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部两尚书(2 / 2)
提前改变了历史,正努力想要向老扒灰方向进一步发展的朱祁镇却不以为耻,反以为容,当然,他有一个很厚颜无耻的理由,那就是,为了那朱见深那纯朴善良的傻孩子着想……酒楼三楼的雅间之内,不少三品,四品的官员,正围拢于一名二品官员身边,纷纷举杯邀敬,而这位二品官员不是别人,恰恰是前任左都御史,现如今的新任吏部尚书王文虽然表情显得很是矜持,诸位吏部官员向其敬酒之时,他的态度也颇为谦和,可是那眉宇之间的喜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有唤其阁老的,有唤其大人的,不过更多的则是唤其为王天官或者是王尚书。任凭王文那刻薄固执的姓子,这会子也终究因为这一些大喜事而软化了许多,至少酒过数巡之后,其脸上的笑容是越发地和悦起来。
之所以能够如此高兴,不外乎是他不但仍旧属于内阁成员,更重要的是,天子终于让他更进一步,成为了吏部尚书。
但凡阁臣,一般而言位重而职卑,唯有王文一人,以二品大臣之贵而进入内阁。而今更是被当今天子授以吏部天官之职,吏部尚书是啥?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是吏部的最高长官,更是为中央六部尚书之首。雅称大冢宰。
可以说,内阁的权利很大,六部虽不为其管辖,却又受制于其,但唯有吏部可以不鸟内阁,因为,内阁虽然能够辅佐天子治理国事,但是吏部却掌握着天下大部份官员的晋升之路,这份量,可不是一般的重。像那老王直,从正统八年正月,代郭璀任吏部尚书以来,已然不鸟内阁很多年。
而这个时候,一名吏部郎中上前敬酒。他的祝酒词虽然不是很新颖,却是很让人觉得意味深长,那意思就是希望王文能够像仍旧在任的老王直一般,能够长期地干下去,为大明江山社稷呕心泣血。
--------------------此言一出,厅中的原本稍显得热闹的气氛也不由得微微一冷,这位吏部郎中看到了王文脸上的表情闪过了不愉,这才省起自己这破嘴,实在是不小心拍错了马屁的方向,可这种事是越解释越蛋疼,他只能在诸官那不善的眼神鄙视下,灰溜溜地缩回了自己的席位上闷头饮酒。
“诸位同僚,来来来,咱们同饮此杯……”这时候总算是有玲珑之辈站了出来,总算是没有让这气氛就这么继续冷下去,不然,这场贺宴可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王文也笑眯眯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与诸位同僚一齐尽饮杯中之酒后,道了个罪,更衣去了,所谓更衣,自然是雅称,实际上就是上茅房的意思,在心腹家奴的拱卫之下,下得楼来,朝那茅房行去时,脸上的笑容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苦恼和阴郁。
不为啥,因为引起他内心不愉的正是那个方才被那名郎中提到的老家伙王直。
因为,王直这个老家伙其人虽然年老,但是德高望重,更是因为其做事公正严明,无人可指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仍旧爱岗敬业。莫说是诸位大佬,便是平时里最喜欢弹劾人玩儿的诸多御史以及给事中们,却没有哪个敢跳出来指责这个老家伙尸位素餐。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奇迹在,莫说是诸官没有谁敢站出来说请您老先生挪挪屁股,把那令天下官员眼红嘴馋的吏部尚书之位让给我。
便是天子也不敢轻动,而此前,朱祁钰已然数次暗示老王直,那意思就是,王老尚书您老人家年纪都这么大了,干这吏部尚书也有不少的年头了,您老是不是歇歇?
结果,老王直发挥了老人家的专长,在天子劝说其时,装老眼昏花,耳背幻听,可是到了朝堂上和自己的吏部内堂时,又变得精神抖擞,兢兢业业,努力地发扬干一行爱一行的精神,做起事来无人可以指谪。让那朱祁钰气得牙根险些咬碎之余,偏又无可奈何。
最终,恼羞成怒,经常姓异想天开的朱祁钰再次打破了常规,作出一个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甚至可以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的任命,着令王文为吏部尚书,辅佐吏部尚书老王直做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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