,甚至把门都堵起来。
往回走时,她又听到马蹄的哒哒声,牧晏立刻警惕起来,害怕又是什么敌军突袭。她顺着马蹄声遥遥地往过去,太阳光线刺眼,她抬起手挡着往前,继续眺望着远方。
远远的,衣决飘飘的美人骑着白马驶过堆满积雪的荒漠,溅起一片沙尘飞雪,日光晕成了一团,刺得牧晏眼泪都快掉下来,只能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最后在牧晏身边停了下来。
牧晏放下了手,抬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美人。
美人松松垮垮地挽了个堕马髻,发髻上是鲜妍无比的芙蓉花,云鬟雾鬓,丽影婆娑,一双柳眉弯弯,桃花眸潋滟,依旧是记忆里的倾城之姿,风华绝代。
他如水的眸光凝着她:“小妹妹,前面可是军营?”
牧晏痴痴地点了点头。
谢瑜勾唇轻笑。
他笑起来时如同海棠醉日,灿如春华,又将牧晏看得痴了痴,好一会都说不出话。
谢瑜自然知道自己的皮囊有多招蜂引蝶,正好他想招的也就是她一人,见她看他看得傻住了,他心里忍不住暗喜,面上却柳眉微蹙,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冷,是一如既往对待旁人的模样。
牧晏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结结巴巴半晌才把“小鱼”两个字憋了回去,最后挤出几个字:“姑娘,你是?”
“我叫谢瑜。”谢瑜握紧了缰绳,垂着头暗暗打量着牧晏,他与她最后见面时是两个多月前,这两个月没见她好像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上次他没留她是因着两个之间隔了个谢幸川不好处理,外加身体断了骨头他没办法留住她。但谢瑜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不过堪堪养好了骨头,他就迫不及待抢了身体,全然不管谢幸川的死活以及谢端的阻拦,不顾一切骑着马逃了出来。
牧晏并不知道谢瑜来做什么,不过她也管不了这么多,能再见到小鱼她就已经谢天谢地,觉得很高兴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牵挂的人不多,小鱼算是重要的一个。
“谢姑娘,军营就在前面,我带你一起过去吧。”牧晏高高兴兴道。
“嗯。”谢瑜话依旧不是很多,很符合牧晏对他的印象,不过谢瑜没有骑着马而是下了马,手里搀着缰绳与她一同慢慢往前走。
牧晏知道谢瑜不是因为顾及看守的弓箭手,而是出于礼节才下的马与她一起走。
谢瑜想的却是。
他牵着马走。
他们之间独处的时间可以更久一点。
他们走到军营前,谢瑜拿出一个令牌,果然不仅没有人敢拦他,反而看守的人对他毕恭毕敬。
马儿一被牵走。
牧晏理所应当地挽起了谢瑜的胳膊,非常自来熟地拽着他到自己的帐篷做客。
周予知还在原地等着牧晏,他的头发用发带重新一丝不苟挽起,被血染湿的黑衣换成了件绛色衣袍,整个人看起来热烈又滚烫,耀眼得刺人。
他一见到牧晏回来表情瞬间又变得很冷漠,但又偷偷地看着牧晏,一时甚至没有注意到牧晏身旁的谢瑜。
“你怎么还赖在这?怎么难道也想把我送去打三十军棍?”牧晏完全不给他好脸,不过也看到了他面前堆得歪歪斜斜的雪人,以及雪人头顶上那顶金冠,不由得有些失语,但看向周予知的眼神却没那么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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