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未婚夫之后 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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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拿起来只觉入手颇沉,神情不由凝重,拉开刀鞘便感觉到了寒意,但匕身竟也是黑色不起眼,用一根头发去试,竟是吹毛断发,不由眼前一亮,犹不能信,转头在厅堂四下寻摸,忽而飞掷出去,那把模样寻常的匕首直直插进院中墙角垒着的几块花岗石。

那花岗石还是当初陆家祖宅里修缮换景挪出来废弃不用的,堆在庄上院中,年深日久又经雨淋,坚硬无比。

她犹不能信,跑过去拔出匕首,再刺,只觉刀刃所过之处,便如切豆腐般容易。

陆微大喜,扭头撞见沈肇求原谅的目光,又矜持扭头,冷哼一声:“别想用小恩小惠让我忘了你骗人的事!”但手中却紧紧抓着匕首不肯放。

沈肇一瞧有门,当即放软了语调,央求道:“我这是上门认错来了,微儿就原谅我这一回?保证再没下去了!要不你说,怎样才会原谅我?”

陆微收刀回鞘,爱不释手,神情也缓和不少:“容我想想再说。反正过几日我也要去沈府作客,礼物送到,三叔不如请回?”

沈肇傻眼了——怎的又叫回三叔了?

“去沈府作客?”他想到家中若有女眷邀请陆微,只有一位:“大嫂发帖子请你?”

“贵府一位姑娘,唤沈蔷的邀约,父亲替我应了。”

陆安之对女儿的要求从来松散,此刻看戏良久,眼见得沈肇的目光追了过来,客气解释:“沈大人也知道我家微儿跟你家子源……”看在救他一场的份儿上,他已经对沈肇很客气了。

“微儿——”沈肇想到康氏的行事作风,极力阻止:“我家大嫂她……不甚宽容,要不你别去了。”

陆微把玩着匕首,眼见得他着急起来,似乎她去沈府作客便是进什么虎狼窝般凶险,心中暗暗好笑,故意反问:“难道你们沈府的门槛高,我便进不得了?”

沈肇舍不得她送上门去被康氏羞辱,索性说明白:“我大嫂娘家一位侄女,常年住在沈府,跟沈蔷她们一起上课,一起听教,听说她那位侄女同源哥儿青梅竹马,甚是亲近。我大嫂呢,有意亲上加亲。”

陆安之瞬间明白了,原来与他家结亲是沈弈的一厢情愿,而沈大夫人并不愿意?

陆微从来不是怕事的性子,况且她无意于沈子源,就更不怕沈大夫人了,说到底去沈府作客,不过是存着想去看看沈肇这个大骗子从小生长的地方而已。

不过这些话,她可不会对沈肇说,只拔出匕首,朝着刀刃吹了一口气,满意笑道:“沈三叔放心,我模样不差,正好同那位表姑娘比比,说不定子源哥哥更喜欢我呢。”

沈肇:“……”

少卿大人后悔的恨不得捶胸口,为自己当初的欺瞒在心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作者有话说:

悄摸来更一章,这是二十九号的更新。

第三十七章

康月得知沈子源的娃娃亲陆微要上门作客的消息, 如五雷轰顶,不知何去何从,只脸上还勉强保持着一惯的温顺平和。

她自小养在康氏身边, 大一点每次回家,被母亲拽着讲好久,总结起来只有一个意思:一定要牢牢抓住这门亲事, 若是出了沈府的大门, 大约也只能嫁个穷举子过活。

但嫁进阁老府就大为不同, 夫家门第高贵,未来婆婆是亲姑姑,丈夫是表哥, 性情温厚读书上进又知根知底, 哪儿去寻这么好的亲事?

沈家与康家门第悬殊,若非当初沈阁老仕途尚未通达, 长子也不至于娶了康氏女。

康月心中发紧, 满脑子乱纷纷,暗想表兄沈子源见过了未婚妻, 但回府之后却与她只字未提,她恨不得当场去寻表兄问个清楚,当着沈蔷的面却只能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

沈蔷讲起陆微,便是一脸鄙夷:“听说她从小是养在乡下庄子上的,应该也没读什么书,哪里比得上表姐?”她揽着康月亲亲热热道:“再说她父亲最近刚刚罢官,还带着她们姐弟搬到庄上去住了, 再想起复恐怕难了。父亲跟她父亲交情深, 可母亲不同意这桩婚事, 表姐知晓母亲的意思吧?”

康月低头, 心内生寒——若是这位陆姑娘的父亲起复呢,姑姑是不是就愿意接纳她做儿媳了?

她在康氏身边太久,熟知姑母的脾气秉性,若非父母图阁老府上的富贵,而她对表哥沈子源也心有所系,说不定很难忍耐沈府的生活。

姑母势利计较,沈蔷骄纵难相处,她在沈府的日子也并不轻松,但女子嫁去夫家本就有诸多规矩,哪家的婆母小姑子好相处?

至少在亲姑母手底下讨生活,总还有血缘亲情的羁绊,多少要容易些。

康月可不大敢相信沈蔷所说的全部,甚至怀疑有更合适的人出现,姑母可以随时放弃与娘家结亲的打算,她面上含羞带怯,低低道:“姑母的意思,我怎会知道?”

沈蔷打趣道:“反正旁的我不管,我只认你做嫂子!”

康月轻拍她的手背:“妹妹别瞎叫!”却适时显露出娇羞之色,似乎当真相信了沈蔷的话。

沈蔷不知表姐心中计较,小声商议:“父亲与陆姑娘的父亲交情深,所以执意要三哥娶她。母亲请了她来作客,就是想让父亲跟家里人看看,她其实……并不适合嫁给三哥。”她眨眨眼,暗示康月。

康月心中急跳,瞬间明白了沈蔷的意思,顿时迟疑起来:“这不大好吧?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就算结亲不成,也不能……也不能……”也不能让人家姑娘出丑。

沈蔷有点扫兴:“表姐胆子真小。”

康氏一面让女儿去寻康月,一面赶在陆微作客之前去寻继婆母上眼药。

她这位继婆母只比她大着两岁,向来耳根子绵软没主见,半辈子都致力于巴结丈夫原配生的儿子,康氏想要挑唆,简直易如反掌。

康氏去正院的时候,阁老夫人正指使着丫环们挑料子,预备让府里的绣娘们给沈阁老与沈肇做换季的衣裳。

“母亲若是早点为三弟娶个媳妇回来,也就不必操心这些事了。”她问安之后,与继婆母开着玩笑。

这句话可戳中了阁老夫人的心坎,她愁道:“你当是我拦着他不让娶啊,就他那个倔脾气,也得他自己愿意啊。京里的高门贵女我也不知替他寻摸了多少回,每次提起亲事,他都不同意,连相看都不肯,我能怎么办?”

“许是三弟外面有瞧中的姑娘也不一定呢。”康氏轻笑。

阁老夫人却是心中一跳,只觉得儿子若是有了中意的高门贵女,要么赶着提亲,要么总要向自己透露一二,好让做母亲的代为准备亲事,可沈肇嘴巴闭的死紧,难道外面女子的身份太过低微?

“老大家的,老三在外面当真有相中的姑娘?”她觑着康氏这话未必是空穴来风,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是……戏子粉头之流,他置了外室?”

康氏欣赏完了继婆母慌张的模样,总算有暇替她解惑,笑道:“母亲想哪里去了,三弟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是我听到一些不大好的传言,原想着母亲或许知道,现在瞧着母亲竟是毫不知情,便好心跟母亲提一嘴。”

“老三可是在外面闯什么祸了?”阁老夫人愈加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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