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最恶毒的诅咒(1 / 2)
“他救了我,在那时我会认为他为什么就不肯多施舍一点呢,现在回想起来,他已经给的太多,有的东西他也给不起。每天我都很小心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会想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再看那些为了一个馒头都可以脱光衣服站在你面前的女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没有多少东西是值得他窥视的。”
“我努力的干活,生怕自己惹他不高兴将我赶出去,外面什么都没有,要喝别人的洗脚水,要吃现在想想还会恶心的东西,在这里,最少还有一个睡觉的地方,一块他从来都不用的床单,一些他几乎不怎么动的食物。”
“后来我知道,他拥有的很多,只是他从来不拿出来,他在那里有着远大的目标,为了那个目标不仅忍受跟我们一样的清苦,还不忘每天修炼,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天地之气的地方,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娱乐的地方,没有阳光没有月光,没有一切,有的只是每天早上将整个屋子打扫干净,及时的做饭来在他那里自认为换取了留下来的交换条件。”
“修炼,我不喜欢修炼,但我不得不迷恋上它,有它才有可能有希望,有它才能更好的活着,有它才能不用死。我想过跟着他们战斗让人把我杀了算了,可你们知道吗?在那个地方,从没有人会主动杀人,那样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做了善事超度了你,他们会更加的折磨你,用尽一切的办法折磨一个将死之人偏偏不让你死,不是他们变态,而是他们需要用这种方法让更多人活着,更多人活着才会有更多的动力和希望,才能相扶一切完成接下来的人生。”
“说这些不是让你们感动,更不是让你们伤心,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很好,有他在身边,他会给我一个完美的世界,给我一个可以任由我呼吸的世界,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只要我想,没人会拦着我,我可以去实现自己曾经在弃遗之地许下的梦想,我也可以尽情的享受亲情友情和去看破这些,当我想要的时候,他会在我身边,会给我爱情,你们不会懂的,正如我也是最近才懂了一样,相忘相离与相守相聚之间,并没有障碍,因为最远的距离我们都曾经经历过,在弃遗之地内,我想外面的一切,可我知道自己没可能出来,外面的一切只能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我们珍惜,我们比谁都珍惜每一个呼吸的瞬间。在那个地方,他杀了很多人,鲜血汇聚成一条河,别人都道他是杀人恶魔,是无情之人,可我知道,这世界就没有比他再多情的人,他不会留下人来让他们继续活着,他会杀了他们,在你们眼中恶魔该做的事情,在那个世界里,是真正的慈悲之人才做得出来的举动。”
“因为,你每杀一个人,就会将他的那一份痛苦背负起来,你让他往生,你自己呢?呵呵,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说这么多,不是想让你们跟着我痛苦,也不是让你们自责,我还没有那么卑劣,我只是告诉你们,可能以为人子女的身份,我该以父母亲人为生命的重中之重,可我不能,我的生命中他将永远摆在第一位,如果有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奉献出我的生命,这是我在弃遗之地这么多年来,唯一能够鼓足勇气做的最困难的一件事。即便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的答案也是一样,母爱固然伟大,但我宁可不要!”
初一说完,依旧表现的很平静,望着父母和弟弟,最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我知道你们今晚是很难入眠了,就算是为了想念我而失眠吧,我要去陪他了,你们看不到的,这一天下来,他有多么累。保持着最有效率的修炼,要对着我们大家微笑,还要用心来计算可能发生的一切。其实,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的。现在,我要去陪他了,我能做的东西不多,陪着他,让他有那么短暂的瞬间不去背负那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当初一推开门离开良久之后,一家三口还处在呆楞的状态中,人世间什么诅咒是最恶毒的,无疑,是初一的最后一句话,以母爱的伟大和未来的骨血来诅咒。这一句话,也是在提醒他们,如果你们不能完全发自内心的接受,再如刚刚那样对他有所怀疑,我宁可不要父母不要弟弟,就算世间所有人都指责我,我也无所谓无怨无悔。
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绝对要比初一描述的还要苦,让人害怕别人死在面前比自己早死,得是多么的绝望,才能希望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去面对,得是多么渺茫的微弱光芒,需要这么多人共同努力,才不会失去最后的一点希望。
屋中的灯燃着,三个人始终没有对视,各自脑中盘旋着各自的心思,没有流泪,女儿说了,与其哭不如想象日后如何来让生活没有遗憾,让十几年后不会有一滴泪水流出,回忆起来这十几年是完美的,是没有任何的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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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初一一直陪着聂空,聂空缓过神来安排好一切,才缓缓的靠入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让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我刚刚让丁丁用她们父女之间特殊的方法传了消息给火尊,此间事不能存在任何侥幸,就算武虎没有动静,也要有足够实力的人来这边好好查探,火尊回复我们,他会让一位称得上是他朋友的大能者赶来,最迟,五个时辰也赶到这里了,只希望,这五个时辰不要出什么事?”聂空叹了口气,他总觉得龙虎界的气氛有些沉重,整个天空都好像低下来一样。
初一喃语道:“对不起。”
对不起,今天的我,没有帮到你任何忙,这样复杂环境中分析整合定计的事情该是属于我的。
聂空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是男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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