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星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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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陈毅几个跟江途在这里打了一架,他看见江途,脸色难看了几分。

江途看他一眼,径直走向江锦辉,江锦辉还站在沙发旁边,有些警惕地看他:“你干嘛?”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他,半晌,直接上手去掏他的口袋。

江锦辉忽然反应过来,立即推着他挣扎,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怒骂:“你这混账!你他妈干嘛?我是你老子!一次两次我忍了,你总这样对你老子动手,以后是要被雷劈的!”

“那就劈吧。”

江途如今身高窜到了183,比江锦辉还高出了3公分,这段时间陈毅来闹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在应对,少年本来力气和爆发力就强,冷着一张脸把江锦辉按在沙发上,不管他骂什么,怎么挣扎,他硬是从他几个口袋里掏出了那两万多块。

江锦辉这些年被赌博磨掉了心性,早就变成了一个无赖,气疯了什么都干得出,等江途松开他的时候,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冲江途砸过去,叉着腰直喘气,话都说不出了。

江途侧身躲开。

烟灰缸砰地砸到墙上。

舒娴回过神来,忙过来冲江锦辉喊:“你干嘛啊?”

江锦辉怒指江途:“我干嘛?你应该问你儿子刚刚在干嘛?是不是你教的?啊?”

舒娴长得白且瘦,年轻的时候属于清丽佳人,现在还不到40岁,依旧有几分姿色,她红着眼瞪着丈夫:“对,我教的又怎么样?”

江锦辉抬手就要打她一耳光,江途迅速过去抓住他的手,把舒娴拉到身后,冷冷地看向他:“你在我面前动手试试。”

江锦辉手用力转动,都拧不过他,感觉颜面扫地,气得脸绿。

陈毅坐在椅子,笑着观看了一场父子大戏。

江途甩开江锦辉,走过去把那两万多块钱,以及他刚取回来的一万块,一并丢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三万三千,够半年了。”

陈毅戏还没看够,慢慢把那些钱收拾好,厚厚一沓,他心情不错地站起来,看向眼前的少年,挑眉笑:“这要看你爸有没有再欠钱了,而且谁规定每个月还五千就行了?有钱提前还不行?”

江途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他。

陈毅一个二十六七的男人,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像江途这样像是随时能跟他豁命的家伙,他眯了一下眼,在他肩上拍了拍,“看我心情,考虑考虑。”

说着,带着一群人走了。

有人还啧了声,带几分惊叹:“那小子连爹都敢动手,怪不得上次敢跟我们横。”

陈毅还没明白上次江途跟他横什么,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估计是被逼得脑子有问题了。”

等人走后,江途看都不看江锦辉一眼,径直走出家门,江路和林佳语呆呆地站在门边,大概都没想到他会抢江锦辉的钱。尤其是江路,平时江锦辉赢钱了他都趁机问他要零花钱,能要到多少就要多少,而江途已经很久很久没拿过江锦辉的钱了。

江途从江路手里拿走眼镜,戴上就走了。

林佳语脚尖一踮,喊:“哎,你去哪儿?”

江途没回头:“出去透气。”

江途跑到祝星遥住的别墅区,远远地看见司机把一箱箱行李塞进越野车里,祝星遥背着她的宝贝大提琴站在旁边,戴着毛茸茸的耳罩,整个人温软清新。

祝星遥要回爷爷奶奶家过年,在江城隔壁的一个小城市,车程三个小时。

车开出院子,她从后视镜看到一个模糊的高瘦身影,她回了一下头,老刘突然猛咳了一声:“小姐,你坐好了啊,别到处看。”

祝星遥:“……”

她不是坐的好好的吗?

老刘眼神特别好,他刚刚把车开出来,好像看见上次那小子站在树干后面了,都敢跑到家门口来了?也不怕被先生和夫人看到?小姐也是,胆子也忒大了。

祝星遥被老刘弄得有点莫名,她说:“我坐好了啊。”

这个春节,有人过得有滋有味,也有人过得很煎熬,江锦辉的赌资被江途全部掏出去后,又借不到钱,几乎每天都要跟舒娴吵一架,只要不动手,江途一般不管。

元宵节晚上,他塞上耳机走出荷西巷,也没走远,就站在巷子口,倚着红砖墙看着车来人往。

林佳语不知何时跟过来,突然跳到他面前大叫想吓唬人。

可惜,江途连动都没动,垂眼看白痴似的看她。

林佳语哼了声:“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耳机里传来祝星遥谢幕感言,是江途听了无数遍的声音。

在想祝星遥。

他在心里说,却不动声色:“没什么,想快点开学吧。”

林佳语刚才出门还听见江锦辉在打电话借钱,想想过年对江途来说真的很没意思,她叹了口气,又转头问:“听说,荷西巷明年可能真的要拆迁了,按人头算,你觉得这次是真的吗?”

江途面无情绪,声音寡淡:“不知道。”

林佳语琢磨了一下,忍不住高兴:“要是真拆就好了,我们家就可以搬个大房子了,我好喜欢那种明亮的公寓,不像荷西巷,潮湿,又阴暗。你家里还了钱,你也可以轻松很多。”

拆迁这件事说了十年了,有说按面积比例,有说按人头算,到底怎么样,现在还没定下来。

江途虽然没问过,但也猜到这是舒娴为什么被江锦辉打了好几次,哪怕他逼他们离婚,舒娴都咬着牙不肯离。

她说,离婚的话,拆迁就分不到钱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算什么呢?

值得吗?江途觉得不值得,也不信江锦辉。

但愿,舒娴的坚持能有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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