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招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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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劫有三,身衰、家衰、运衰,其中身衰又有“心鬼”、“病魔”两竖子为虐。昔曰帮娇娜渡劫,驱除心魔,陈剑臣的心鬼凝神现形,被正气所镇压,再辅以《役鬼术》,彻底降服住,养于心间,可为己用。

虽说有用处,只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难得表现。时至今晚,面对抵死不肯开口的刺客,陈剑臣灵机一动,才召唤心鬼出来,试一试它的手段本事。

心鬼乃阴神形象,除了本人,以及开窍修者外,普通凡人是看不见,听不见的。先前见陈剑臣和婴宁两个在自言自语说话,举止古怪,神神化化的,那刺客石大虫心中打鼓,先有几分怯意,随即又想,很可能是对方在使诈,故意采取心理战术来吓自己。等过了片刻,全身上下果然没有什么异状,心中更加大定。

婴宁瞧着他毫无反应,又望向陈剑臣,微微有些疑惑。

陈剑臣笑道:“心鬼刚上身,不会这么快出效果的。嗯,婴宁,我想写字了。”

婴宁当即很乖巧地过来,把旧墨去掉,开始磨新墨。

地上石大虫冷笑道:“本大爷见惯大场面,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

陈剑臣不置可否,这厮看来是横行霸道惯了,如今沦为阶下囚,居然还如此跋扈,不知死到临头。

很快,婴宁就磨好墨,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要看公子会写什么字。

陈剑臣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立着,提笔醮墨,略一沉吟,挥毫下笔,运转如飞,转眼写出一个淋漓大字:

“杀!”

字体飞扬,笔画凌厉,将偌大一张白纸占满。

一“杀”字,字体架构,上中下皆有头角峥嵘,显露无遗,看上去宛如出鞘的宝剑,剑锋如芒,杀意纵横。

婴宁心有戚戚然,已知公子是动了真怒。

陈剑臣本就不是什么谦谦公子,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当被触及底线,则犹如雷霆爆发,不会再给自己,或者对方半点余地。

石大虫趁夜来袭,差点将陈剑臣杀死,早已成死仇,可笑对方还将陈剑臣当做是普通的书生秀才,只能将其交给官府处理,实在想得过于天真。

拿起字,凭空一掷,那纸张飘飘摇摇,最后恰好落在石大虫面前。见到笔墨张舞的“杀”字,犹如不可更改的判决书一样,石大虫隐隐感受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脸色不禁有些变了,还想色厉内荏地放几句场面话出来,蓦然心一痛。

这痛楚来得毫无征兆,犹若被人一刀剜到心上,简直疼痛得无法忍受——“啊啊啊!”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负伤般的低吼,手脚又被绳子捆绑住,无法动弹,只能将整个身子在地上打滚。滚到墙角处,还挣扎着用头撞墙,企图以自残的方式结束痛苦。

发作了……固然知道心鬼发作会摧毁人的意志,但不曾想到过程场面会如此惨烈——每个人心中都会有心鬼,不过平时一般都隐匿在心坎间,不会轻易作祟,唯有遇到特殊的时刻才会现身出来,从而影响支使人的行为。

眼下陈剑臣驱使自己的心鬼进入到石大虫的心中,却是让它联系到石大虫的心鬼,两者一起发作,正所谓“心中有鬼”也。

当然,心鬼作祟并非无往不利,如果人本身意志坚强,坚定,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趁虚而入,魂神会和心鬼进行交锋,甚至胜而压之。

剧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多一会,石大虫便满头大汗地瘫软在地上,等他再抬起头,双眼瞳孔白多黑少,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大虫。”

回答得毕恭毕敬,简直就像被人催眠了,有问必答,所答必真。

“你是什么人?”

“在下乃虎豹盟四大金刚护法之一。”

“是谁叫你来杀我的?”

“是敝帮帮主宋崇听从了张师爷的主意,说暴风雨之夜,杀人得天时……”

一路问下来,很快,陈剑臣就得到了所要得到的所有消息情报:幕后主事者,正是那新上任的协管大人,宋崇。

他为了得到鲁惜约,便心生毒计,派遣手下来刺杀陈剑臣。只要陈剑臣一死,鲁惜约便失去一切依仗,再也不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在宋崇看来,鲁惜约无亲无故,又是脱籍从良的清倌人,可谓弱势如浮萍,如果没有陈剑臣替她出头,她根本无从依靠。无奈陈剑臣为秀才出身,不好明着下手,所以刺杀就是最合适的手段。

杀人越货,一向都是江湖绿林中人的拿手本事。

陈剑臣意外还得知,那个所谓的张师爷,很可能便是以前那个冒牌货“张天师”,真是阴魂不散呀,又纠缠回江州了。

回答完毕,石大虫双眼翻白,晕迷过去,四肢犹不断地抽/搐着。

他完了。

此时可见心鬼从其左耳窍孔中施施然走出来,身形居然粗壮了些,恍若吃到了什么补品一样,本来有些飘忽的身影,凝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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