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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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敲锣打鼓声不知疲惫的响着,临行前,那两个人对自己说的话,言犹在耳。

一位是行文的老爹,似乎只有在亲眼见到自己的亲儿子要嫁人的时候,老人家的良心才稍微找回一些渣渣,他握着行文骨节分明的手,眉眼间透露出的几分不舍,让灵药代替行文好受了许多。

“到了那边,好好照料自己,有什么麻烦,可以派人来找爹,爹给你摆平它,放心的走吧,莫家是大户人家,自然亏待不了你的……唉……”千言万语都凝聚在最后的一声叹息中,这个老人一瞬间仿若老了好几岁,灵药心一酸,想到自己早逝的父母,不禁拍拍老爷子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而第二个来找他的人,毫无例外,就是行武。

他似乎有些焦躁,不过最后还是那句硬梆梆的,绝对会想办法把他弄出去作为总结和结尾,灵药嘴角抽搐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就先谢谢大哥了。”好在有喜娘守在门口,行武才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才不甘心的甩袖离去。

小林趁着拥挤的人群挤到花轿旁边,用手指在轿子侧面敲了几下,随即小声喊道:“少……咳咳,少奶奶,别忘了您叫什么!”

他完全是好心提醒!因为在上花轿之前,老爷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是把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吧,小林不禁有些担忧。

灵药点点头,又想起小林在外面看不见,就敲了轿子三下,示意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他便不是灵药,而是行文了,在心里默念了十几次‘我叫行文我叫行文……’之后,终于放下心来,不会穿帮的,一定不会!

旁边看热闹的人声音太大太吵杂,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再加上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晴朗无风,又为这桩喜事增添了不少喜庆的色彩。

就算前面再怎么快,拜堂的时候还是要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来,灵药……哦不,现在应该叫行文了,坐轿子这种事,在电视剧上看看还好,但真的坐了,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摇摇晃晃不说,还时快时慢,本来很清明的脑袋也被轿子坐的昏昏沉沉了,任由喜娘摆布,背着下轿,拜天地,入洞房,中间所掺杂的各种习俗暂且不表。

反正在行文目前的意识里,入洞房就等于解脱,可以好好歇一歇了,头上的红盖头还没有揭开,刚才在入洞房的路上听闻,此次拜堂过后,新郎官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参加宴席,直接回房休息了。

敢情是俩病秧子凑一对了!行文自嘲一笑,却忽然想起这是喜房,那个什么什么莫渊寻,就在这房间里休息!

因为新郎的缘故,没有人敢来闹洞房,不然把新郎给闹坏了他们可担当不起,于是目前的境地是:行文和莫渊寻独处一室。

【006】 洞房夜的较量

还好自己进门之后选择坐在桌子旁而不是床边,慢慢撩起红盖头,却被近在眼前的红色衣袍给吓了一跳,行文唰的站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

不怪他结巴,那个传闻中莫家的病佬莫二少爷,此时正站在自己的身前,脸色苍白,他是给吓得才结巴。

不过脸色虽然不好看,却真的像小林说的那样,这个莫渊寻长的是十分好看的,不仅好看,而且耐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咳咳,他词穷,反正就是觉得,男人长这样完全是祸水,却完全忘记自己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大呼小叫的模样。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坐,是跌坐,一个站,莫渊寻黑沉沉的眸子里此时被烛光照耀的有些光怪陆离的错觉。

“我想亲手揭盖头。”良久,莫渊寻低沉的声音响起,行文想起他前一次成亲没来得及拜堂新娘就跟人跑了,同情之心开始作祟,自己把撩下来的大红盖头重新蒙上,视野又变的一片血红了。

莫渊寻轻呼出一口气,本来,他猜想肯自愿嫁给自己的姑娘,应该是长得见不得人的那种,尤其是养在深闺里只在坊间听闻过几次的行家人。

传闻说行家的闺女那叫一个好看,还有个喜欢女扮男装的,更是跟天仙似的,可惜真正见过的人,恐怕寥寥无几吧。

但传闻对于他来讲,终究只是传闻而已,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莫家里,安稳的过活到现在!

只有亲眼见到的,才是事实。

可就在刚才,他拿下盖头的一瞬间,真的看到呆住,连呼吸都忘记,大概是因为盖盖头的时间长了,小脸被映的红彤彤的,像一只水灵的苹果,还带着几缕甜香,那份灵动无比的眸子,像是水印一样,在极短的时间里,极深的烙刻在心上。

可奇怪的是,为何这么好的条件,却要嫁给自己呢,论家世,莫家的确在武林中数一数二,但数一的不嫁,偏偏嫁一个数二的?!更何况数二的身子在外界的传闻中还是极差的……

一肚子的疑问得不到确切的解答,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莫渊寻原本痴迷神色的眼神变了几变,最后归为平静。

稳当的揭开盖头,再次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惊艳,莫渊寻柔柔笑了笑:“累么?”

行文点点头,真的很累很累……

“我抱你吧。”说着要弯下腰去,本来以为这女人会反抗,毕竟她敢嫁进来,就知道他的软弱不堪,可令他惊异的是,行文竟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他抱?!

不过好在他是男子,力气还是有些的,这姑娘看起来小巧玲珑,抱起来真不轻松。

有些费力的将人放到床上,行文却是一副探究的样子看着他:

“去关门。”行文指着门道,可门是关着的,莫渊寻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走过去将门插好。

行文坐在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上,回忆着刚才近距离观察莫渊寻的细节,直到莫渊寻跟着坐在床边,才认真开口道:

“你……你没有病吧。”句号结尾,表示是肯定句。

“我应该有病。”莫渊寻顿时知道这女人不简单,也跟着严肃起来。

“不,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你装的也太像了,连我都差点被你骗。”

“我不懂你在讲什么。”莫渊寻心里猜出几分,却又不确定,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哑谜。

“好吧,你有病。”实在是不想玩这种幼稚的文字游戏,行文先败下阵来,但话锋一转,继续道:“你的确有病,不然也不会装的这么像,中医的诊断疗法的是望、闻、问、切,之所以刚才你抱我我没反抗,是因为我想借着这个机会近距离观察你的脸色,你得的病,只是哮喘而已,哮喘的发病症状不可能是这种病入膏肓的样子,所以结论就是,你在装病。”

莫渊寻眉头一挑,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怎么,不信?我可以给你治好哮喘,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眼皮子开始打架了,行文只好采取速战速决的方式,直奔主题。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莫渊寻戳破他的用心不良,不过心头的心思却是百转千回,一个深闺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可以这么说,你先说答不答应吧。”

“……”莫渊寻沉吟一下,“你先说说看吧。”他的声音总是低沉悦耳,让人无法抗拒,让原本想耍赖的行文有些良心不安。

“好,咳咳,”紧张的清清嗓子,心里盘算着如果他不答应该怎么办,嘴上却道:“我想做一个交换,只要我帮你治好你的病,我不会揭发你的,你可以继续装病,但你必须放我走,休了我也好,造一个我暴毙的谣言也好,总之,你要帮我!”

莫渊寻心下一沉,果然不是自愿嫁给自己的吗?!

可这么大张旗鼓的嫁给自己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治病然后逃走?这、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见莫渊寻久久不说话,行文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睡意跑了大半,一对水眸紧紧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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