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是假的(1 / 2)
她说她愿意。
这爱抢答的姑娘脑子比他还热,勇往直前,浑身是胆。指令没听完她就扛着枪向前冲锋,连一点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
程策不禁忧心如焚,千挑万选的内人居然和四舅是同款的,她会不会被卖了,还给歹徒端茶送水上点心。
他不安地盯着大树发功,劝她暂且稳住,先别急着下决心,像这种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大事,务必慎重地考虑清楚了再回复。
毕竟男女关系什么的,不比同窗情和社友情,保质期何止是一学期或是一学年,对他来说,一旦处上对象了,那就是要开花结果,要奔着长长久久去的。
她耳朵一竖,听出了话外之音。
“程策,我想多嘴问一下,那个开花结果...... ”
“只是一个比喻。”
程策瞄了她一眼,他心里软得流糖,外头罩着的空壳子却非常坚硬,依然是一副八百年收不到租的地主爷腔调。
尚云点点头,说原则方面的道理她都懂,长长久久也是她努力的目标。为了表明立场,她更焦虑地举起手对他保证,自己刚才之所以那么鲁莽,跟气氛与冲动毫无关系。
她这个人的本质并不随便。
“...... 好,我知道了。”
▔▔▔▔▔▔▔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天开了,地裂了,程策头顶噌地轰起一朵蘑菇云。
他顺利抵达精神高潮,身体腾空跃起,一晃神已经坐在小教堂里暗暗流泪,亲眼目睹捧着养大的闺女找到了如意郎君。有惊无险地,爱云和想云长大了,看上的男人样貌体面,品格高尚,比她们的亲爹更能赚。
他已圆满。
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稳住澎湃的心潮之后,程策从裤袋里掏出了扎成小包的手帕,再认真地当着尚云的面拆开它。
里头躺着一枚硕大如鹌鹑蛋的宝石戒子,年代久远,有些旧,细看成色不像真的,不过他家那位压根没有眼力见,她被尺寸震撼了,眼睛瞪得比鸡蛋大。
万万没想到她的男人气质不凡,镇得住场子,他更视金钱为身外之物,几克拉的宝藏也能随随便便地往裤兜里一塞。
“这!”
“别怕,是假的。”
“...... ”
程策用两根手指捉起戒子,说虽然这东西瞧着不值几文钱,却是当年他那爱玩的爷爷,在古董集市给他奶奶买的,它是珍贵的定情信物,有一颗永流传的纪念意义。
如今他把它交到她手里,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心中那份厚重的情谊。当然,他决计没有空手套白狼的意图,将来等他有了能力,必定倾囊而出送她一个真的,闪的,他都查好了,海瑞?温斯顿就很适合。
程策的语调听起来不温不火,只问尚云比较喜欢哪种切工,他可以留待参考,她眼眶潮潮的,表示切工什么的真不太懂,他拿主意,他说该怎么切就怎么切。
二代程先生讲起话来像是在打太极拳,教她听了半天,觉得那意思好像又绕回来了。尚云在天上飘着,她被他唬得云里雾里,把两只手在裙子上擦干净,接过了定情信物。
原来如此,她没理解错。
将来,他们还有将来。
“我懂了,所以你刚才说的开花结果...... ”
程策叠着手帕,声音低低的。
“尚云。”
“嗳。”
“假如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不拦着你。”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