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个反派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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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后面那页,夏夏给你留字了。”

乔芸揭过这页,就看见郁夏用铅笔留的几行字,解释了她为什么拒绝邀约。乔芸飞快扫过那几行字,就笑了。

罗金莲跟着探出头去扫了一眼,没看懂。

“纸上写的什么?小芸你给念念。”

乔芸不肯念,她将这封简信装回牛皮纸袋,才回说:“是二嫂写给我的,妈你好什么奇?”

“……你这闺女还学会唱反调了,不给念是不是?不给念回头再别问我拿钱,穷起来找你二哥去。”

一听这话,乔芸立马认怂:“二嫂跟我解释说她没生病,是因为最近几天送去郁家的帖子太多,接谁的都不合适,想求个清静就想出这么个托词,全给拒了。又说让我白担心她一场过意不去,就送了个小礼物给我,让我原谅她一回。”

“什么礼物?是不是前阵子小越拿回来那种?还是这盒子里装的?”

“不是,都不是,”乔芸将那张图稿往她妈跟前一递,“是这个!二嫂说是今年初雪那天画的,送给我希望我喜欢。妈,你说我拿这个去裁缝铺,他们能对照着给我做一身不?你看这多漂亮多衬我!”

罗金莲大字不识,看画还是会的,她瞅了瞅,是挺美,就小声说:“还挺有心。”

这话让假模假样拿着报纸的乔天鸣听见,没好气说:“有什么心?她来南省多久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登我们家门,就这还有心?还有小芸你也是,没名没分的喊什么二嫂?那是妙春堂的郁小姐,同我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乔越听了不高兴,他觉得自己得为老婆说句公道话,就拿那双黑漆漆的眼盯着他爸,用四平八稳的声调说:“夏夏早先提过,说总是我往郁家跑,她是不是也该过来拜访。”

他话音刚落,四个人全看过来,乔越还有点小得意,冲他爸说:“你说的绝对不让夏夏进我们家门,我就告诉她,我们全家都很忙,安排不出时间,让她别多想,这事不急。”

乔天鸣恨不得揍他一顿,他在忍耐和动手之间犹豫,只见老婆看了过来,眼神里全是不满。

让你非要显摆家长权威!

让你唱白脸!

还念叨说什么郁家小姐不好,对傻小子不上心,还没眼力劲儿,说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他们家这蠢蛋剃头担子一头热……结果呢?听听乔越说的!人家早想过来,是让臭小子拦住了,拦住是担心做爸的给女朋友排头吃。

所以这是谁的错?要罗金莲说,这还是当爸的错。

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二十多年啊,乔越头一回开窍,人还没带回来就让你迎头浇下一瓢冷水。换个正常人可能会更加努力给家里人做思想工作,乔越他正常过吗?他没有!他有病!

你看不上没关系,又不用你帮忙疼我老婆,说到底多大回事?

就这样,乔天鸣跟他老婆罗金莲一等二等急上了火都没见着人。而乔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耳朵尖绯红的他了,他现在溜了很多,他说乔天鸣忙得很回家的时间都不多郁夏也信,心想好歹是罗大帅跟前第一红人,在南荣庐三省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忙也是应该的!正好,自己这边也忙,那就再交往交往,见家长这个事不用着急。

乔天鸣心累,至于罗金莲,她决定拆了自家丈夫的台。她往乔越那边坐过去一些,解释说:“你还不知道你爸?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乔越不吭声。

罗金莲又说乔天鸣对郁夏没那么大偏见,他就是心疼儿子。二十多岁没谈过恋爱,头一回就找了个已经生过娃的,做爸的抱怨两句在情在理,不是在针对她。

乔越拿眼神去瞅他爸,他爸僵硬的别开头,乔越回过来说:“看我爸都不同意你讲的。”

“……”乔天鸣恨不得拿马鞭抽这蠢货,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硬邦邦回了一句,“听你妈的,把人带回来看看。”

乔越才高兴了,他好声好气提醒乔天鸣说:“这阵子不行,夏夏还得装病。”

说了这么半天真是……!!!

乔芸看了一出热闹,又想起图稿的事,就问乔越说这个请裁缝做出来没问题吧?乔越点头说随你高兴。

得了准信,乔芸双眼都笑弯了,赞她二哥眼光好,说郁夏一定是特别好的姑娘,蕙质兰心才貌双全,“那漆盒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乔越就打开盖子给他们看了一眼,喜滋滋说:“夏夏亲手做的点心。”

“哟,这是水晶桂花糕啊,来我尝尝。”罗金莲就坐在乔越身边,正想拿点心叉子,乔越就把盖盖合上了,抱着不大的漆盒准备上楼。

走到楼梯口他又停下来,对罗金莲和乔芸说:“跟别人聊到永福的洋装你们也多夸夸,夏夏她和张天翔签了合同,能收五成纯利。”他真是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说完淡定的上了楼,罗金莲叹了口气,臭小子越长大越不可爱!

乔天鸣那脸黑漆漆的,他憋了半天才回上一句:“还不是你们齐心协力惯出来的!”

就乔深不气,他将拿来装样子的报纸往身旁一放,说:“小越这样挺好,比以前活泼多了,医生说他身体也好了不少。”

说着,乔深又瞥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报纸,最上面那页刊登的就是永福百货引起关注的高级洋装,都给夸出花来了,他们还客客气气用“郁先生”来称呼郁夏,以表尊重。

坐在客厅这四个人里面,也就乔深是亲眼见过郁夏的,因为他见过,放下偏见之后,看这个人就很难去挑剔什么。觉得方方面面都挺好,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瞎眼跟过其他人。

寡妇都能改嫁,妓/女都能从良,眼瞎谈过一场糟心的恋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哪怕这年头消息传播速度慢,几天之后,荣省那边还是听到动静了,紧接着又有人在百货公司看到穿在假人模特身上的洋装,一系列八套,实在漂亮。

见到的都去问了,问这是上的新货?

