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回狼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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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孑打马过来:“大少寨主客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这白鎏,听闻乃是个自律之人,并非好-色之徒,此番单单虏了夫人去,想来也是叫人意外。”

“谁晓得他几个意思!狗-日的,我们颜家寨与他素无冤仇,他城中恁多的女人不要,偏抓我母亲去羞辱,杀千刀也难平心头恨!”颜康愤愤迎上前,因见萧孑衣裳湿却,不由睇了眼他怀中的小颜然:“小子,你可是又惹了什么祸?难得在貂云兄跟前这般老实!”

康爹爹眉眼深浓,这般一瞪眼就像只老虎,一点也不比貂云叔叔好看。吓得颜然忍不住往萧孑的怀里缩了缩。

塞外寒风袭人,只把素白中衣下的脊骨吹得阵阵发凉,这小子黏糊在怀里,倒是增添不少暖和。萧孑勾了勾嘴角,将颜然送往颜康的怀中:“在河边戏耍,不慎卷入水里,恰路过把他捞了上来。”

“嗯~~”颜然攀着萧孑的胸膛不肯下去,被颜康打了一屁股,只得巴巴地盯着他的胜邪宝剑道:“你答应我的宝剑别忘了。”

“什么宝剑?剑是杀人的,小子个没剑高,心倒是挺大,貂云兄勿要理他!”颜康擦了擦他的头发,交给侍从抱回去。

芜姜把湿衣裳往颜康的马背上一扔,接过话茬道:“路上怕你打他,若非这样哄,死活不敢回来。”

小鬼精,一意不信是萧孑帮自己嘴上的毒虫吃掉了,好说歹说,许诺给他削一把剑,方才肯答应不把“羞羞”说出去。

见颜然张口欲辩,连忙用眼神暗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你的自然会给,你且听话就行!”

那衣裳挂了水,把她的手指浸得好似姜白,颜康抓住她的手,下意识在掌心里捻了捻:“看个人也看不好,冻得这般冰凉,仔细寒邪未退,自己又着了甚么新的怪毛病。”

他身材魁武伟岸,纤瘦的芜姜驻马在他身旁,少年清俊娇小,看上去竟好似一对龙-阳-情侣般登对。

“喔——”周遭发出一声极低的喟叹,继而悄静下来。

芜姜耳侧热-辣-辣的,不用看都知道某个独占欲-极强的家伙在用目光杀人。小心眼,镇日只见他对人漠然不睬,原来竟也常在暗中窥探人言行。她心里有点报复的小快-感,但却不想被众人误会,便拽回手,粗着嗓子道:“拉拉扯扯干嘛,让你自己不管儿子,镇日交给老子带。”

“嗯哼。”身后大哥咳了声嗓子,颜康这才恍然过来。四下一扫,发现萧孑一双凤目正盯在自己握着芜姜的手心上,顿时有些尴尬。

个害人的小娘炮,一不小心就被他拖下水。觑觎人-妻弟这种龌龊事怎么能干?

不由正了正下颌骨,作一本正经道:“咳,被那小子一闹腾,差点都忘了正事。母亲被虏去多年,那白鎏一年接一年派人前来羞辱,貂云兄可有甚么良策指点迷津则个!”

几经交道,晓得颜康此人慷慨磊落,决然不是宵小之徒。只是这小妞天生藏媚,无论把她放在谁人身边,久了都会不可自拔地对她中毒。

萧孑冷眼掠过芜姜,微启薄唇道:“西塞第一大粮商既在他城中,倘若硬打,无论兵马与粮草皆远逊他一筹。眼下陈国四分五裂,群雄纷争,他的实力必然招人忌惮,不如抛砖引玉、借刀杀人,挑唆附近几座城池合起而攻之,届时再趁乱入城将夫人救出,不知如此可行乎?”

“办法是好,只是这白鎏恁得好耐性,无论城下兵马怎么挑衅谩骂,也愣是按兵不动,战根本就打不起来。再则这些年常去闹事,寨子里的弟兄早已混得个个脸熟,压根连城门都不让进去!”

雅妹打马过来,口中气愤不已。睇一眼萧孑,双颊晕开红粉。但一想到他已与旁的女子行了私情,心思顿又怅然,便转而对颜康笑道:“早就说颜然袍子太长,早晚得跌脚,二少寨主非是不听。这下可好,掉进河里了。该去找个女人替你管管家。”说着若有似无地看了看芜姜,戏谑抿嘴。

颜康哪里晓得她在好心提示,不由脸一红,叱道:“你这丫头惯是贫嘴,过完年也老大不小了,先行把自己安顿了要紧!”

驾——

一行人缓缓打马上坡。

芜姜噔噔随在后头,她现下瘦得肩窄胸薄,脸上又涂了层棕油,不仔细看几乎辨不出雌雄。颜麾回眸扫了她一眼,瓜子脸儿小樱-唇——听颜然说,颜康这二日梦中都在叫“小五子”,今早上起来还湿了一圈褥子。

他已立誓救不回母亲便终身不娶,颜家寨的香火就全指望二弟了,心中不由对芜姜生出驱逐之意。但这是萧孑的人,萧孑对颜康有救命之恩,轻易又不好妄动。

只冷声对颜康道:“雅妹说得不错,既是收养了儿子,屋子里就缺不得女人。斛枫寨的二小姐听说长相脾性都不错,改日你随我前去看看!”

颜康听出哥哥言下之深意。哎,他也是要命了,怎生现下只要一想起别的女人就毫无念想。不行,今日一定要叫小五子随自己去洗趟澡,看看这小娘-炮下面到底是长没长那玩意。

当下自是不肯去:“哥哥尚未娶,二弟如何敢逾越,且把母亲救回来再说!”

萧孑一直拿冷眼睇芜姜,这厮打战的时候杀伐果决,内里却是个霸道十足的小心眼,认定了是他的东西,就连被别人多看几眼都动醋。

更何况刚才还被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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