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O三(2 / 2)
“……”听老同事的宫斗剧,阮思澄却恍如隔世,问,“然后呢?”
“然后?哈哈,真的服了!一见不对,初颜乖得像小绵羊,而且立即大病一场,在医院里面黄肌瘦!大家一起去探病时,她一见着王思任啊……眼泪唰唰就下来了,看着特别感动激动……王思任又有些疑惑,觉得初颜是真心地跟着自己,好像没想取而代之,当时可能只是单纯忧心项目……反正暂时翻了篇了,也不知道以后咋样。”
阮思澄:“……”确实不服不行。
“对了,”朱天球又说,“那天初颜还跟我打听你创业的怎么样了。”
“特不咋地!快要黄了!”阮思澄被吓了一跳,“往差了讲!!!越差越好!!!”
“那肯定是不能的啊!”朱天球巨讨厌初颜,“咱得为你争一口气!我一顿吹,说邵君理特欣赏你,思恒医疗a轮b轮已经全都有着落了。”
阮思澄:“………………”
她想:从本科起,初颜事事学她、顶她,以让自己不爽作为毕生目标,不会也要来创业吧……
应该不会,这个可是人生路上重大选择。
再精神病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放心了些。
…………
听了一顿澎湃宫斗,阮思澄在路上更加庆幸自己选择创业——跟王思任还有初颜真心无法好好工作。
她笑起来,甚至还小跑几步,回到园区,等陈一非和邵君理。
二人都没迟到,但也没有早到,都是12点59分才出现人影的,让阮思澄怀疑他们躲在哪里。
她带着陈一非见了全部高管,一一介绍,接着,召集全部技术人员到会议室迎接新cto。
“这是咱们新来的cto,陈一非!!!”阮思澄的声音欢快,背出对方光辉履历,“p大医学院的本科,然后转行,纽约州立大学计算机phd毕业,在医院和企业都有工作经历。上个职位是爱未的高级经理,7级,曾负责过心脏产品“爱未cardio”,反响很好……”
“对,”陈一非高高胖胖,身姿却直,说,“在医院时待的诊室正好就是心血管内,对心脏最熟。”
看的出来,请到大牛,小孩子们都很开心,噼里啪啦鼓掌欢迎。
贝恒只是三巨头的6级员工,新cto却是7级大佬,还有医学背景,好像更加合适。
陈一非也讲了些话,比较套路,无非就是“感谢认可,一起奋斗,同舟共济”等等等等。
阮思澄总觉得,敦敦厚厚的陈一非让人觉得十分稳重,与贝恒不一样。麻杆一样的贝恒总令她感到无法担事。当然,这更可能是在知道对方性格后产生的心理暗示。
她从窗子往外望去,发现今日阳光大好,马路对面住宅楼的阳台里边还摊满了各式棉被。
接着,20几个普通码工介绍自己。大部分人比较木讷,不善言辞,只说姓名、目前职位、在做的事、毕业学校、工作年限,顶多加上上家公司的名字。
陈一非却可以根据他们说的迅速布置任务,并与在场众人约好14天后正式一起工作。
散会后,趁着陈一非上厕所,有人问阮思澄:“阮总,陈一非是投简历来应聘的吗?”
“不是。”
“那???”
阮思澄微笑:“我在参加人工智能论坛时认识的。觉得他的背景合适,就邀请来这边工作。”
对方感慨:“还真有缘……”
“嗯,”阮思澄说,“就是这样。”
同时心想,小孩子们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如何才争取到这个“缘”的。
她几乎完全是靠自己的诚意打动陈一非的。
许多老板不懂,真正的人才,最渴望的是一个认可自己的人,一个钟情自己的人,一个认为自己无可替代的人。
在陈一非离开之前,阮思澄把大门的开锁密码小声说了,就是思恒的成立日。
说完她又想了想,道:“这锁还有一张门卡。如果哪天打不开了——比如我们改了密码,可以刷卡进来上班,平时放在包里就好。你等一下,我找一张。”
陈一非颔首:“麻烦了。”
“没事。”
阮思澄到coo办公室的柜子前,回想了下,拉开最下面的柜门,穿着5厘米高跟鞋,一只脚蹲着,一只脚跪着,露出一截皓白小腿,莲藕似的。她低头在东西里翻,试图找出可以用的思恒门卡。
新coo今天不在,她也不太清楚她要找的东西究竟是在哪层。
一个一个地方翻。
公司优盘、本子、水笔、便利贴、智能手环……什么破烂玩意儿都有。
门卡呢……
阮思澄的耳后头发不停止地掉落下来,她也不停止地捋到耳后。
否则难受,视野还小。
她的头发已经剪短,无法搭在肩膀后面,就只能靠耳朵卡着,却不够,因为她的头发又细又轻,滑得好像缎子一样。
捋着捋着,阮思澄忽然间觉得,有一只手从身体后轻轻撩起她的头发,顺着耳廓别在耳后,并且一直替她按着,没有用力,却很坚持。
温热的手指尖隔着厚厚的发贴着她的脖颈,最前端则要碰不碰。
触着,环着,竟带珍惜。
阮思澄以为是某个女性员工,没有在意,继续专心地找门卡。
一分钟后,她打开了一个盒子:“成了!这呢!”
她拔-出来一张门卡,“唰”地仰头看向身后:“一非,这个——”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揍了一拳!!!
邵君理,正慢悠悠撤回右手,松开头发,从她颈上移回身侧!!!
因为一点静电,他离开时,阮思澄的几根头发竟还十分留恋似的,贴着他的手指、掌心,跟着他去,不愿分开。
在柜子前,二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一个仰望,一个俯看,目光纠缠。
邵君理手插回兜里,垂下长睫,而阮思澄,则扬出了纤细修长的脖颈。
糟糕,脖子边的头发好像烧着一样,烫着脖子,连脸颊都微微热了起来。
她甚至想:要不,5分钟就5分钟吧。
几秒过后,阮思澄慌慌张张地撇开脑袋,拎着红色绳子高高举在面前:“陈一非,你的门卡!!”
“………………”陈一非伸手接了,没吱声。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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