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楼大法师的仙术（2 / 2）

一瞬间杀声四起，竟是遍布四周，东西南北一起响起，便连兴化府衙内也一起喊杀。岑柔也没空管俞小妹了，跃起高呼：“全军突击——奔雷竞走！”

东大街中瞬间响起疯狂的脚步声，伴随着蒸汽喷发的尖啸，甲叶震颤的浪涛声，以比奔马还要快的速度瞬间就从东大街冲了出来。

林通胜的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见，大叫“开炮！”，那大筒手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林通胜伸手摸火把，忽然手里被塞了一根什么东西。林通胜以为是火把，伸手摸大炮，大炮却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知道哪个混蛋推着他的肩膀狂转，然后一脚把他踹翻在人堆里。

四周一片混乱尖叫、相互踩踏惨嚎之声。明军喊杀四面回响，便是身后府衙也传来房倒屋塌的巨响。明军甲士破墙而出，挥刀砍人，将一枚枚冒着毒烟的细小铁球丢进人群。刺鼻的浓烟随即在人群中弥漫开来，使得铁炮队根本没办法瞄准，涕泪横流中逃走。而街巷中传来奔雷一般的踩踏碎骨之声，如同奔牛，顷刻就冲到了面前。

林通胜的眼睛淌着眼泪，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根雷管，火药捻已经烧到头了，大惊之下正想丢掉，雷管爆炸了，一声巨响震得七窍流血，林通胜倒在一片尸体当中，浑身冒着青烟，一只手掌已经不见了。

若不是身上穿着坚固的母衣大铠，此刻也已经变成尸体了吧？

林通胜吃力地坐起来，见到那名叫楼大有的戚家军将领扛着陌刀坐在臼炮之上，刀头上全是黏糊糊的血迹，整个大筒队都已经横尸当场。想必刚才把自己踹翻那一脚就是这人干的了。

明军甲士飞掠过屋脊落入人群，将铁炮队横劈竖砍。西街、南街都是败退的织田军像被狼群驱赶的羊群一样相互拥挤踩踏冲出街巷。四面临街的民房、墙壁都轰然倒塌，戚家军蜂拥而出，将刀光落向四处乱撞的织田军。

楼大有踏在臼炮顶端旋身一转，臼炮的炮口随之掉头，对准了潮水一般逃出的织田军甲士。两名戚家军甲士拖着铁锁，将炮座砸入地面重新锁牢，跟楼大有配合默契，纯熟无比。随着一道火光在楼大有掌中亮起，划过药门，臼炮水缸粗的炮口轰然崩响，数十人影一起在烈焰凝成的风暴中碎裂崩飞……

戚继光跟在后面，大踏步走向阵前。

两旁都是尸体，许多倭寇还没死，呻吟着，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戚继光和随行亲军路过，就一刀一个将他们悉数戳死。

戚继光看了看战况，很满意。因为岑柔和部分狼兵将领跟戚家军的新军将领一起进行集训，确实使得戚家军在攻坚方面增加了许多经验。义乌征兵纳入的将才也比自己预料中多得多，这是一股生力军，因为这股生力军而使得戚家军的本质发生了改变，自己的兵法也随之变得更加完善。

戚继光将大枪上的血水抖落，看样子，这一次已经不需要自己上前了。

忽然俞小妹从墙角爬起来，被两名军士扶着，捂着眼睛哭道：“我瞎了！我的眼睛瞎了！”

戚继光无语，所有的人当中只有俞小妹没有一起受训，因此对戚家军的特别手段一无所知。

戚继光把俞小妹的手拿开，用嘴对着眼睛吹了吹。

俞小妹的视线渐渐从一片漆黑变得模糊，又渐渐变成了戚继光的脸，啊了一声，满面通红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