得到答复说这是用来展示的样品,是郁小姐亲手设计的洋装,不过只在南省销售,其他地方没卖的。

这个说法一传开,就引来诸方抗议。

没卖的你挂出来做什么?这不是白白吊人胃口?

又有人表示样品也行,她肯出高价,负责人说这是东家的意思,他们做不了主。

“好他个张天翔!早先特地请咱们捧场,咱们带着空白支票来了,他又说不卖!这不是逗人玩?”

“张天翔人呢?”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买一套给我,就这套,我一看就喜欢。”

“我还全都喜欢呢!去请能做主的出来,我得问问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

这么迷人的洋装竟然只是作展示用,小姐们看着当真挠心,首战告负之后,她们也还是不肯放弃,有空就往百货公司去,问怎么才肯卖,荣省啥时候到货?

每天都是一样的问题,可愁死人了。

也有脑子好使的,就想到联络人在南省的朋友或者让管家亲自跑一趟,买好捎带回来。

想法不错,派出去的人满心火热赶路过去,换来的还是摇头。

你说郁小姐设计的洋装啊,早卖空了,没货!

你问什么时候能补上货?这个冬应该不会补了,作坊那边已经在准备春装。至于这一系列冬装,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做,明年有明年的款。

上别处买东西,只要你肯掏钱没听说还有办不成的事。就只有他们!在荣省没有,过来南省还是没有,你开双倍甚至三倍的支票也没有。

看你挠心挠肺还有闲嗑瓜子的帮着瞎出主意,说你试试看联系那些买到的,没准有人愿意让呢。

说着就有个梳着卷卷发穿着这系列洋装的小姐从旁边走过,边走边冲旁边的男士撒娇,说这些首饰都不衬,得去订一套新的。

看她这样你心里就该有数了,买到的人都觉得自己走大运了,又不是穷疯了谁会让出来?

这洋装穿上身果然同别家不同,真是好看。

好看归好看,回去咋交差呢?

正犯愁呢,就看见有个穿着旗袍,旗袍外披了个狐狸毛滚边斗篷的漂亮女人从旁边经过,同她一道的还有个像青松一样挺拔的年轻男人。这女人像是来买东西,还没挑好就被展台上的洋装吸引了注意,她往近处走了过来。

“这么看着还真不错。”女人称赞了一声,刚才受了一肚子闲气那个就忍不住开口,“别看了,你看出花来他们也不答应卖,开几倍的高价都不卖。”

那年轻小姐来了兴趣,她看过来,问:“你也是来买洋装的?买给谁?”

“给表妹,她说荣省那边没上货,让我从南省带一套回去。”

“荣省的吗?我以前也在荣省待过,是哪位小姐?”

帮忙跑腿并且白跑了一趟的年轻男人就说:“姓王……嗨,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他摇摇头准备走人,准备回去想想怎么同表妹交代,就听见旁边人问,是不是王娇娇小姐?

“你同表妹认识?”

“认识,当初王小姐关照我很多,我心里一直挺感激她。永福这边的洋装是可以量身定制的,你怎么不试试看?”

王表哥还挺懂,说那么多请帖递过去,郁小姐都没接,那是个噱头,认真你就傻了。

“她不接帖子,你可以试试登门拜访,说不准合了眼缘就谈拢了呢?”

王表哥基本没抱希望,他又一想,是可以试试登门拜访,要还是不成,也尽力了。这么想着,他回去收拾了一番,半下午去了郁家大宅,本以为十有八/九见不上,没想到,稀里糊涂就被人带进去了。

他被带到会客厅,管家请他等会儿,等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就听到脚步声,他赶紧站起来,还给了个笑脸,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他傻眼了。

“怎么是你?”

是的没错,这个倒霉表哥在展台前撞上的就是临时起意想出来转转的郁夏,同她一起的是郁时清。

郁时清就是个不太出来浪的,更别说郁夏。她过来南省以后极少出门,哪怕想走几步,郁家大宅也够转悠了。

王小姐这个倒霉表哥也算运气好,让他撞上了正主不说,再加上郁夏对王家母女印象深刻,当初能顺利聘上永福百货的售货员还是托她们的福,今儿临时起意,想着投桃报李。

郁夏见过王小姐,知道对方喜欢什么适合什么,就不用再约见她,只是告诉这个至今还活在梦里的表哥说,她这边会在一个月内把图稿交给张天翔,其他部分是制衣作坊负责的,又说冬天跟着就要过了,不久就该开春,做春装怎么样?

她说完这人就猛点头,春装好啊,春秋两季都可以穿。

托百货公司展台上那些洋装的福,郁夏在三省爆红,认识她的都在吹嘘她那些传奇经历,不认识的都在打听这是个什么人。

荣省这边,王娇娇接到她表哥传来的好消息睡着了都差点笑醒过来,还是她运气好,最早认识郁夏不说,也一直很欣赏郁夏,欣赏到那段时间在永福败活了不少钱。

有人欣喜就有人崩溃。

蒋家那头,蒋仲泽看着拆掉纱布露出来这张坑坑洼洼的丑陋的脸,他一拳砸在镜面上。又听说郁夏和张天翔的合作非常成功,就感觉喉咙腥甜,他气到内伤,几欲吐血。

凭什么呢?

倒霉事都是自己的,好事全让她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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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窝里进了风,今天感冒头晕,写得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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