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够了没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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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怒火,热浪,全部倾轧在这个吻里。

直到我们彼此都快要呼吸不上来,他才渐渐的松开我,眼底灼烧着骇人的欲望,让我有些一阵阵心惊肉跳,更加害怕。

等他放开我,我只觉得手脚发软,整个人似乎快要站不住,靠在了墙壁上,用力喘息。

房间里只剩下了急促的喘息声,他紧紧盯着我,朝着我道:“你不用一遍遍的刺激我,这样除了让我更想要你,更想把你按在床上脱光衣服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我的手指紧缩成了一个拳头。

他说完这句话,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恨透了我似的,良久,又若无其事的蹲下身,给我脱鞋,穿鞋,系鞋带。

我看着他头顶柔软的头发,眼眶发红,再没敢说半个字。

我们出门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直紧绷着,要关门的时候,他的动作一顿,我落后他半步,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他的后背对着我,没有转过头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薄唇轻掀,又一字一字,朝着我道:“我这辈子,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而得不到的。”

每一个字,都撞进我心口,像是要撞出一个坑才肯罢休。

我被他这句话说得心狠狠的提了起来。

他牵着我的手去了地下停车库,让我坐在副驾驶,将我带过去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

一路上,气氛因为早上的插曲,而凝滞得让人心慌。

我则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将车开往大马路,撇过来一眼,目光一沉,猛地打转方向盘。

轮胎刮地,发出刺耳声响,而后车子在我一阵心惊肉跳中,停了下来。

我整个人狠狠往前撞过去,又被安全带勒了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心上。

整个人的气压低沉沉,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来,他却握得极紧,目光黯沉得让人心惊,道:“把手张开。”

我用力抽回手,他却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我的手一一掰开。

在看清楚我的手心的那一刻,他浑身的气压骤降。

逼仄的车厢内,明明开了空调,却好像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我用力抽回手。

他的呼吸低沉,紧抿着唇。

有些颤抖着手去摸烟。

我转头看向车窗外。

他将烟拿在手上,想点,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医生说让我戒烟的事情,打了两下火,又停了下来。

“什么时候?”

他低气压的问。

我不吭声。

“什么时候有自残的倾向?”他身上寒霜布满,又一字一字的朝着我道。

语气里像是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我心里又痛又恨。

他不懂我的崩溃,也不懂我这种生了病的人心里的煎熬与焦急。

更不会懂药物的无用带给我的几乎是致命性的打击。

那种怀着希望,又狠狠坠落的感觉。

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知道?

我轻轻的笑起来,我道:“什么时候啊,大概是在项远死的时候吧。”

闻言,他身上的气压更低。

就算我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他不喜欢我提项远,一提整个人的气压就降到冰点,变得异常可怖。

他下了车,“碰!”的一声震响,将车门摔上。

整辆车都被他震得摇晃。

我被这声音吓的心脏发颤,红着眼眶,看着前车窗。

余光里,我看到他在抽烟。

他抽得很凶,烟雾缭绕,笼罩他阴云密布的脸。

他连抽了两支,又一脸寒霜的上了车。

打火,调转方向盘,将车往大马路上开。

我不敢吭声。

他将车开到一家药店门口,停了下来,推开车门下了车,往药店里面走。

不多时,他手里提了个药袋出来,又拉开车门上车。

“手伸过来。”他身上带着很浓的烟味,语气却已经控制住了。

没有刚刚的冷若寒霜。

“没什么大事。”我依旧直直的盯着车前窗,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我道:“不用抹药。”

“伸过来。”

我犹豫良久,还是伸了过去。

他先给我的手消毒,然后才抹药。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手法很熟练,就好像已经操作过了无数次。

甚至在包纱布的时候,还能把纱布包得像是医院里一样的正规。

等一切做好,他又将车开出去。

这之后车里沉默得可怕。

我觉得累,又觉得心里难受,想哭,却还是忍住了。

不知道生了病的人,是不是都像我这样,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矫情得让我觉得厌烦。

自我有记忆起,我就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好像前二十多年没有流过的眼泪,全在这几个月给流了出来。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车很快就到了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他拉开车门,让我下车。

一切都是无声而沉默的,但是他这种人,从十四岁开始,就踩着别人的尸骨和鲜血长大,他的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就算他沉默,不吭声,却依旧让人觉得害怕。

我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他过来牵起我的手,让我跟着他一起上楼。

楼上排了长长的队伍,他让我坐在等候区,朝着我道:“你现在这边等一会儿,我联系一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边的医生。”

我点了点头。

他去到外面打电话,没一会儿,就有医生跟着他进了等候区。

开单,采集血样,临走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检查结果下午就出,但是az有一定的潜伏期,如果自己确认接触过这类人群,最好在接触的三个月内,多做几次排查。”

我点了点头。

离开疾病与控制中心,他将车子开往萧纯那里。

路上的时候,他告诉我:“萧纯在这方面是专家,你听话,配合治疗,他治疗过很多人,你要相信他。”

我没回话。

再次踏进那间办公室,我只觉得压抑。

萧纯开口就问:“我听说你想停药?”

我盯着他办公室里挂着的一副山水画,心里发堵,几乎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的朝着他说:“吃药后,我的病情越来越糟糕,我甚至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体,有几次,我上厕所,上完以后,差点站不起来……我……”

我说不下去,痛苦的捂住了脸,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颤抖着声音说:“我感觉我比以前的状态还差,吃药不是给人治病的吗?为什么会让我越来越严重?我都快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抬头看着他,眼泪滚滚而落,我痛苦的问他:“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顿了顿,我又问:“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这只是一个过程。”萧纯道:“这已经是给你开的最符合你病情的药,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是肯定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我有些绝望。

后来又是漫长无边的催眠,又只进行到一半,我就受不了了。

清醒过来后,我蜷缩着身体,我说:“有没有期限的?”

他沉沉的看我,良久,他道:“没有,因人而异。”

从萧纯那里出来,裘钧扬又和萧纯谈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他的面色很沉。

我只觉得痛苦和绝望。

他带我去吃了一顿饭,我的食欲不高,但我还是坚持吃了一点。

路上的时候,看到两辆车辆相撞,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车还在蒋正南那里。

我转头朝着他看过去,我说:“去龚州的时候,路上我的车和别人追尾了,我的车报废了。”

他在我说车被追尾的时候,猛地看向我。

我垂下眼,小心翼翼的道:“当时出了点事,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龚州,我的车丢在了高速路,后来蒋正南说找人拖了车去修。”

我红着眼眶,朝着他看过去,我说:“我想要我的车,那是项远用他的工资买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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