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2 / 2)
“妾身告退。”穆之微涨红了脸,羞愤难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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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侧妃去梧竹幽居,不过好像被王爷骂了,又跑出来了。”
“是吗?”凤鸾淡淡道。
姜妈妈见她漫不经心,急了,“王妃不能总是这么和王爷闹别扭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呢?你拧着,他也拧着,这不是越来越生分了吗?我看王爷不错,和王妃娘娘闹着别扭,依旧没有找别人,就连送上门的穆侧妃都撵了。”语重心长劝道:“王妃,你也退一步罢。”
凤鸾幽幽一叹。
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三清大师说了什么,如何退一步?但是乳母的话没错,既然萧铎对穆之微没有心思,而是因为自己在烦恼,那么总是这么拧着不行,----是对是错,两人得摊开了来说。
“晚上炖个山药乳鸽汤罢,他爱喝。。”
“这就对啦。”姜妈妈笑道:“要紧的不是汤,而是王妃惦记着王爷的这份心意,等王爷来了,千万记得要说几句和缓话儿。”
“嗯。”凤鸾坐在窗台跟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连绵小雨,自从那天在猎场下雨开始,这雨就一直断断续续的。阴雨连绵了好些日子,阴沉沉、湿漉漉,连带人的心情都跟着不好,空气都是沉闷的。
窗外新抽芽的嫩叶本该朝气蓬勃,似乎也没精打采,垂着脑袋。
雨水滴滴答答,一滴一滴的坠落发出响声。
“轰”的一声,乌沉沉的天空里又闪过一道闪电,一声闷雷,窗外的雨稀里哗啦下得更大了。凤鸾拿了旁边的鹅黄色外套,披在身上,琢磨着,等下萧铎来了,自己到底要跟他说点什么,翻来覆去还是没想好。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萧铎都没有来。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冷风贯入,高进忠掀了帘子进来道:“王妃娘娘,王爷说今晚在书房歇下,不过来了。”
凤鸾心里有点小小失望,但又松了口气。
然而第二天,高进忠一大早又火急火燎的赶来,“王妃,王爷发烧了!”在屋子里看着她起身,加衣服,嘴里絮叨道:“昨儿半夜发烧的,哎呀,我就说……,前几天不该去军营的,先头淋雨的湿气还没有散,又淋了一回雨,怎么能够不发烧呢。”
凤鸾已经穿好了衣服,蹙眉道:“走罢。”
打着绿竹伞过去,进了门,萧铎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凤鸾眉头一皱,依他的性格,若不是病得很重,不会在这儿扮演虚弱的,上前摸了一把,果然额头滚烫滚烫的,转头问道:“去请太医了吧?”
高进忠回道:“去请了,不过一来一回得等会儿。”又叹气,“偏巧府里的大夫昨儿告了假,抓不到人。”
“没那么严重,慌什么?”萧铎脾气不好,“滚出去。”
然而太医来了,诊过脉,脸色却不是太轻松,“听说王爷之前就淋了雨,想来积了寒气在体内,加上这一次淋雨,两下里夹攻病势汹汹,只怕需要好生调理一阵子。”
萧铎不悦,“发个烧热而已,你开两幅药吃了便是。”
“是。”太医似乎欲言又止。
凤鸾见了,便道:“王爷你好生歇着,我去问问太医药方的事儿。”出了门,领着太医去了偏厅,神色凝重道:“怎么……,王爷病得很重?”
“不好说。”太医摇摇头,继而道:“大概王妃还不知道,最近在京郊沛县出了一桩大事,不知何故,有数个村庄的鸡鸭畜生纷纷病死,偏生那些乡民又不舍得掩埋,只把病死的鸡鸭煮了吃,结果人也病倒不少。加上最近阴雨连绵,时疫传播很快,听说王爷去了京郊军营,所以下官担心……”
“还有这样的事?”凤鸾说完,自己倒也怔住了。
前世有这样的事吗?可能有,可能没有,但至少没有流行到皇宫里面,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印象,----前世自己作为一个茶水上的小宫女,对宫外的消息知之甚少,除非是特别大的事,人人传颂才有可能知道。
不由揉了揉眉头,想不起来。
“不过下官只是担心,还不确诊。”太医劝解道:“就是提前跟王妃说一声,不要轻视了这场烧热,多防备,让王爷早点好起来。”一面提笔写方子,一面道:“屋里屋外多洒洒热醋,现在天气暖和,常通风,然后就是随时观察王爷,只要身上不起小红点儿,应该就不是时疫。”
“好。”凤鸾一一应了。
起身回去,见到萧铎却是脸色平平,“王爷歇着,风寒养几天就好了。”
萧铎没有表情,“嗯”了一声。
凤鸾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然突然冒出一句,“其实前世的事儿,我一点都不恨你。”这话别说他不信,自己说起来都觉得虚伪。因而只是劝道:“不管王爷心里想着什么,总以养好身体为主。”
萧铎头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凤鸾皱眉道:“王爷一直不开口,我也只能猜,并不知道三清大师跟王爷说了什么,我……”叹了口气,“反正我想过了,便是三清大师厉害,能够窥探我的前世,那也没什么要遮掩的。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
萧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她的话没有错。
凤鸾见他又要开口的意思,问道:“王爷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你不说,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叫我猜来猜去吗?”语气里带出一丝怨怼,“以前不是说好的,什么话都要摊开了来说。”
“没什么可说的。”萧铎经历了这些天,气也消了,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加上病中虚弱情感多余理智,迟疑片刻,最终把当日的梦平缓说了一遍。他轻叹,“前世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恨我是应该的。”
以梦窥探前世,居然有这样的离奇的事?!凤鸾震惊无比。
萧铎又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你应该恨我,为何从进王府起……,还一直对我很好。”他闭上眼睛,不忍心说出欺骗二字。
为何?凤鸾自己也回答不出来,轻笑道:“或许是因为我傻吧。”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当然了,想来王爷是不会相信的。”想起太医说起的那些担心,“那么王爷还是相信我心怀不轨好了,盼着你登基,然后再害死你,自己做太后独揽朝政。”
她道:“所以,心肠歹毒的我,这会儿是不希望王爷死的。”
萧铎看着她,不知道要在怎么回答。
不一会儿,汤药熬好端了上来。
凤鸾将药放在他的床头,“王爷好好喝,病好了,才有力气掐死我。”反正解释不清,越描越黑,好歹让他先把药喝了。神色复杂一声冷笑,“王爷,若是担心的话,就千万别死在我的前头,省得便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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