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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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既没去结扎的原因是因为, 沈来虽然五年内不适合怀孕,可五年过后如果没有复发还是可以尝试怀孕的, 所以他还抱着一丝侥幸, 平日保护措施也做得很严密,可谁知道桃子不管用的那么小的几率都被他给撞上了。

周既说完, 和高行芬一起都看向了张秀苒,在等她发飙呢。

张秀苒的确很生气,可现在沈来嫁也嫁了, 总不能得罪高行芬, 让她以后面对难缠的婆婆。所以她之鞥呢忍着气道:“这也不全是周既的问题,两个人都有错,来来你也是大人了, 怎么对自己的身体就那么不负责呢?”

沈来也觉得很冤枉的, 明明是产品出了问题, 怎么能说她自己不负责。她有些泄愤地道:“妈, 你们就别操心了, 既然怀上了就生呗。”

“生什么生?”周既在张秀苒说话之前抢先道, “来来,这件事上你不要任性。”

其实现在三年都过去了, 生孩子的话也不是不行的。只不过五年内是高复发期,最怕的就是怀孕期沈来的病复发。那时候不管是放疗、化疗都必须终止妊娠。即便是再用疟疾法,也得终止妊娠。

那时候再打掉孩子, 对母体的伤害是巨大的, 沈来怎么可能挨得过治疗。

所以谁也不敢拿她的身体冒险。家里的长辈从周志国开始都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沈来得把这个孩子打掉。

沈来本来对生孩子是没有执念的,可如今家里人人都反对,她的逆反心就上来了。自己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觉得这小豆丁实在太可怜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欢迎它来到这个世上。

再想起以前被她残忍地打掉的那个孩子,沈来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张秀苒见状道:“周既,来来身体可能不舒服,你先扶她回房间。”

高行芬也赶紧附和。都是女人,谁都清楚怀上的孩子硬生生打掉是多可惜又心疼的事儿。

周既早就想这么做了,听了张秀苒的话,半强迫地逼着沈来回了房,又替她拉开被子,伺候她脱了鞋上床。

沈来靠在床头吸了吸鼻子,“周既,我不想打孩子,那个过程太痛苦了。”

周既坐在床畔拉着沈来的手放到嘴边,“对不起来来,是我没保护好你。”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周既,既然这个孩子来了,就说明它跟我们有缘,我的病三年都没复发,没道理怀孕这几个月就会复发啊?怎么能因为没影儿的事而打掉这个孩子呢?”沈来道。

周既不吭声。

沈来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周既只好低声道:“来来,什么我都能依你,可是我不能拿你的身体冒险。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遇到合适的咱们就领养一个。不行还可以找代孕啊,不都一样的吗?”

沈来将被子拉到头顶,完全拒绝交流的模样。

周既扒开沈来的被子,“来来,你以为我不难受吗?可是这种事不能任性,你想想我,想想咱妈,你要是再有什么事儿,叫我们娘俩儿怎么办?”

沈来被周既给气笑了,翻起身道:“那是我妈,什么你们娘俩儿?”

“什么你妈,我妈,现在也是我妈了。”周既理直气壮地道。

沈来噘噘嘴,“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平时看着是百依百顺的,可只要周既拿定了主意的事,哪次是没成的?

沈来知道这件事跟周既硬顶是不行的,只能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周既,咱们现在先不做决定行不行?反正也才刚发现怀孕呢,不是说三个月之前都有选择的余地吗?”

周既哪有那么容易被忽悠。他搂住沈来的肩让她将头靠在自己怀里,“来来,有些事拖得越久越难以抉择。若是你真喜欢孩子,等五年过了,咱们再努力也可以啊?你看以我这蝌蚪的游泳能力,桃子都能戳穿,过两年要让你怀孕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沈来掐了周既一把,“过两年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啊?周既,求你了,你根本不知道躺在那个床上,有多绝望。”

周既低头亲了亲沈来的额头,说出的话却依旧很理智,“我刚才问过了,你这个才刚怀上,可以药流。”

“周既!”沈来要发疯了。

最终谁也没敢强逼着沈来去流产,否则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周既给科研组打了电话咨询。医院那边也没办法给出明确的答案,只能说有风险,因为现在的确存在着愈后复发的案例。

整整一个月家里都是阴云密布,帮佣的芳姐走路都是垫着脚尖的。因为周既的脸上一直是别人欠他一个亿的表情。

沈来没什么胃口,胃里有些胀气,饭只吃了小半碗就搁下了。

周既也随即就放下了筷子,“你看,怀孕有什么好的,瞧你这样子,害喜肯定厉害,到时候吐得你胆汁儿都会出来。”

沈来白了周既一眼,“你就咒我吧。”

周既不说话。

沈来在桌下踢了周既一脚,“周既,你说我怎么命苦?别人怀孕家里都是欢天喜地的,而我怀孕你却是一副晚娘腔,这样我没病都被你气出病来了。”

“呸呸呸。”周既脸都黑了,“沈来,你说话注意点儿顾忌吧,别什么都往外蹦。约好了明天做b超,到时候我陪你去,再查个血。”

周既的本意是,如果b超看着不对,就趁机劝沈来打掉孩子,结果却显示有两个妊娠囊。

沈来大概是因为怀孕,情绪波动特别厉害,一看到结果眼泪就流了出来,“周既,你说是不是那个孩子回来了?”

虽然沈来说的话毫无依据,但周既已经知道劝沈来打掉孩子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张秀苒和高行芬都来劝过沈来,可看见是双胞胎却也都舍不得。日子一天一天地拖着,周既的脸色不仅黑,而且还黑里泛着苍白,睡觉的时候时常惊醒,全身冷汗。

沈来轻轻转身捉住周既的手,将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周既,你别太担心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挺好的。而且不是每个月都检查么。”

周既的眼睛里很多红血丝,沈来的话并没能安慰到他。“沈来,这几个月我都在地狱里煎熬。不管是你的电话,还是妈的电话,一看到你们来电我心里就紧张,生怕有什么坏消息。”

沈来伸出手指轻轻地描画着周既的鼻梁轮廓,“可是周既,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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