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不对二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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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名声?”田仲眨眨眼睛。

“顺天第一神童,五岁进学,七岁过县试中案首,八岁过府试中案首,同年过院试中案首,十三岁中乡试解元,其父担心其年幼,压着他没让他进京赶考,三年前进京赶考,第二年中会试第九,其母过世,没能考殿试,回乡守孝,结果三年孝守完,前朝灭了,新朝初立,别人都还在观望,他居然二话不说开始重考,结果当年,县试又中案首,府试中案首,第二年院试中案首,其后祖母过世,守孝一年,然后就拖到了这次乡试,你说,这解元不是他的是谁的?”

“这………”田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位二十多岁的解元,别人这个年纪还不一定中举,他居然已经考了两个来回,这哪里是神童,简直是考神附体啊!

旁边的张苻也和他下首那个聊完了,听到田仲惊讶,顺着瞅了一眼:“原来案首是那个家伙!”

田仲转头问道:“你也认识?”

“整个顺天,哪个读书人不知道他啊,对了,你例外。”

田仲知道张苻性子高傲,素来不服人,看到他这次居然也是一脸服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严彦多厉害了。

严彦本来坐着正和下首的第三说话,察觉到有人看他,就转过头,举起杯对他们微微示意,然后喝了一杯,王贤田仲张苻三人也举杯回敬,等严彦转过头,田仲笑道:“这位严解元看起来脾气很好。”

“严家是顺天有名的世家,曾经出过好几位大儒,所以族中弟子大多温文尔雅,博学多才,不过你别看那位看起来挺好说话,其实性子高傲的很。”张苻在田仲耳边小声说。

“恃才傲物,人之常情,人家那么厉害,高傲一些也是应该的。”田仲对此倒是很理解。

几人说话的时候,此次乡试的举子已经陆续来了,等到人来齐后,一个仆役跑去传信,没过一会,就看到钱尚书带着石进郑莘和一众阅卷的陪考官过来。

众人忙纷纷起身,躬身以待,等钱尚书一行人在主位落座后,严彦带着众举人上前,对钱尚书齐声行礼道:“学生见过座师!”

“快起来,不必多礼。”钱尚书慈祥的说:“此次鹿鸣宴是为尔等新科举人而设,你们才是主,快快坐下,不要因为我们这几个老头子来,就扰了兴致。”

众举人听了,这才回去坐好。

钱尚书让仆从把俎豆,祭祀用少牢端上来,领着所有新科举人拜了天,又带着众人唱了鹿鸣歌,然后就宣布鹿鸣宴开始。

说是宴,其实每人席位边也就是一壶酒一个酒杯,当然这个时候就算真有菜只怕也没人有空吃,只见严彦先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对钱尚书恭敬的说:“学生此次蒙座师点为解元,不胜感激,特先来敬座师一杯。”

钱尚书笑着说:“你的文章我看了,此次点你为解元,乃是名至所归。”说完,一手拿起酒杯,沾了沾唇。

虽然钱尚书只是沾了沾唇,可钱尚书能端酒杯,就说明接受严彦的敬酒,严彦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一口闷了。

有了严彦的带头,再加上钱尚书看起来很是随和,众举人忙纷纷向钱尚书敬酒,钱尚书来者不拒,都很给面子的沾了沾唇,众举人一看,更是不愿意落下,都抢着给钱尚书敬酒。

田仲也不例外,看到第五名敬完,他也双手捧起酒杯,向钱尚书道:“学生祝座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钱尚书端起酒,也抿了一下。

田仲刚要低头喝酒,无意间瞥到钱尚书的端酒的双手,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的及细想,就喝下手中的酒,然后第七名已经开始向钱尚书敬酒了……

等所有举人向钱尚书敬完酒,钱尚书放下自己那杯不过少了一点的酒杯,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两位:“这两位是石进郑莘两位翰林学士。”

众举人瞬间明白,知道钱尚书这是不喝了,让两位副官挡酒,严彦忙又带着众举人向两位副考官敬酒,这两位虽然不是座师,可人家两位可是在翰林院,万一他们以后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可少不得这两人照顾,所以众举人敬酒的热情一点也没低。

又轮到田仲,田仲端起酒杯,对两位副考官敬道:“学生祝两位大人步步高升,富贵荣华。”

石进郑莘忙双手端起酒杯,客气道:“借田举人吉言。”说完饮下。

田仲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握酒杯的手紧了紧。

等第二圈喝完,钱尚书又对众人介绍了一下后面这些陪考官,这些都是本地的官员和一些大儒,在本地权势极大,众举人不敢怠慢,也忙敬了起来。

如此几圈下来,众举人喝的都有些脸微红,钱尚书笑着说:“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明年就是会试之年,本官在这里提前预祝诸位金榜题名,春闱得中,为朝廷栋梁之材。”

严彦忙带大家起身,躬身说:“谢座师教诲,学生定然谨记,不负座师之望。”

………

“我居然见到尚书大人了!”马车上,张苻醉醺醺的躺着,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张苻念叨了一会,发现居然没有人回应,不由有些不瞒,一翻身,看到旁边正在沉思的田仲,拽了拽田仲的衣袖,嘟囔道:“我见到尚书大人了,你听到没有!”

田仲正想着心思,随口“嗯”了一些。

醉鬼张苻顿时不满了,拽着田仲晃了晃:“我和你说话呢!”

田仲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张苻,无奈的说:“我听到了,你见到吏部尚书大人了,还给他敬酒了。”

张苻顿时傻笑了起了,拉着田仲开心的说:“那可是朝廷最大的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真的么?”田仲正有心事,喃喃的说。

张苻一听田仲反驳,顿时坐起来说:“当然是真的,如今朝廷没有丞相,吏部尚书可不是除圣上之下最大的官!”

“是啊,”田仲叹了一口气,随口问道:“张兄,你说敬酒时,被敬酒的,什么时候用双手,什么时候用单手?”

张苻正迷迷糊糊的,随口答道:“敬酒一般是双手以示尊重,被敬者,如果为尊者,自然是单手双手皆可,如果身份贵重,哪怕单手也是给面子,可如果敬酒者比被敬者身份尊贵,则一定要双手,否则是折了敬酒者面子。”

“是么,看来我还没失忆到记错。”

田仲捂着头,想着刚才敬的那两杯酒,又想到当初那次奇怪的偶遇和号房的那次雨,叹了一口气。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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