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咸鱼二(1 / 2)
舒瑶惊了:“你怎么能拿我的手机骂人啊。”
“这不叫骂人, ”梁衍耐心地纠正她,“准确来说,是基于他一系列行为所作出的客观评价。”
舒瑶不知道这评价究竟客不客观, 但有一点她算是看出来了。
梁衍这人控制欲果然很强。
好在梁衍发完了这么一句, 便将手机还给舒瑶。
箍在她腰间的手也终于松开。
舒瑶还趴在他身上, 捧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在软糖变硬糖之前, 抓紧时间起来, 几个小碎步挪走,坐在自己的椅子前。
许世楚发来新的语音。
舒瑶点开。
这次依旧是外放,许世楚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大哥, 我和瑶瑶开玩笑呢, 哈哈哈。”
“我是在夸您认真工作,能力强大,令人敬仰。”
“大哥,您就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最佩服的人, 完美无瑕。身为您的后辈,我将毕生以您为榜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舒瑶一边听一边乐:“没想到这人嘴还挺甜。”
梁衍坐起来,整理袖扣, 重新拿起刚刚那本书, 翻了一页:“我更甜。”
舒瑶讶然抬头:“嗯?”
梁衍视线从书页上移开, 落在她身上,笑了:“要不要试试?”
舒瑶不解何意:“怎么试?”
话音未落, 梁衍俯身, 舒瑶立刻明白他说的“嘴甜”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地抓过旁边的高数书,怼到他面前:“啊,对了,你还没帮我划题目,我今天做哪些啊?”
——亲亲并不可怕,可怕亲着亲着会变成蹭蹭又进去。
梁衍含笑瞧着她这一幅怂怂的模样,也不拆穿,接过课本,耐心地给她划出今天的作业。
舒瑶化不安为力量,突飞猛进赶完作业。
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听见梁衍问:“马上要和青念合作,你有什么想法吗?”
舒瑶拿着笔,认真地看着梁衍:“你能告诉我更多和游戏有关的彩蛋吗?就是黑龙和那个女孩。”
梁衍微怔:“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当然。
人与龙,拥有着舒瑶最最喜欢的身高差,强取豪夺小黑屋,外加脚链镣铐以及龙某些不可言说的生理构造。
每一点都精确碰撞到舒瑶的萌点啊!
舒瑶不好意思在梁衍面前表现的过于张扬:“我很喜欢这个黑龙和女孩互相治愈的设定,以及这样跨越种族的唯美爱情。”
梁衍笑了,他倒是不吝啬,打开游戏,指点着舒瑶,找到剩下的几个彩蛋。
黑龙渊的彩蛋其实很简单,就是一普通的斯德哥尔摩故事,独自居住的黑龙某天捡了个女孩回来养着,养着养着就实现了生命大和谐;后来女孩的朋友来找,黑龙打算放她自由,女孩却拒绝掉朋友的要求,永远地和黑龙住在一起。
如舒瑶一开始猜测的那样,那辆黑色的马车,就是化成人形的黑龙和女孩一起散步。
舒瑶星星眼看完全部的彩蛋,仰脸看梁衍:“我好喜欢这个故事啊,你知道是谁写的这个脚本吗?”
梁衍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凝望着一无所知的她:“脚本作者和你差不多年纪。”
舒瑶很想问对方还有没有其他作品,毕竟就目前来看,两人之间的萌点实在是太太太过吻合了。
但梁衍显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仔细检查完舒瑶做完的题目,合上书:“好了,乖乖去睡觉,明晚公司有场庆功宴,我带你参加。”
舒瑶讶然:“庆功宴?”
“青念明天也过去,你可以和他好好沟通新歌,”梁衍垂眼看她,“放心,不会见太多人,我希望明晚能和你在一起。”
舒瑶并没有听出他话中意味,懵懵懂懂点头:“好啊。”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庆功宴仅由衍慕集团锦城分部的高管参加,人并不多。
在与梁衍的交谈中,舒瑶震惊地发现,原来国风歌曲男神青念如今半隐退的原因,竟然是他如今本职工作太忙。同时,青念也拥有良景文娱的部分股份,所以才会如此随心所欲。
青念本身也极为佛系,当初最红火的时候也未曾出现在大众面前,更没有大量宣传,仍旧保持着龟速的发歌顺序。唯一的社交平台账号就是新浪,这还是在粉丝的强烈要求之下才开通的。
“他本名就是赵青念,”梁衍说,“年纪么,比我小一岁。”
舒瑶不由得憧憬起来:“也不知道大神长相如何,是不是和他的声音一样棒。”
梁衍漫不经心地回应:“这个要问他男朋友。”
舒瑶懵了:“啊?”
“青念去年和他爱人在英国举行了婚礼,”梁衍看向舒瑶,“因不想打扰他爱人生活,并未公开。”
舒瑶明白。
虽然如今国内的环境要比之前好上很多,但也有不少人趋于保守,无法接受。
青念本身为人低调,少在社交平台上分享生活,选择保护爱人而不公开,也很正常。
毕竟青念不是爱豆。
甫一到地方,许纯薇便迎了过来,她笑着打招呼:“大哥,瑶瑶。”
笑容明丽,像是昨日不曾和舒瑶起过争执。
林特助有事找梁衍,他低声汇报着什么,舒瑶隐约只听到“wanyan”两个音节,不知道是完颜还是人名,其他的什么都听不清。
梁衍只看了许纯薇一眼,稍稍点头,算是回应。
舒瑶其实并不喜欢许纯薇。
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舒瑶察觉到许纯薇对梁衍似乎有那么几分意思。
当着梁衍的面,舒瑶礼貌性地与她问好:“许小姐好。”
许纯薇的发挽起来,别了一朵造型精致的桂花发卡,那桂花做的惟妙惟肖,仿佛还有淡淡的香气。
舒瑶不过多看了几眼,许纯薇便笑着从旁侧花瓶中取下一支初初绽开花苞的玫瑰,用花剪剪掉多余的枝茎,上前一步,温柔地插在舒瑶发间,一副大姐姐疼爱妹妹的姿态:“小玫瑰花很衬你。”
话音刚落,她看向梁衍:“大哥说对不对?”
