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第一颗心已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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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以后,许昕拖着行李箱,撑着一把遮阳伞,一头汗的走在阔别已久的a大校园里。

五月,还是学校正常上课时间,许昕夹杂在这些大学生中间丝毫没有违和感。

她低头看着经过太阳光合作用的那一截手臂,出门前她细心地抹了防晒霜,喷了防晒喷雾,根本没卵用,胳膊黑成煤球,许昕心痛不已心如刀割,早知道就穿长袖出来,可是长袖那可是要热死的。

许昕胡思乱想着,脚步也跟着胡乱走走走,一抬头,这是哪儿?

四顾左右看看,好像是最近才建的楼,以前没有的。

许昕蒙圈了。

迷路了。

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晃过曾经有一次,是大二还是大一,被林若白骗来a大吃饭,走在a大校园里大言不惭道:“这么小的地方,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

当时林若白说什么来着?许昕想不起来了,倒是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老是无端端想起林若白来是什么情况?

拖着行李箱立着发呆的漂亮女生很快引起周围两个路过的男生的注意。

两个男生很兴奋,你搡我一下,我推你一把,最后其中一个剃板寸头的男生率先开口问:“同学,你是我们学校哪个专业的?”

二十八岁的许昕,穿一件白t,下面一条过膝牛仔裙,脚上一双小白鞋。

面容姣好,皮肤白皙水嫩,栗色长发披在两肩,笑容甜美治愈,如果她自己不说年龄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大学生。

许昕微微抬了抬下巴,随口胡说:“我是这个学期从台湾过来你们学校的交流生,我想请问一下,胸外科的吴教授的办公室在哪幢楼?”

两个小男生热情似火,争着抢着做领路人。板寸头在前面领路,另一个矮胖的男生帮许昕拖行李,许昕乐得其所。

把她带到那幢楼前,许昕抬起头,还是记忆当中的样子。

许昕道了谢,小男生踌躇着不走,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问许昕讨要号码,许昕笑笑,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诓道:“我刚到这里还没有办过号码诶,这样吧,你们可以留个号码给我。”

也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编了这么一个理由。许昕心想,到时候会不会联系都另说。

三个人站在电梯前面,这栋大楼是给教授级别的办公和休息用的,平常都没有什么人,所以说话都是正常音量。

那两个小男生听到许昕这么说,心下一喜,以为有戏。许昕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了一张,递过纸笔给他们。

写完以后,许昕接过,非常认真地拿着纸低头看了一遍上面的号码,然后点点头,意思是她记住了,小心仔细地折叠成四方放进包里,对两个男生微笑道:“谢谢你们,晚一点联系。”

小男生们开开心心地对她告别,有说有笑地离去了。

他们一离开,许昕收起笑容,转身步向电梯,按下按钮。

光亮的电梯门倒映出她的身影,许昕满意地对镜子里的自己吹一声口哨,嘴角一勾:老娘真他妈盛世美颜老少通吃,天生丽质难自弃。

电梯到了,喜滋滋步入电梯门内。

电梯快要闭合,许昕想起来给吴教授打个电话告知她已经到了,低头一瞥,刚准备掏手机,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即将闭合的两扇电梯门之间挡了一下。

许昕指尖一顿,拉开拉链的动作僵在当场,紧随而来的是,心脏猛烈而又吃惊地一跳。许昕压着心口颤抖的危险,抬起头,连掏手机要干嘛都忘记了,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许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眨了好几下。

依然是那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俊脸,白透的脸上,眼角下那颗小泪痣颜色浅淡,修长的手指随意整理着衬衫袖口,桃花眼微微抬起,半分没带情绪看着她。

怔愣好几秒,许昕捏紧身侧的拳头,宕机的大脑终于重新工作了,她捻了捻汗湿的手指,想着要如何对他微笑,嘴唇的弧度扬高到什么角度比较适合,开口第一句话声音不能抖,必须不卑不亢,目光笔直……

与此同时。

相比于许昕的震惊,林若白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依旧是他惯有的云淡风轻之色,不露声色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而后从容迈进电梯。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开口,琢磨着怎么样的开场白才比较不那么严肃,随和中透着几分俏皮,最后将两人的风月往事一并带过。

被林若白这么盯着看,许昕头皮一阵发麻,这感觉又回到过去,急需找点话说,电光火石一刹那,许昕抬着下巴,嘴角微勾起一点弧度,嘴角笑窝轻浅,脱口而出问道:“班、班长,您吃了吗?”

说完以后,许昕明显感觉到空气里静了至少有两秒。

白炽灯光清晰地描绘出他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低着头,无言望着她。

这目光让她窒息,心跳加快。

许昕按住胸口。

刚要抬头看他,一道清润的男声降下:

“吃了。”

“……”

“五年前,需要我提醒你么?”

许昕耳尖发红,不想接他的话。

“心心,”指腹微凉,抬起她的下巴。

随着他的动作,因逼近而窒息的空间,许昕心一抖,被迫扬高脑袋注视林若白的视线。

这目光可怜委屈,让人不舍,不过——

他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

林若白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讥诮自嘲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逼近许昕。

他每走前一步,许昕倒退一步,最后许昕被逼退到电梯角落。

一手撑在她后面的电梯壁上,压低身,和许昕的视线平齐,逼近她,声线压得极低:“你眼里的我,只值五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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