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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小兔崽子打架,滚出来——!”
风风火火走进来的高壮男人剃了光头,只剩下一层微短的黄色发根,大手上拿着根棒球棍,眉眼狰狞,显得凶神恶煞。
时暮眼皮子跳的厉害,要是她记忆没错,就不会认不出这是那天酒吧买醉的黄毛哥,这老哥最后说自己是某个中学的老师,那时候她也没多想,如今看来,难不成就是……
“你们谁闹事?”老黄眼神环视一圈,等看向时暮时,一双眼珠子瞬间瞪大,他胃部一缩,表情变得比时暮他们还要难看。
黄毛姓黄名舒朗,名字起得文静,连在一起就不太好听,所以宁愿别人叫他老黄。
老黄警校毕业,是个暴躁老哥,毕业后就当了名光荣的人民教师,除了教体育外,还要负责学生们的风纪。因为脾气暴手段狠,就算是学校最难搞的事儿头都怕他。就算是这样的他,也有个很难以启齿的秘密。
——他是个gay,还是下面那个,除了一天醉酒和一位小伙倾诉后,就连家人都不知道他性取向。
此时,傅云深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从容的擦拭着嘴角血迹,低头整理好衣衫,目光如炬,毫不避讳的正视着老黄。
“他们先闹事的,我是正当防卫。”
周植回过神,朝傅云深唾骂口:“放你妈的狗屁!你赔老子的阿迪达斯!”
“住口,别嚷嚷!”老黄也意识到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手上棒球棍在他脑瓜子上轻轻敲了下后,浅浅的疼痛让周植闭了嘴。
“那个……”老黄看向时暮,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尴尬,“你、你小子闹事没?”
“我……”
时暮正要说话,周植便打断:“闹了,他打得最狠。”
老黄问:“他怎么打你了?”
“他……”
操,总不能直接说被偷桃了吧?这也太丢脸了!
周植捂着小肚子,没吭声。
“算了,你们三个主犯一起跟我过来,剩下那几个等着啊,一会儿我再收拾你们。”
周植的小弟缩了缩脖子,都不敢吭声,静静在原地看着他们几人被带走。
时暮那一手回手掏裆使了起码八成力气,他疼的厉害,一瘸一拐走在后面,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傅云深虽然见了红,可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倒是时暮,心里就像是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
要说她和黄毛也真是有缘,gay吧里,他成了她男装大佬之路上的人生导师,她又是他的知音小弟,本以为两人像是平行线一样再无交集,现在倒好,人生导师一下子就成了老师。
缘,妙不可言。
进了办公室,黄毛把棒球丢在沙发上,神色威严,一点都不像是酒吧买醉,哭哭唧唧的柔软娇汉。
“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傅云深面无表情道:“他闹事。”
周植再次破口大骂:“操.你大爷傅云深,你先踩的我!”
傅云深唇角冷笑:“抱歉,我家五代单传,我没有二大爷。”
“你他妈……”
周植上手就要打,老黄眉毛一竖,声音如牛:“你再骂人一句试试!”
周植刚举起的手讪讪放下。
“就从你开始,你说说为什么打架。”
周植:“傅云深故意踩我阿迪达斯,还用奶茶泼我。”
老黄看向傅云深:“他说的真的?”
傅云深双手插兜,懒洋洋唔了声后,说:“我道歉了,奶茶是我没拿稳。”
“你放……”面对着老黄眼神,周植硬生生把下面那个屁字吞了下去。
“你呢。”面对着时暮,他表情明显柔和不少,“先说你叫什么。”
“时暮。”她站的笔直,大眼睛乖巧水盈,看着就是个听话的主。
“你也插手了?”
时暮摇头:“这人叫他小弟打傅云深,是他先挑事的,和我们没关系。”
“你别胡扯,你动手了!”
老黄被吵的头都大了:“那你倒是说他怎么动手嘞。”
周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当下就说:“他、他使用奸计。他是没插手,可他插.我.裆了!”
老黄呼吸一窒,这、这么刺激?
面对着几人怪异的表情,周植也意识到话里不对,臊红着脸就是改口:“他猴子偷桃捏我蛋,我是我们家独子,要是我以后不能人道断子绝孙了,你们能赔起吗?”
听着这席话,时暮眼角微垂,笑眯眯看向他:“我不介意多你一个弟弟。”
周植脑子笨不机灵,半天没反应过来话里意思,旁边傅云深最先听懂,他微垂着头,忍不住轻笑一声,就是这一声让周植意识到被耍了,可惜脑袋转了半天都没想出反驳的话来。
事情差不多都弄明白了,老黄摆摆手,有些不耐继续听他们插科打诨,皱眉道:“你们今天打架严重影响到了学校风纪,就罚你们清理旧器材室,七天内把里面打扫干净喽,包括器材都擦的干干净净,不准叫人,听见没有!”
听到扫器材室,周植脸色都变了:“不、不了吧,听说那里头闹鬼。”
“闹你个鸡毛螺旋飞天鬼,从明天开始,你要是敢偷懒,等着家长过来吧。”
周植脸色比刚才还苍白了几分,比起鬼,他更怕魔鬼一样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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