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终章(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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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耳旁,忽然响起夏丝娜娇柔的声音。「皇上是否心动了?」

霍暉猛惊醒过来,自己确实不宜表现得太过急色,尤其他刚才还在骂儿子好色误事。不过他下了决心,非得到这个花姬艳后不可。

因为他终于发现有个女人,可以在他失去夏丝娜之后,顶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抚平他寂寞的心灵。他无法没有美女相伴,否则万岁长命又如何?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花姬艳后的韵事,但皇室的伦常关係,大异于平常人家,绝不能以常理论度。当亲情被权位代替后,父不父子不子,所以父亲可以夺儿子所爱,儿子在父亲死后,也可纳他的女人为妃。

他收摄心神,安抚地回道:「贵妃多心了,朕只有对你才会心动。」

夏丝娜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皇上骗人的,不过臣妾也不与你计较,因为皇上只怕没有那个福份拥有她。」

这句话一出,霍暉顿时脸色大变,若非这是公开场合,眾人又在兴头上,他不想坏了自己寿宴的气氛,否则他早叫人把她拖出去,关起来好好反省。

但他的声音已隐含怒意。「你说我没有那个福份,是什么意思?」

夏丝娜丝毫不感到害怕,反而替自己斟了杯酒。当她双手捧起时,她的眼中掠过复杂的神色。她的手指轻轻抚着杯缘,然后一饮而尽。

她缓缓转过头,冷然与他对视。「自从华顏楚被杀之后,皇上为了防范反抗义军的暗杀,没有人比你更谨慎小心的了。你的身旁不但有翻崚特别为你训练的禁卫,更有对付用毒的专家,所以要近身杀你或在食物中害你,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如果有人把毒带在身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霍暉终是才智过人,倏地摸着喉咙。「老天,那杯酒……」

夏丝娜点头道:「不错,就是那杯酒。」

霍暉两手紧握喉咙,「呵呵」的说不出话来,两眼佈满恐惧的神色。

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是大家注目的焦点,但此时歌舞姬隔开眾人的视线,音乐声又掩盖了他们的说话声,除了坐在霍暉酒席后不远处的暨翻崚,没有人察觉到他们有任何异状。

「我在捧起酒杯时,在杯缘抹了一种药,那是罗娀国毒性最强的药,三刻鐘之内它就会发作。」夏丝娜望向霍暉的视线是如此的冰冷,彷彿一把刺向他心脏的利刃。她不带感情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皇上一向精于计算,对自己的生时死忌当不会有失误。」

霍暉在聆听她的话时,他的脸孔像死人一样惨白。在她说完时,他剧烈摇晃一下,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邻席的张节、霍廷石,还有赵怀鈺和华宇晴等人,此时终于发现他们异样的气氛。

霍暉颤抖地站起身子,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来人,给我杀了她!」他大声命令他的禁卫,伸手指向夏丝娜。

这时恰好表演结束,音乐倏止,百多名歌舞姬一齐跪下施礼。霍暉这一叫真似石破天惊,吓得眾人和歌舞姬一起骇然朝他望来。

最先有反应的是暨翻崚。「慢着!」他从酒席后衝出,拦在他娘的身前,用力劈开张节毫不留情刺过来的一剑。

他知道张节一向痛恨他娘亲,集霍暉三千宠爱于一身,使得他皇后妹妹鬱抑而终。这时抓到机会,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暨翻崚,你在干什么?」张节气急败坏地道,他全身肌肉不满地绷紧。「你竟敢公然抗命,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张节和霍廷石的护卫家将,全部从他们的酒席处拔出武器,在他们主子身前全神戒备,反倒是百多名禁卫军和十八名禁卫,一反常态地按兵不动。

暨翻崚不屑地哼一声。「不错,我就是要造反,这不就是你最熟悉的事吗?」他冷冷地嘲讽道。「只不过现在是我要杀你为老百姓除害。」

在场的眾王室贵冑大臣和外宾,想不到他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摆明着是真得要造反。大殿顿时混乱起来,有些人还失声尖叫。

暨翻崚立刻大声喝道:「诸位请勿插手又或站起来,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伤及无辜。这件事由我一肩扛起──」

「不要!」夏丝娜突然大叫一声,原来她看到霍暉正释放出他戒指上的毒物。她的脸孔登时像死人一般惨白,身体因恐惧而颤慄。

「想要造反,我先让你们死。」霍暉充满愤恨地道,他的嘴角已逸出血丝,形状可怖到极点。「夏丝娜,我即便要死,也要拉着你儿子一块死……」

暨翻崚神态从容,语气嘲讽地道:「霍暉,你还以为你可以轻易杀死我吗?不,我身上的毒害早就已经解除,而且我的记忆也全部回来了。今天晚上,我要为我爹还有那些无辜受害的千万个亡魂讨回公道,动手吧!」

他身后的十八名禁卫潮水般涌出,二人护在他身旁,其他人则衝向霍廷石和张节的酒席中,往其家将护卫杀去。

大殿内的百多名禁卫军,则维持现场的秩序,不让惊慌失措的宾客离座,免得受到池鱼之殃,命丧在不长眼的刀剑之下。

那些禁卫在暨翻崚的调教下,个个武艺高强,这时扑前挥剑左挑右打,敌人手中长剑立被磕飞几柄。惨哼声中,那些围上来的护卫在禁卫反击下,纷纷中剑倒地,攻势瞬间冰消瓦解,只剩几个家将你眼望我眼,不知如何是好。

暨翻崚大声喊道:「还不弃剑,难道真要为霍暉和张节这些人卖命吗?」

也不知是谁先带头,接着鏗鏘连声,转眼间地上全是丢下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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