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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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阚鹿的声音大到乔梧觉着耳膜都跟着在震动,只要岑淮舟不是聋了就能听见。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乔梧飞快抽回手,压低了声音:“阚鹿。”

但是阚鹿早已经因为愤怒而选择性失去听觉了。

乔梧硬着头皮看向岑淮舟,勉强绷住笑容。

男人面对阚鹿的这一番言论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收回手,神色淡淡地看着情绪激动的阚鹿,以及在她对面气得跳脚的章程,眉眼淡漠,看起来就像是在瞧着一出无趣的演出。乔梧还来不及揣测他究竟是听没听见,就见岑淮舟微微偏头,对上她的眼眸。

男人视线云淡风轻地扫过她紧蹙的眉头,眼睫长长地轻颤了颤。

薄唇微抿着,什么话都没说。

唇角因为前不久一个分神被小个子男人打破了,初时瞧着还不严重,眼下却有越来越肿的架势。

乔梧下意识想摸摸自己脸上的伤口,岑淮舟淡淡地睨了一眼,乔梧又讪讪地缩了回去。

男人闷不吭声盯着她的眼神太过明显,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乔梧也不好装没发生的样子,脑海里飞快地运转着,慢吞吞地抬起手,指着阚鹿对岑淮舟牵强地笑了笑:“你别听她瞎说,她都是胡说八道的。”

岑淮舟沉默,没接话,目光静静地落在她乌亮又带着些许慌乱的眼眸上。

乔梧被他这种眼神看得莫名心头直跳,动了动嘴唇,避开岑淮舟的目光,不再说话。

下一秒,章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阚鹿!你以为这样就能把骈头塞给别人了吗,你明明就是想把这个事情的责任全都赖到我头上!”

阚鹿都被气笑了,撸起袖子不甘落入下风,继续跟他争辩起来。

吵闹中,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刚刚带他们来的中年警察开门走了出来,他听见门外吵闹皱眉呵斥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乔梧走向他,唇角微弯,声音温软:“您好,请问一下我刚才打那个猪头——”话音一顿,身边几个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乔梧一顿,她刚才说了什么?

打。

猪头。

嘴瓢了。

“......”中年警察眼角微微抽搐,语气中带着些对待小辈的无奈和温和:“小姑娘,虽然龙彪确实很像你所形容,但我们这里是公安局,一言一行都要需要注意的。”

一番话说的乔梧脸上发热,她轻轻咬唇,不禁垂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见乔梧有了悔过之意,中年警察的神色也缓和了:“不用担心,你那属于正当防卫。”

乔梧的心下一块大石头终于能放下了,发自内心地道了声谢。

小三陈娇娇还在审讯室里,章程一定要等着她出来,阚鹿最后刺激了他两句后头也不回地跟着乔梧和岑淮舟离开了。

“也不知道那个小贱...”阚鹿愤怒的声音在瞥见开车的岑淮舟时戛然一顿,别扭地改口道:“陈娇娇,她到底哪比我好,章程现在了都要护着她!”

乔梧也想不明白,只能安抚着好友给她顺气,“别为他气坏了自己,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就像网上说的,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们再找一个五官健全的就好了。”

阚鹿一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使劲地点点头:“嗯!听我们阿梧的!”

乔梧舒了口气,刚一抬眼就与后视镜里男人意味不明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有那么一瞬间,乔梧觉得社死现场了。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面不改色地移开眼。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快到一个地铁站的时候阚鹿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说是有大新闻,被叫回去加班了。车上只剩下乔梧和岑淮舟,一路沉默到小区门口。

乔梧向他道谢,语气诚恳:“岑淮舟,今天特别特别感谢你,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

岑淮舟闻言,垂眸定定地看了她两秒,点了点头,往里走去。像是想起什么,神色淡淡:“你今天为什么那么说?”

“啊?”乔梧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啊。”

“你是医生。”她微仰着头看向岑淮舟,天空中绚丽多彩的晚霞映照着大地,男人清冷的白皙肤色也染上了些许烟火的色彩,无形之中柔和了他给人的不好接近感。经历了一场恶战后,乔梧的灵魂和□□都非常疲惫,然而此刻被晚霞包裹着,又或许是身旁看着十分有安全感的岑淮舟,她有种终于“终于能好好呼吸了”的轻松感。

岑淮舟没说话,漆黑的眼眸却直勾勾地瞧着她,等着她的后文。

“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你是医生,肯定会借着这个身份大肆做文章的。”男人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她怎么看也看不明白的情绪,乔梧索性不再多琢磨,惬意地把背包抱在身前,随着他慢走:“医生这个职业很特殊,我不希望那么厉害你因为这一件小事被拖累。”

“再者——”乔梧深吸了一口气,“事情本就因我而起,我不给你发短信,你也不会被我一起拉下水。”

“这是我力所能及的渺小一点了。”

岑淮舟闻言眸色沉了沉,没说话。

他瞧着此刻眉眼乖顺向他道谢的乔梧,不由得想起来有一年回母校看望老师的时候,恰好撞见少女乔梧被一群打扮流里流气的小太妹堵在了墙角,被推推搡搡。

那个时候的乔梧和现在一样,很坚强。一张脸绷得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那几个小太妹。

岑淮舟暗暗叫了保安去驱赶,但是等人都散开后,他便瞧见了少女瞬间红了的眼眶。那么娇娇小小的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咬着唇默默流泪。

记忆中乔梧娇俏的笑颜犹然清晰,可才过了三年,她就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冷漠,疏离,也更加坚强了。

岑淮舟从来没有哪一刻更清楚地感觉到这个词汇后的更深一层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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