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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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 众人口中传得风光无限、嚣张跋扈的常玥, 简直是哑巴吃黄连, 有苦说不出。

祁恪迎娶陈莹的那日, 她虽说不上真心实意的祝福, 却也是她早就接受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身份敏感, 在那日愈发低调起来。

她和往常一样喝了加了保胎丸的汤药后, 就在屋子的书案前坐下。趁着今日王府里乱,刚好能传递消息出去。

沈惜毁了她的人生,她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沈惜生下乔湛的嫡长子, 坐稳永宁侯夫人的位置。故此她决定和同样对沈惜恨之入骨的张柔娘联手,总得让沈惜吃点苦头才是。

区区一个家奴的女儿,先是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的表姑娘, 乔湛被她的美色迷惑倒也罢了, 顾清为了她至今都没有娶妻,甚至连祁恪都喜欢上了她, 竟还能为她改变自己的原则。

凭什么她就能让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

常玥越想越恨,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果然一试探张柔, 便立刻有了回应。仔细论起来, 张柔可比她更恨沈惜。毕竟以沈惜的身份, 起初原本是个乔湛做个妾的,只是作为她张柔嫁入永宁侯府的踏脚石。再没想到沈惜竟然一步登天, 将张柔取而代之。

而且听传闻说,沈惜差点死在承恩伯府, 却被乔湛给接了回去。也就是从那时起, 乔湛夫妻的感情越来越好,才有了沈惜此刻风光的一切。

恐怕张柔只恨当初没有立刻要了沈惜的性命。

趁着今日承恩伯夫人今日也来道贺,常玥和张柔互相传递了消息,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常玥把手中的纸条扔到炭盆里烧了,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只是她没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就感觉肚子忽然有些难受。一下下抽着疼,她忙叫来丫鬟扶着她去床上坐下。

幸而没有落红,常玥听人说过双胎怀得艰难些,平日里对自己身子更是百般小心。珊瑚拿了一粒保胎丸给常玥,她就着温水服下后,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觉得好些。

若是往日她早就让人去请御医了,只是今儿日子特殊,她不想让人觉得她想在大喜之日找王妃的不痛快,给人留下把柄。

只要忍耐过今日,她做什么便不会引人注目了。

常玥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可才挨过晚饭的时辰,正好是祁恪和陈莹礼成撒帐的时候,她便觉得肚子疼得厉害。她本不想功亏一篑,可来送饭的小丫鬟见常玥不舒服,上前来问候时,眼尖的发现她有些见红。

小丫鬟话音未落,常玥心中便咯噔一声,这才真的害怕了。

无论如何,她腹中的孩子不能有闪失。是以情急之下,她便让人去请御医。

本来常玥不想惊动祁恪,只悄悄的知会祁恪没有去新房的小厮,拿了祁恪的名帖请了御医也就罢了。不知是哪个传话没说明白,竟捅到了祁恪面前。

等到祁恪面色不虞的赶来时,看到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祁恪,常玥愕然。

可她的难受也不是装出来的……常玥不无委屈的想着,好歹自己肚子里怀着他的两个孩子,他的眼神竟也满是厌恶和嫌弃?

常玥在心中冷笑一声。

若不是知道了祁恪的秘密,她还以为祁恪装出来深情款款的模样是为了陈莹,可怜陈莹傻瓜似的爱着祁恪,祁恪心里却只有沈惜。

可笑她这些日子来,竟一直活在沈惜的阴影之下。

折腾了大半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常玥才感觉自己好了些。御医也没瞧出不妥来,只开了些保胎的汤药让常玥每日三次喝。

陈莹的洞房花烛夜看似被她毁了,可常玥有苦难言。看祁恪的模样,也并不是如他表现的那样重视陈莹罢!否则他在自己这里枯坐着,是表现对她的关心么?

她可一点儿都没觉出来!

倒让她无故被陈莹怨恨,甚至第二日太后竟派了人来训斥她,让她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听训。虽是时候不长,却让她颜面尽失。

常玥只得把全部的怨恨都记到了沈惜身上。

她在两次宴会上被沈惜毁了人生,她也要在永宁侯府的春宴上,毁了沈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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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春宴这日,沈惜也早早的便醒了。

作为侯夫人,她自是要露面的,尤其是要紧的客人她总得陪着坐会儿。好在她挺着快要生产的肚子,也没人敢勉强她,戏酒都能免掉。

“惜惜,若是不舒服,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见媳妇的肚子简直一天一个样,他看着都害怕她颤颤巍巍的站不稳。“推给太夫人四婶她们就是了。”

乔湛这些日子总把她当成易碎的珍稀瓷器一样呵护,沈惜笑着答应下来,心中却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毕竟上辈子她接触过的孕妇,在生产前一日还在工作的也不是没有,哪里就有那么娇弱了?只是为了照顾乔湛这位准父亲焦虑的心理,沈惜从没反驳过。

“等我忙完这两日,就向圣上告假。”乔湛坐在沈惜身边,眼神柔软的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御医说了,再晚也不过这半个月的功夫,我得陪在你身边。”

沈惜虽是觉得他谨慎过头了,心中却也难抑的泛起阵阵甜蜜。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靠在乔湛的肩头。沈惜没有冠冕堂皇的劝乔湛以公事为重云云,她知道乔湛不是公私不分之人,能挤出时间来,定然是付出了辛苦才安排好。若是她说拒绝的话,才是伤了他的一片好意。

等到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乔湛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去了衙门。

“侯爷对夫人可真好!”兰香帮沈惜披好保暖又轻软的小披风,笑嘻嘻的道:“处处都为您想周到了。”

沈惜脸色微红,却也没有否认。

“还不快去把我的首饰拿来?”沈惜笑骂道:“有功夫在这里说嘴,不去干活儿。”

兰香笑着走了,兰草和腊梅等人在旁边也都抿着嘴笑了笑,手脚麻利的围上来替沈惜梳洗更衣。

等到沈惜梳妆完毕,天色完全都亮了。

乔漪过来一起陪她用过早饭后,略显稚气的脸蛋儿上,透出些许忐忑。毕竟是头一次担任起招待客人的重任,乔漪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没得丢了哥嫂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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