梁衍淡声说:“无论什么花,配瑶瑶都好看。”
舒瑶很喜欢听他这样说,立刻补充:“是呀是呀,哥哥的意思是有的人只能靠某种花来衬托,我不一样,我戴什么什么好看。”
这话说的骄矜,倘若放在平时,舒瑶肯定说不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她知道梁衍会给她撑腰。
梁衍笑:“你呀。”
满满全是纵容。
许纯薇俨然一个局外人,她尴尬不已地站在原地,感觉完全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他两人之间,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
梁衍问舒瑶:“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在旁边的房间等我好不好?”
舒瑶点头。
梁衍本想让林特助留下,被舒瑶拒绝了:“我都多大人了,你放心,不会走丢的。”
“青念马上过来,”梁衍不放心,细细叮嘱,“不要乱跑,乖乖等着我。”
舒瑶感觉梁衍真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虽然被这样无微不至照顾的感觉很好,但舒瑶也不想让梁衍为自己耽误正经事,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她笑:“我知道啦,你快去工作啊。”
梁衍这才离开。
刚刚踏出房门,梁衍便变了神色,冷声问:“苏纨铧现在在哪儿?”
林特助低着头,小声说:“喝多了酒,现在被带到二楼,等着您过去看。”
梁衍没说话,他迈下台阶,神色冷峻。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黑色西服外套上,深色的扣子闪着冷光。
“手套已经备好了,”林特助说,“还有干净的衣服,鞋子,都替您准备着。”
梁衍淡淡应了一声。
苏纨铧是苏绾滟的亲弟弟,去年在西京犯了大错,这才被家中人打发到锦城这边。
苏纨铧本人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比邓玠差了个三十万个许世楚。
如今苏家顶梁的还是他们姐弟的父亲。苏父混迹官场多年,就是一老狐狸,轻易撬不开他的嘴。
但从苏纨铧这边下手,就容易多了。
推开半掩的房门时,苏纨铧果真醉醺醺的,躺在地上。
梁衍身旁的人往他身上泼了一盆裹杂着冰块的冷水,里面混杂着几条泥鳅,寻到温暖,四处钻逃。被这么一激,苏纨铧立刻跳了起来,惊声尖叫:“什么东西?”
他去年酒驾出车祸,撞断一条腿,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两只手撑着地板,还没站起来,梁衍便踩在他那条伤腿上,疼的苏纨铧嚎叫一声,冷汗涔涔地看着梁衍,酒终于醒了,惊疑不定:“大哥?”
西京圈里的,同辈人,但凡是比梁衍年幼的,都称他一声大哥;至于年纪长的,也少有人叫他名字,而是一声“梁先生”。
梁衍挪开脚,直起身体,旁边人立刻送上手套,他慢条斯理地戴好。
身边的人拖着软绵绵的苏纨铧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
苏纨铧的腿还是疼,几条泥鳅渴水,又喜暖,拼命地在他衣内钻来钻去,偏偏他不敢去捉,吓的嗷嗷地乱叫。
——苏纨铧最怕的就是这些软体无腿的东西,头皮一阵发麻,唇色都变了,抖着身体,险些要哭出来。
他哆哆嗦嗦:“大哥,您有什么事吗?”
梁衍走到他面前,直接问:“三年前,6月8日到6月23日之间,你有没有做什么事?”
苏纨铧记性没那么好,他努力回想,摇头:“就正常打牌喝酒泡妞,没干别的。”
梁衍笑了,轻轻摇头,有些惋惜:“看来你脑子还不清醒。”
他转身,叫:“阿赵。”
被点到名的阿赵端着个东西过来,苏纨铧一看,吓的差点背过气去。
那里面是条蛇,三指粗,扭动着,吐着鲜红芯子。
苏纨铧闭着眼睛,尖叫:“我说,我什么都说!三年前,姐姐说她想回家,我就偷偷地买通医护人员,把姐姐从病院里偷偷接了出来……”
他快吓尿了。
苏纨铧了解梁衍的手段,那条蛇不是威胁,他真能做的出来。
梁衍示意阿赵把东西带走,他靠近苏纨铧,问:“苏绾滟出院后去了哪儿?”
“我真不知道,”苏纨铧快哭了,“回家的第二天她就跑的没影,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后来爸爸发现这件事,骂了我一顿,找人把她抓起来,又给关了回去。”
话音刚落,苏纨铧耳侧听得一阵风声,脸颊被重力击打的侧了过去,右脸和牙床剧烈疼痛,他咳了一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来。
牙齿在地上咕咕噜噜,滚到角落中。
苏纨铧满口的血,缓了好久,才转过脸来,惊恐地望着梁衍,颤声问:“我哪里做错了?”
梁衍从林特助手中拿到洁净的一方纸巾,捏着,将苏纨铧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梁衍半张脸浸在阴影之中,一双眼睛沉寂如墨,眼下泪痣在此时平添几分狠气。
他没有发怒,除却那一拳之外,他始终温文尔雅。
但这比发怒更令苏纨铧害怕。
梁衍说:“回去转告令尊,倘若他还想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就让苏绾滟一辈子住在她该住的地方。不然,这次肃清,令尊以及他那些兄弟,一个儿也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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