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巴别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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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记得那根黄瓜很直,搭配上头捋着的螺纹套子,显得威武雄壮,像通天的巴别塔。

他那里硬,嘴巴更硬,程策听了一半就不耐烦地打断张佑,他说自己没吃过猪肉,却看过猪喘,具体操作流程和运动原理他都懂,到时候她扑上来了,他一定不辱使命,奋战到底。

怀着这样坚定不移的信念,程策费心费力地将身体刷干净了,之后,他依照张佑的嘱咐,换了一套朴素的格子衬衫和布裤,把用手帕包起来的传家宝揣进了裤兜。

他严阵以待,预备用最纯洁老实的外表做掩护,跪在床上为她掏最刚最野的枪。

离开房间之前,他扒着镜框,和穿衣镜里的男人做精神交流,来来回回三四遍也不嫌够,程策严肃地告诉对方,他准备好了,有献身的觉悟了。

如果她对他笑,他也笑,如果她请他去房里小坐喝口茶,他就一屁股坐在床沿不挪窝,直坐到她心领神会,走过来对自己上下其手。

他胆大包天,赤脚不怕穿鞋的,已经决意把珍藏多年的贞操,拍在这间鸡头山的会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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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安心地锁好门,跟着走廊里的指示牌往西翼的后花园走。

然而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分钟。

他英勇献身的觉悟和澎湃的士气由高转低,由热转凉,最后直接疏通进了下水道。

程策自认是个方向感很强的男人,但他竟被这神奇的牌牌给绕晕了。

此地门多,岔道多,一扇连着一扇,一关接着一关,肃穆沉重的长廊深得好像这辈子也走不完。更操淡的是,那看似通畅的路口,竖有“闲人勿入,违者必究!”的告示牌,灯火通明的过道拉上了铁链,说是“施工重地,当心触电!”。

惜命的他绕了一圈,又鬼打墙似的绕了回来。

程策走得心发凉,于是他站定在无人区的中心,掏出手机,按下了赵慈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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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的裤袋嗡嗡地震,但他不在屋里,也没空接电话。他当时杵在后花园里,以一己之力单挑八个女妖精。

理论上来讲,这是粗活,没人肯大晚上地折腾,不过今天在小院里站岗的每一位员工,都事先从赵二哥那里领取了加班费,因此当赵慈面露难色地说出诉求时,大家都表示愿意干,愿意听指挥。

“真的吗?!你们愿意?”

“傻话,姐姐一言九鼎,不就是把爱心调个头么,小事一桩。”

她们忽闪着眼皮上的金粉,甩着水葱似的手指,说在开搞之前,是不是能先拍照留影,毕竟这寓意花好月圆的图样和蜡烛,是姐妹们呕心沥血摆出来的,弄乱了难免心痛。

赵慈被前排领头的高妹瞪得直咽口水,他语无伦次地给她打手语。

“朱姐,拍照片这事能不能免了,我们时间有限,万一搞到一半云云就闯进来了怎...... ”

“不要怕,铁链子和告示牌都给堵上了,哪怕是一个屁也不能漏到这里来。”

眼看朱姐爆裂的胸脯就要挤过来,赵慈边后退边点头,随后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又蹲又起地给她们一一按妥了快门。

“朱姐,现在可以搞了吗?我实在等不下去了。”

“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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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赵慈撩起袖子推着木板,和八位姐姐干得热火朝天。楼上,尚云穿着浴袍,坐在客房的椅子上吹头发。

和后花园一样,她住的高级雅间也是着意打点过的。

床尾的落地窗外视野开阔,对着一大片黑黢黢的林子,闭眼深深吸一口气,就能尝到山村老尸的甘味。

床头柜上置有三只金边相框镇邪,里头是会所各部的风景照片,分别为蔬菜大棚,禽蛋中心以及后山的一座小型仿古建筑。

尚云抱着相框研究了一番,意识到时代在进步,道士也下山,德高望重的吴道长应该是会所的常客,他不在道观里移魂施法的时候,就会跑去那座建筑,和失足女青年搞双修。

吹完头发,她换好衣服走到床边,捞起了被套上摆着的粉红色锦袋。尚云抖了抖,通过重量和声响猜出了里头放置的宝物。

如她所料,拆开束口一倒,吧嗒掉出来两条精装巧克力,还有一枚画有金冠美人鱼的圆形徽章。

她的竹马下笔如有神,也不知这简笔小黄图的神髓是跟哪个流氓学的,鱼的胸比头大,徽章的尺寸比他巴掌大。当胸针戴,像挂了个照妖镜,别在书包上,又显得太情色了。

于是她当机立断,把徽章收进行李袋,打算将它钉在自家卧房的墙上,以示郑重。

这次赵慈走实用主义路线,他没有抄诗,没写字条,只留下了简简单单的零嘴。

她握着巧克力摩挲了一会儿,小心地揭开了包装纸。

那纹路齐整的黑色方格很规矩,和送礼的主人完全不一样,尚云闻一闻,然后将它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她咀嚼着,在吞咽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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