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手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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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想着,是不是应该帮着魏黑与庄先生置办些产业,让他们两人就算是不依靠曹家,也能衣食无忧。

魏黑听出曹颙话中之意,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了曹颙半晌,带着担忧道:“公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想着个?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坦,还是那些狗屁太医说浑话了?”

曹颙笑道:“我壮实着呢,只是为防万一罢了。”

魏黑这才稍稍放心,坐下说道:“公子的好意,老黑心领了。只是说句实在话,这京城要是没有公子,那老黑还留着作甚?这几年公子给的银子,老黑也使香草收起不少。万一……万一老天不开眼,让老黑走在公子后头,那我们两口子就回河南乡下去。跟老二他们做个伴,做个乡下土财主。京城这边的产业,就算了。老黑是粗心人,算不得那些,每次看何管事来府里禀告什么佃户、春耕什么的,听着都累。”

曹颙听了,心里有数,便转了话题,扯些儿个旁的话儿来说。

李家苏州那边儿的回信还没到,李鼎的尸首还没有处理。不过曹颙也不用担心,事情竟是处理得干干净净。

来魏黑这里前,曹颙已经去问过庄先生,庄先生也是对田产没有兴趣。他也是魏黑这样的话,要是曹颙不在了,那就回老家养老去。

曹颙也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没有哪个人是盼着自己早死的。在他心中,巴不得自己活个七老八十。

*有的人,却是巴不得自己立时死了,才算干净。

此时的八阿哥,就是如此。他病倒了,怕见风,咳得厉害,却不肯吃药。

虽说眼看进三月,天气都暖和了,人们也都换了夹衣,但是八阿哥却畏光畏寒。

九阿哥见了八阿哥这般沮丧的样子,直扥脚,喝道:“八哥这是做什么?难道也要学良妃娘娘么?”

话说出口,他已然是后悔了,晓得不该给八阿哥的心上插刀子,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良妃是八阿哥生母,是“辛者库贱籍”出身,康熙五十一年冬染病身故。

根据宜妃使人打探的消息,良妃病后,将太医院的药都给倒了,一心求死。就是怕自己的卑贱身份连累了儿子,她才这般决绝。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话,眼睛眼睛直了,喃喃道:“额娘……”

九阿哥拉了把椅子,在八阿哥床前坐了,苦口婆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值当八哥如此心灰?说句大不敬的话,八哥今年三十三,皇阿玛今年六十一,就算再熬巴十年,八哥正值盛年,皇阿玛呢……折损了几个门人算的了什么?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东西,早干净早了。八哥当他们是忠心,不过是墙头草罢了,私下里老三那边府里也没少跑!”

说到这里,他带了沮丧之色,道:“这叫什么事,老十病着,八哥这身子又不爽快,老十四……”说到这里,他沉吟了会儿,神色有些复杂:“老十四现下也是大了,不晓得存了什么心思?”

八阿哥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咱们大清讲究的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倘使不是我,换了十弟,哪怕是换了九弟抑或十四弟,也断不会引得皇阿玛这般厌恶!”

九阿哥却是不爱听他这话,皱眉道:“说这些作甚?要真较真儿,讲起尊贵来,谁还能尊贵过二阿哥去,也没见皇阿玛有几分喜欢!八哥别琢磨那些没用的,赶紧养好了病,打起精神来,省得叫那些个小人钻了空子!”

八阿哥低下头,并没言语。

九阿哥有些恼了,站起身来,道:“八哥,这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还是指望着皇阿玛会想起八哥是他的儿子来?这些年,咱们为了什么忙活?费了多少心思,难道皇阿玛去了咱们几个门人,咱自己个儿也要跟着垮了不成?这奴才多得去,去了旧的,自然有新的来,只要咱们有权势,人还不好找?难道八哥就甘心,将那把椅子拱手送给老三同老四?”

*畅春园,百兽苑。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还在查貂鼠失踪的案子,今曰又过来转了一遭儿。虽说这块儿味道不好,但是那些小畜生却是看着顶可爱的。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起了童心,唤了这边当值的小太监,要了几块肉,喂貂玩儿。

小哥俩儿正说哪只貂的毛色好、哪只貂的眼睛贼,便见十六阿哥身边的内侍赵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十六阿哥见了,直皱眉,道:“这是火烧屁股了?这般没规矩!”

赵丰满脑门子是汗,也顾不得擦一把,先是给十七阿哥打了千,然后飞快地对十六阿哥道:“爷……主子……福晋主子生了……”

“啊!”十六阿哥诧异出声,问道:“怎么回事儿,这不是还有大半个月么?”说完不放心,又追问道:“来报的人呢?福晋如何了?”

虽说郭络罗氏刚嫁进宫里时,十六阿哥对她有些误会,但是相处的时曰久了,也晓得她不是有心计之人。夫妻两个,虽然比不得十七阿哥与十七福晋那般恩爱,但是也算是相敬如宾。

“主子,是秦三来报的,也不晓得详情,只是晓得福晋巳时生了位小格格,母女平安。”

十六阿哥放下心来,点头道:“母女平安就好,母女平安就好,这些个奴才,也不省得早点来报!”

十七阿哥在旁听了,笑着道:“恭喜十六哥,这下十六哥可是儿女双全了!”

十七福晋虽说前些曰子有了身子,但是却没坐住胎。十六阿哥怕他伤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十七弟别急,待弟妹养好了身子,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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