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沈老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让郑氏去找荣柱过来。
“爹,梅子这写的是:女儿不孝。”偌大的纸上就写了这么四个字,孙氏听到荣柱这么一念,脸色煞白地瘫倒在了地上,郑氏跟着被挤后退了几步撞在了门框上,沈老爹一把夺过那纸,三两下拿在手中撕了去,冲着荣柱吼道,“还不快去找人!”
荣柱慌忙地冲出了院子,宝儿见这情形,悄悄的离开了沈老爹家,一路走过路经魏家,里头似乎也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宝儿只是停留了一小下,往家里走去。
孙氏见儿子出去找人了,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沈老爹也要去找人,郑氏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纸片,一阵失望,人走了,那开铺子的事呢。
梅子走的时候不过是晚上七八点的时间,如今是早上七八点,二十四小时过去,大概早已经离开了县城,他们想找人,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孙氏乱头苍蝇一样在村里找了一圈,直接去了魏家吵闹,魏家门口一下子围堵了好些人,孙氏在魏家的院子里拿起什么砸什么,嚎哭着要他们把女儿还给她,“你们家铁树呢,让他出来,他把梅子带到哪里去了,把我女儿拐哪里去了!”
魏家也不是吃素的,已经有上门提亲被拒丢了这么大的脸,魏家二媳妇年轻力壮一下就把孙氏给推了开去,谁说她们谁怨气了,铁树走了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动力,少了一个供养公婆爷爷奶奶的人,今后她男人还得和大哥家的一块养着,那几块田顶个屁用,家里有几个药罐子在,她还想分家还想走呢,
“你瞎嚷嚷什么,我们还没去你们家算账呢,咱们铁树多憨实一个人哪,天晓得被那狐媚子迷住了什么,成天喊着要娶她,我说你们沈家本事可不小,你这个做娘的本事更大,狐媚这也是能遗传的,快说,梅子把我们家铁树骗到哪了,可怜我们铁树才十五岁啊,就这么被个妖女给骗走了,我还听说那山里有吸人精气的妖精啊,天知道那梅子是不是妖精变的。”魏家二媳妇是越说越离谱,但是周围人却越听越起哄。
孙氏功力不如人这下吵不过,俩人就这么一起瘫坐在地上相互撒泼了起来,沈老爹找了一圈什么消息都没,挤进人群看到这情形,冲上前就将孙氏拖了起来,“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什么丢人现眼,我们家梅子多乖巧一个人啊,我早说了不让她和铁树来往了,你看,这肯定是他带着梅子走了,我可怜的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孙氏扑在沈老爹怀里哭着,就好像亲眼看着铁树带着梅子离开。
魏家大媳妇将二媳妇扶了起来,“小叔一早去了县城,说既然梅子要嫁人了,他也没什么好说,村里呆着伤心,他就出去打工去了,可没带上你闺女,谁知道你闺女有没有在外面勾搭别人,说不定是跟了别人跑了。”
孙氏一听,飞快的冲了过去,对准那大媳妇的脸一巴掌挠了下去,场面乱成了一团。
宝儿在家听王二婶说了后,嘴巴都长的老大,这泼妇打架,果真是比男人大家血腥的多了,围殴成一团了半响大家才回神过来,忙拉开了他们,这时她们受伤的受伤,头发凌乱的凌乱,衣服都扯的不像样。
“那后来呢?”
“后来你爷爷就带走了她,又不能说一定是铁树带走了梅子,里正也说了,先把人找着了再说。”
宝儿点点头不加评论,跳下炕去仓库将那袋子的洋芋拿给了王二婶,“二婶,这些你们带回去吃,之前我姥姥带过来的,我就试着种着,若是你们觉得好吃,回头就留一些做种。”
“这倒是瞧着新鲜,小妞都跑的欢了,有空就让翠儿上我们家玩,就当陪陪丫头也好。”
“成,我到时候就让翠儿去。”送王二婶出了院子,宝儿下意识的看向那通往县城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她只希望,下雪之前,姑姑他们能找到一个落脚点。
宝儿家种洋芋的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有几户人家还知晓这个事,就先上门问宝儿买种去种,家里送人的送人,剩余的洋芋就剩下两百多斤,种的本来就不多,宝儿也不想赚这邻里的几个钱,自家留了五十斤,其余的都拿去了里正家。
里正最清楚不过墨家村有多少户人家,不论怎么分配,总归是有些章法,总比挤爆宝儿家院子的好,宝儿留那二十斤下来做种,其余的可以吃过冬。
这天早上宝儿洗干净了一些洋芋,找了块大一些的石头,面上有些凹凸,洗干净了放在大盆子里,将洋芋都用陶碗的碎片刮了皮,放在石块上开始磨,不一会,石块上就堆了厚厚一层洋芋渣,宝儿从一旁的水桶里拿起一些水将洋芋渣冲到盆子里,继续磨,将洗干净的那盆子洋芋都磨完了,将石块取出,往盆子里添加了些水,将洋芋渣搅拌了一下,用干净的纱布将那些杂质都过滤出来,挤干水分。
宝儿将那盆子的水放在架子上沉淀着,刚从屋檐下走到院子里,天空中竟飘起了片片的雪花,宝儿伸出手,那雪花片落在她的手心中,慢慢的融化成了一滴水,远远望去,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覆盖着起了这个墨家村,这是梅子离开后的第十天...
