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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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显然还有别的话,尤其是后半句,几乎是点名在说孟府四房的存在了。

盛卿卿笑道,“有陛下这句话民女便放心了——民女想回去后,将陛下所赐的宴席分给今日孟府里没来的大家都尝尝,都说一家人要同甘共苦,总不能只民女一个人开心。”

“好孩子。”皇后笑道,“好了,不留你了——大将军快将你给盯穿了都。”

盛卿卿忍不住就扭身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瞧见孟珩一脸正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苦大仇深地盯着桌上的酒杯,像是上面突然长出了朵花来似的。

盛卿卿疑惑地又将脸转了回来——她一直顾着专心应对两位全天下最尊贵的人的问话,一时之间还真没注意背后是不是有孟珩的目光射来。

皇后的笑意却更深了两分,她朝盛卿卿点了点头,复又道,“回去吧。”

盛卿卿嗯了声,低头行了个礼便退了回去。

从那至高无上的台阶上步下来时,盛卿卿的心情反倒比一步步走上去时轻松了许多。

虽说有些不明不白的暗示,但显然帝后对她并没有恶意的迹象。

——至少,眼下看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重新落座到孟大夫人身边时,盛卿卿心中委实松了口气。

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朝孟珩笑了一下。

孟珩几不可见地点头,而后放下了手中捏了半天的酒杯。

盛卿卿被帝后单独宣去说话那一幕,宫殿中众人只要没醉、又不蠢的,都悄悄看在了眼里。

皇帝何时对什么年轻人这么和颜悦色过?更何况,直到宫宴箭术,也没有再一人上前享受和盛卿卿同样的待遇。

同盛卿卿说过话后不久,帝后便同时起身提前离开了宴席。

这两尊大神走后,殿中的空气就终于不那么庄严紧绷,也有人私底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别的事情来。

譬如,皇帝方才的举动和态度,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别的意思?

有人脑子清奇的便觉得,虽然皇帝的年纪做盛卿卿的爹绰绰有余,当爷爷都成,但他是皇帝,那只要选秀还在,入宫的便都是年轻水嫩的小姑娘——是不是皇帝想将盛卿卿纳入后宫了?

头脑清楚些的则想了些更为适合的方向:要么是为了表达对孟府和孟珩的器重,要么就是看中盛卿卿去做哪位皇子皇孙的正妃了。

——毕竟谁都知道盛卿卿的父母不是什么能让皇帝亲自出马抚慰的高官能人。

而宫殿另一头的卫封这会儿正青着一张脸听刚才发表了一番“淑女君子”之词的九皇孙说话。

“……你们看,皇爷爷也对她露了个笑脸,这便是相当满意的意思了。”九皇孙喜上眉梢,他扬着眉道,“若我向皇爷爷求个旨意赐婚,只要抢在魏家面前,岂不是万事大吉?”

卫封:“……”吉不了。

“不过就算皇爷爷不同意,我也要想办法娶她。”九皇孙又说着,不好意思地往盛卿卿的方向瞄了一下,飞快收回视线,不悦地摆着手阻挡其他人的视野,“别看了别看了,盛姑娘心里肯定烦得很。”

“殿下又知道了。”有人调侃道。

又有人凑趣,“还没到手,殿下就这般怜香惜玉,以后岂不是个妻管严?”

皇孙殿下叫他们起哄挤兑得红了耳根,众人见状闹得更起劲了。

唯独卫封冷眼旁观,他看了看孟珩那虽然握了半天、但从未递到唇边过的酒杯,心中觉得就算真有个赐婚圣旨下来也是没什么用的。

第68章

宫宴进行得热热闹闹,偌大的皇宫中却也有沾染不到这热闹的清冷角落,譬如胡贵妃的宫殿,此刻虽然灯火通明、金碧华贵,却并不能叫胡贵妃的面色好上一分。

“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离席了。”嬷嬷上前小声地禀报道。

胡贵妃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尾指上长长的护甲,什么也没有说,好似没听见嬷嬷话里的内容似的。

嬷嬷不敢再问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安安静静地将呼吸都放轻了两个度。

过了好半晌,胡贵妃才冷冷开口道,“好。”

嬷嬷松了口气,接着道,“还有,皇上临走前,亲口赐给孟府表姑娘一桌御宴,许她带回孟府给众人分享用。”

她顿了一顿,提心吊胆地将皇帝对盛卿卿说的那番“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谁”的原话讲给了胡贵妃听。

胡贵妃的面色不由得微微扭曲了一下,她冷笑一声,“他想要一个跋扈妃子的时候,我怎么做他都是满意的。他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便做什么都是错的了。”

嬷嬷立刻屈膝跪了下去,“娘娘息怒。”

“我当然得息怒。”胡贵妃翻来覆去地摸着雕刻精美的护甲,“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怒了,岂不是更加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

胡贵妃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同孟老夫人示威后失败被大理寺带走,但心中并不觉得自己和自己背后的胡家会受到太多波及。

参加宫宴的人选虽然今年被皇后揽了下来,但胡贵妃知道胡家不可能缺席,便安安心心地在旁准备着出席宫宴时的衣裳首饰,又仔细呵护自己的肌肤头发,好能在宫宴那日稳稳地压过年纪比自己大的皇后。

……直到胡家火急火燎地送了信入宫,说皇帝派人到胡家时,只点了一人参加宫宴。

——要知道往年时,胡家可是至少占上两三个位置的!

胡贵妃安抚下家中人,正要去找皇帝时,前脚却得到了旨意:胡贵妃天寒染恙,在宫中暂且静养,不必劳神参加宫宴。

胡贵妃生没生病,自然是她自己最清楚了——她这会儿容光焕发,简直看起来如同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

皇帝的这道口诏,就是一条不明说、但谁都能看得懂的软禁之令。

胡贵妃惊愕不已,却连自己的宫门都出不去,更不要说去向皇帝问清缘由再求情了。

盛卿卿以为一切都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却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毫无预兆地连她出席一年一度宫宴的资格都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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