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不用找了。]
陆从白从周家出来后,就收到了这么一条信息。
“什么不用找了……?”陆从白费劲的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游戏里的江绵不用找了?!太好了皮卡丘果真奏效了!”
他喜滋滋的扬起眉眼,正准备打个电话问一下,结果陆昀修的手机破天荒变成了无信号状态,陆从白也没管,万事大吉开车调转方向就往南城大学去了。
等过两天他一定要去会会这位“传奇萌物”!
绿都馆。
雨势渐小,江绵收起伞,见那株小花顽强屹立后,才道:“你真的邀请我去你家?”
陆昀修:“不是邀请。”
江绵:“啊?”
“你现在应该吃个饭洗个澡,然后休息。”陆昀修看着江绵,“而不是在路边淋雨。”
陆昀修语气自然到干扰了江绵的基本判断能力,他竟然不觉得这个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甚至还在想难道真要和行刑者躺一张床上了?那他这条小命能坚持到第二天早上吗?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话虽这么说,但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乐意,我知道你路见不平,其实不用勉强——”江绵“作恶”后,那点愧疚心思又跑了出来。
自己只是随便说说,他却好像当真了,陆昀修和他无冤无仇,还给他打伞,不该被这么恶作剧。
但对方好像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转身往前走了两步,见他没跟上来才道:“过来,江绵。”
你让我过来就过来,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江绵转身就想走,陆昀修唰的一声收起了伞,长长的伞骨笔直有力,他一手握住一端,另一端带着把手的地方牢牢勾住了江绵落下来的兜帽。
男人在身后稍加力气,江绵便被勾着往后退了两步。
距离越来越近,那股炙热也烘烤了过来。
“你好像不喜欢我碰你,这样可以吗?”
江绵不可置信的回头,脖子上感受到了领口危险的桎梏。
陆昀修紧紧盯着他,那天看见的古井无波的双眼,此刻好像突然泛起了涟漪,只是一瞬便又收敛,江绵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也对,这位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进,单是看表情谁能猜出来陆昀修的心思。
说不定还对他“见色起意”呢。
“我要吃麻辣龙虾拌面,虾多面少那种,你家肯定没有,我就不进去了。”江绵胡乱找了一个理由,正要抬手取掉伞把。
陆昀修一言不发,根本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当然,也没收起伞。
江绵:“?欸等等,你这个人——!”
陆昀修:“你点的夜宵不健康。”
江绵:“我吃又不是你吃!你快放开我,我才不去你家!”
五分钟后。
江绵看着陆昀修收伞,按指纹,开门,一气呵成。
他走进去,在玄关取了一双新鞋子,鞋子很大,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的鞋码。
这个家,好像没有外人来过,江绵突然不着边际的想。
他踏进去,该不会玷污大气运者的领地吧?
内里的灯光自动亮起一个柔和的色调,不知道哪里的轻音乐感应到主人归家飘扬了出来。
……有钱人真是会享受。
“进来。”
江绵:“……”行吧,陆昀修都不在意他在意什么。
“陆先生,您家真大。”该夸夸,该怂怂。
陆昀修心情还未完全平复,没看江绵,往里走去:“谢谢,这是最小的一个。”
江绵:“……”
最小的,一个。
想到自己的小宿舍和木板床,江绵又有些共情厉鬼的心思了。
他扑在陆昀修背后张牙舞爪了一下,后者毫无征兆回过头来,看他的神色带着一点几不可查的惊讶……原来,他这么活泼。
江绵:“……”啊啊啊可恶!
陆昀修尚不明确自己会不会对这只小鬼造成影响,于是将此刻的情绪和冷漠的本性糅杂压制在了一个可控的平衡点。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了,经不起半点风雨,手劲稍微大一点都会皱起小脸,然后控诉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明明白白的写着各种情绪。
开心是开心,痛苦是痛苦。
陆昀修:“靠近我难道不会让你感到难受吗?”
江绵一惊:“卧槽你怎么知道?”
陆昀修又皱眉:“你和谁学的说话。”
江绵:“……一个开跑车的帅哥。”
陆昀修:“……帅哥?”
不知为何,江绵感到有些许不妙,连忙撇清关系,“但他看起来脑子不太好,我和他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不是他为什么在这里解释?
这就是行刑者的威压吗??
陆昀修好像被那句脑子不好愉悦到了一样,慢慢松开紧绷的语气:“我认识茶店老板,还有射击馆的人,他们都在找你——”
江绵:“那我待一会得赶紧回去。”
陆昀修吐出剩下的半句话:“……还拜托了我,也在找你。”
江绵:“那我就在这叨扰一晚了。”
真正的阿飘,搓圆揉扁能屈能伸,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这抹魂儿都被勾回家了,还是先老老实实跟着蹭一晚上的气运,说不定还能早点找到陆陆羞。
“去洗澡。”陆昀修指了一个方向。
江绵指哪打哪“漂移”过去,小声嘟嘟道:“打扰了打扰了。”
如果陆从白和李秘书在这里,一定不会觉得眼前人就是他们认识的陆昀修。
陆昀修哪里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还用这么“柔和”的语气。
可惜就算是柔化了的语气,听在某人的耳朵里,也是自带漠然滤镜。尤其是江绵曾经从别人那里了解到这位的“辉煌历史”之后。
陆昀修的家是一个精装复式公寓,二楼是卧室,一楼是书房会客厅健身室等,很宽敞但也很是冷清,看起来就是标准单人样板间,很是符合主人心性。
江绵去的就是健身房的洗漱室。
他关上门,又不放心的上了一道反锁,才长出了一口不存在的气。
和陆昀修面对面,那种仿佛被一眼看透的感觉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过于强势,往往让周围的事物产生一种被绝对操控的感觉,好像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会按照陆昀修的心意来进行。
天选之子恐怖如斯。
江绵摸了一把镜子,热水不知道被什么智能系统操控着打开,蒸腾的雾气逐渐弥漫开来,他看着镜中完整的自己,抬手,没再看到一丝一毫的飘散光点。
方才那种好像即刻就要魂飞魄散的感觉也稳定了下来,江绵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暗自猜测行刑者是不是还有“反补”鬼怪的能力。
因为他现在就像是吸了什么十全大补丸,浑身上下的滞塞全然消失,提着劲儿都能下楼跑八个来回。
江绵一把脱下卫衣,春日里穿的薄,脱下这一件,里面就什么也没了。系带的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瘦腰上,腰线紧致纤薄,需要将那根带子拉到最紧绑上死结,才能保证这件不太合身的裤子好好的穿在身上。
江绵无所谓的一挑,宽阔的下装就唰的掉了下去。
镜子中映出了一个瘦削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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