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之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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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没做声,仔细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

王妃找了宫嬷嬷做帮手对付自己,添了不少厉害手段。比如这次,她根本就没有直接出手,只是在宫嬷嬷的建议下,不停对蒋侧妃施恩,再吹吹风,就激得蒋侧妃把自己恨到骨子里,然后果不其然主动当刀子了。

从头到尾,王妃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

要说这一次她们玩得高明。

再加上自己倒霉,刚好陷入太子.党对萧铎和萧湛的争斗中,差一点点,自己就难以洗脱一身嫌疑,从此栽倒下去!那样的话,王妃心里可真是要乐开花了。

可惜事情的结局出乎她们的意料,呵呵,自己反败为胜!

自己不仅洗清了嫌疑,还成功的捏住的王牌萧铎,他是端王府的主人,宫嬷嬷再厉害那也是奴仆,当主人要收拾人的时候,那太简单了。

只要萧铎相信自己,站在自己这边,认定了自己受了委屈和冤枉,他想替自己找回场子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眼下他一个命令,就让宫嬷嬷和王妃主仆生分,----嫡长子崇哥儿,那可是王妃的命根子!

而俗话说得好,孩子谁养跟谁亲,眼下王妃还只是因为宫嬷嬷照顾孩子,觉得有些不方便。只要稍微转一个玩儿,王妃就该担心崇哥儿亲近宫嬷嬷,而疏远她了。

到时候,王妃肯定忙得跳脚,再也没有时间找自己的麻烦。

而宫嬷嬷,只要不是蠢货都能够明白,这是王爷给她的一个最后通牒!往后只能好好照顾崇哥儿,不能再掺和王妃设计姬妾之事,否则的话,就可以等着找人收尸了。

宫嬷嬷别忘了,她现在已经是端王府的奴才。

很好,自己很满意。

凤鸾轻轻一笑,葳蕤堂的事可以压下了,转而问道:“外面的人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儿,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萧铎淡淡道:“暂时风平浪静,且等着,很快就会有风浪了。”没有继续再说,伸手拿起小棉花团儿,沾了凤仙花汁,给她最后一个还没染好的指甲裹上。

他有点笨手笨脚的,裹成臃肿的一大团儿。

凤鸾嫌弃皱眉,“笨,裹得太难看了。”

萧铎听了不恼,反倒笑笑,“是,我笨。”又道:“瞧着丫头弄得轻巧简单,我怎么弄得这般难看?以后多练练。”

以后天天给自己染指甲?凤鸾抿了嘴儿,这话只能听听罢了。

两人因为之前大闹了一场,闹得太厉害,就算表面上暂时和解,可实际上心里都还磕磕绊绊的,因而气氛不像以前那般亲昵。

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无声。

凤鸾伸出手指,自己重新挪了挪棉团儿的位置,漫不经心问道:“碧晴含烟馆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置?宫里有恭嫔娘娘,你为难,我也知道,就是想听听你的打算。”

一句话把他嘴堵了,自己可不想听各种为难诉苦。

萧铎眼下处于“改正错误修复感情有待考察”的阶段,哪怕她问得咄咄逼人,也没有皱一皱眉头,而是正色回道:“说了要给你一个交待,自然不会食言。”轻飘飘道了一句,“蒋氏……,以后就让她在碧晴含烟馆里呆着好了。”

这可是一句很要紧的话,关系重大。

凤鸾当即起身追问,“一辈子?”

萧铎见她眼睛变得晶晶亮的,一闪一闪,不似之前那样散漫暗淡了,不由有些小小心跳加速,赶紧问她,“要是我一辈子都不理会蒋氏,你就不恼了?”

凤鸾抿了嘴儿,一双黑宝石似的明眸流转不定。

萧铎瞧着她,得,有戏!赶紧的啊,趁火打铁赶紧上,冷了这一茬儿,回头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因而原本还没有那么较真的,此刻下定决心哄她回心转意,反倒赌咒发誓起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若反悔……”

“反悔怎样?”凤鸾不依不饶,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可别口是心非哦。”

萧铎被她逼得脸通红,急了,“若反悔,叫我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凤鸾本来就打算先要捏住他,等他发誓不理蒋侧妃,就顺着台阶下来的,----总不能一辈子拧着吧?哪怕面上情,好歹往后也是要过日子的。

结果听了这句话,愣是没撑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她越笑越乐,笑得花枝乱颤止不住,“这个誓言够毒,我信。”原本就有倾国倾城的貌,此刻恣意大笑,更是美得有如繁花绽放一般,醉人而迷离。

明媚阳光,灿烂如金,衬出她的那份人间丽色光芒璀璨。

萧铎不知不觉看得怔住了。

“呆子。”她十指纤纤,宛若新抽出来的兰花瓣一般,轻点在他的心口上,手指勾勾,便是挑动人心的无声蛊惑,软语娇嗔,“看傻了呀。”

对于萧铎来说,此刻不啻于才刚经历了严严寒冬,又忽然春回人间。

“娇娇……”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动情道:“我们再也不吵架了,我们再也不要生分了。”自己可不想再把一颗心扔到冰窖里,再去受冷,受冻,再让冰碴子扎得自己生疼,再也不要了。

此刻她的软语娇嗔,如花笑靥,好似春风一般在自己心头暖暖拂过。

凤鸾的视线在他脸上不停打量,敛笑不语。

“好不好?”端王殿下这回不只是放低身段,是干脆不要身段了,语气里面带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央求,“娇娇,咱们往后一直都好好的,好不好?”

凤鸾妙目流转,“那你惹我生气怎么办?”

“不会的。”萧铎抓起她的手,笑嘻嘻道:“我惹你生气,你可以骂我、打我,处罚我。”怕她一会儿又硬起心肠,露出一脸委屈,“你看……,我连那么毒的誓言都发了,还不消气吗?”

他像个孩子似的,眼神清澈,拼命地耍赖讨好央求不已。

凤鸾有点看不下去了。

她忍不住别过头去,轻声道:“好,我记住了。”

“阿鸾。”萧铎有点慌,不知怎地,每次见她露出这种忧伤的神气,心跳就一阵加速恐慌,----不由小心翼翼的,好似她忽然变成了水晶玻璃人儿,碰不得、磕不得,稍稍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是自己什么时候伤害了她?想来想去,还是上次自己问都不问清楚就走,就准备冷落她,肯定是这件事让她受伤了。

他再想不到是前世。

其实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她要东自己就往东,她指西自己就往西,这样是不对的。可就是好像有无形的丝线,从她的眼角眉梢,连接到了自己的心上,----她伤心,自己跟着心疼;她不痛快,自己比她还要难过;她闷闷不乐,自己也就一样没有兴致。

只有她笑、她乐、她开心了,自己才会觉得浑身轻松,身心愉悦。

从前还有理智拒绝这种蛊惑,现在却……,心甘情愿沉入这种感情漩涡,生怕她关上了心门,再也不让自己进去了。

萧铎一面骂自己不理智,一面沉溺其中,“娇娇,别不理我。”

凤鸾低垂眼帘,纤长睫毛好似扑打露水的蝶翅。

“对了!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的。”萧铎这会儿拼命的献宝,赶忙朝外面喊了一嗓子,“人呢?快点进来。”

凤鸾不解的抬起眼眸。

一阵脚步声,从月牙门那边走过来一个宫装少女。

“红缨!”凤鸾展露笑颜,她没忍住站起身来,刚想过去说几句话,忽然发觉自己有点失态,于是转回头娇俏一笑,“好吧,看在办事尽心尽力的份上,之前的梁子咱们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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