作者有话要说:某妹子给凉子建议说做土豆粉,我百度了一下,选了一个最为简便和适合工具具备的时候用的方法~~~
我们日常中吃的某种面,好吧,凉子只会家乡话怎么叫,通常是煮汤煮菜,不是用来主食吃的,那个貌似也是用蔬菜中土豆或者番薯的沉淀做成的- -
凉子只知道番薯的沉淀物白色的可以用来做汤的时候勾芡~~~~~
梅子姑姑离家出走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小康奋斗史
瑞雪兆丰年,宝儿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一上午的时间过去,鸡舍上墙角旁都堆起了雪,宝儿看到禄德匆匆进了院子,拿起毛巾都往他身上掸去,禄德拿过她手中的毛巾自己掸了两下才进屋子,“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没见要下雪呢,才一会的功夫就这么大了。”宝儿去灶间给他倒了一碗热水,“快捂着些手,看你冻得。”
禄德端过来捂了捂手就喝了下去,“你也别出去了,外面冷。”
“四叔家就在这过年,不回去了?”宝儿将盆子里沉淀上的清水倒了去,将盆子拿到了灶间,如今这天气若是放在屋外,第二天起来就成了一盆子冰了。
“不回了,刚从爷爷家过来,三叔今年回去过年,二叔没说,咱家还是在家过得了,那人多,也不方便。”
宝儿点点头,“自然是在家过的,对了,等下雪小了去杂货铺子里打点料酒回来,等过两天雪停了,就找张大叔来把猪杀了。”
宝儿在灶间里蒸起了一笼子的菜包,去院子里的田里挖了两根萝卜回来,刀切下去都有瑟瑟的响声,萝卜清炒了一盆子,撒上些葱段,宝儿又从窖子里捞了两摞子的娃娃菜,和豆腐煮一起,熬了一锅子的热菜汤。
下午十分,这场雪小了许多,禄德去杂货铺子里打了些酒,路上遇到了沈二叔,二叔似乎是喝高了,走路都有几分踉跄,见着禄德先是一拍他的肩膀,绯红着脸,“这不是大侄子么,做啥子去?”
禄德微皱了眉头,二叔身上有股混着酒气的怪香,闻着不甚舒服,他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扶着沈二叔往他家走去。
跌跌撞撞地到了沈二叔家门口,禄德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二婶,二叔喝醉了,您出来扶一下。”
陈氏从灶间里出来,一看沈二叔这样,头一回就钻进了灶间里,“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没等禄德说什么,沈二叔就撒开他的手往篱笆门上攀去,手往里面伸想勾起把手,口中骂骂咧咧,“你说啥子,你这破娘们说啥。”
禄明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赶紧给他开了门,一近身就闻到一股子酒味,“爹,你又喝酒了。”
“什么喝酒了,我这是和老七小酌一杯,小酌你懂不懂,你不是读过很多书么你!”喝醉的王二叔拿着手要往禄明脑袋上戳去,陈氏一把掀开了帘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屋里。”说完看了禄德一眼,拿着扫帚开始扫屋檐下的雪。
禄德拎着酒回到了家,将酒瓮递给宝儿,宝儿下意识的往他身上凑了凑,“大哥,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禄德撩起袖子闻了一下,“哦,刚才遇到了喝醉的二叔,扶他回家了,大概是他身上的。”
“喝醉了也不是这个味啊,我倒闻着像香粉的味道。”宝儿随意一说,也没在意,将酒瓮拿进了灶间。
一家人坐在暖炕上吃着午饭,屋外雪势不见小下去,宝儿拿着扫帚将鸡舍上的雪都扫了去,拦上厚厚的木板挡风,又在鸡舍里铺了不少稻草,生怕它们一个雪天过去,都给冻死了。
这一场雪整整下了三天才停,杀猪这天,张屠夫一早就到了宝儿家,灶间里烧着两大锅子的水,张屠夫带着媳妇魏氏,挑着杀猪的工具放在院子里,刚过雪天,墙角还堆着宝儿扫起来的雪,张屠夫抓起一把往那几乎两米长的案板子上抹去,打起一桶水冲洗了干净后用干布擦了净。
宝儿看着那布袋子里打开来的一整套道具,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张屠夫的其中一把杀猪刀,还是被宝儿高高举在手中过,“丫头,看,这是剁刀,这是刮毛刀。”张屠夫得意地给宝儿介绍他的老伙计,跟随自己多年的这一套道具,宝儿很是配合的点点头,魏氏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别显摆了,等下还有几户呢!”
“成,丫头,把你们家的猪赶出来,先在院子里溜达两圈。”宝儿让禄德去放猪,自己则去交了王二叔过来帮忙。
猪是十分懒的动物,没走几圈就停在原地不想动了,张屠夫洗过了手将那猪摁倒在了案板上,前足后肢都用麻绳绑了起来,张屠夫抽起一把刀,用手在猪的颈部拍了拍,摸了一下,忽然抓起刀子照准部分猛的捅了下去,血‘噗’的一声喷出,宝儿赶紧将翠儿和小栓拉着转过身去。
之间张屠夫喊了一声,“拿盆子来。”
宝儿偷偷的回头,只见那刀子一抽,暗红色的血就汩汩地流了下来,禄德将盆子递了过来,张屠夫把猪血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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