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王府有妖(1 / 2)
远程飞行是极耗费剑气的事情,苏竞受伤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天损耗了太多剑气才被四大国师占了便宜,虽然我没什么感觉,但有她的前车之鉴也不敢再蛮干,所以决定养足精神再去找他们的晦气。
女皇微笑道:“先生请跟我来。”
云亲王先行告退,女皇便领着我来到一间寝室,我见这里每一件器物都是精雕细琢极尽女儿国缱绻秀丽的风致,知道肯定是招待贵客的地方,我连着飞了两天,身上泥污不堪,乍一来到这香丽温馨的小天地,真有点手脚都没处放的感觉,女皇走到床前亲自把被褥铺开,柔声道:“先生请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我慢了半拍没来得及阻止,心里也觉让女皇亲手给自己铺床不大合适,索姓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甩掉鞋往床上一坐道:“陛下也去歇着吧。”
女皇拉起被角盖在我身上,我尴尬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女皇一笑,飘然走出。
我往枕头上一躺,鼻子里全是馨香的气息,只觉被软裘轻,不禁喃喃道:“这可比黑吉斯的冷宫舒服多了。”
我这一觉先睡到天外微光放亮,有心想起,还是困倦不堪,同时听到门口好像有宫女在轻声交谈,有人似乎在问我起床没有,话没说完立刻被阻止了,隐隐约约听到“皇上吩咐……不许打扰……休息……”等几个字。我不管不顾地继续蒙头大睡,再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
我跳下床刚一出门,门外两排宫女一起施礼道:“剑神先生。”这些宫女前面有两个人就站在我的门口,却是女皇和云亲王,我局促道:“二位一直在等我睡醒吗?”
女皇神色恬然,云亲王却直接开口抱怨道:“你可真够能睡的呀,我们从……”
女皇拦住她的话头问我:“先生睡得怎么样?”
我嘿嘿一笑道:“很好很好,床很舒服。”
云亲王道:“能不好吗?你知道你睡的谁的床?”
听她这么说我就知道不大对劲,愕然道:“不会是……”
云亲王道:“这是我皇姐的寝宫!”我心说这下完了,我一来女皇还得睡沙发,我这剑神不但跟馄饨摊过不去,还尽占皇帝们的便宜,马吉玥的龙椅我坐了,朱啸风的御马我骑了,如今又睡了侯清扬的凤床……女皇怕我难堪,急忙道:“先生是先沐浴呢还是先用膳?”
我看了看自己这身油腻腻的衣服,估摸着要是吃饭她和云亲王肯定得陪着,于是道:“还是先洗澡吧,别熏着你们姐儿俩。”侯氏姐妹一起低笑。
我洗了澡换了衣服,侯氏姐妹陪我稍稍坐了片刻饭菜才源源不断地端上来,皇家用膳极其繁复,耗时很长,她们怕我饿,又怕事先摆上来菜凉了,所以掐着我洗澡的点儿准备,我刚从香喷喷的玫瑰花池里钻出来就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这女人们做事情就是想得周到,而且作陪的姐俩一个柔媚入骨,一个风姿绰约,我都怀疑我此刻就在天上rén间了,不是那个天上rén间啊——我一看左灌水右灌水,呃不是,左耽误右耽误都快半下午了,于是匆匆扒拉了两口饭道:“那什么,我这就干活去了。”
女皇道:“先生不妨多休息几天再去,反正也不忙在这一时。”
我说:“不行,这四个老家伙在女儿国待的时间越长我心里越没底,我得赶紧和他们摊牌去。”
女皇道:“那我就祝先生马到成功。”
云亲王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万一打起来刀剑无眼,伤着你怎么办?”
云亲王不悦道:“你这么说是怕我成了你的累赘吗?”
我觉得这时候也没必要跟她客气,于是道:“就是这个意思。”
谁知我这么说完以后云亲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朝我抛个媚眼道:“好吧,我不去就是了,不过我要送送你。”
当着女皇我也觉得直接飞给人看大鞋底子不太恭敬,于是告别了侯清扬,在云亲王的陪伴下往皇宫门口走去,云亲王一边回头张望一边捅捅我,暧昧道:“昨天我听说皇姐把你领到了她的寝宫,还以为她要‘临幸’你呢。”
我哭笑不得道:“你倒是什么玩笑都敢开!”
云亲王嘻嘻一笑道:“自己的姐姐有什么好怕的,这也就是我皇姐她不好色,要换了我……”
“换了你怎么样?”
云亲王眼中春情无限道:“听说你武功已经天下无敌,我倒是很好奇你其它方面的手段怎么样?”
我惆怅地叹了口气道:“你就别调戏我了成吗?”
云亲王嬉笑道:“你装什么冰清玉洁,别忘了咱俩第一次见面还是在……”
我赶紧一摆手道:“打住,这就是我最纠结的地方了,你们女儿国哪都好,就是整体意识形态太挑战我的承受力了,咱俩要真有一腿,别人都得说我是被你睡了,我现在不仅是剑神,还是飞龙军的政委,这名声一传出去你让我怎么带兵啊?”
云亲王故作伤心状道:“你要是真喜欢我,怎么会在乎这些虚名?”
我无奈道:“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虚名,说我人尽可夫我可受不了——哦对了,在女儿国得说人尽可‘妻’吧?”
云亲王这才恢复正色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逗了,你快去吧。”……云亲王府距离皇宫不远,说是闹市之中,其实是指繁华地段而已,王府周边都有很宽敞的隔离带,正是寸土寸金之地,此时府里的人都已经跑光,府邸四周由士兵们把守,我在天上看得一目了然。
我这样大张旗鼓地出现,四大国师一定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剑气,所以我也不再避讳什么,就那么光明正大地从上面审视着王府。乍看还不要紧,细看之下我就觉得云亲王府里无论宅院屋舍还是树木草丛,都被包裹在一片淡淡的氤氲之中,今天天气晴朗,这时正是一天中光线最明亮的时候,按理说绝不该出现这种景象,我再看别的地方,也没有类似的情况——王府里的几座主楼像地标一样矗立在这片氤氲中,可是只要视线略一移动再转过来看时,这些建筑的位置似乎也发生了变化,还有那些园林树木,你盯着它们看的时候一动不动,可是看得时间长了它们就好像天上的云彩一样在慢慢漂浮,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往下看时整座王府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
我明知不对劲,但想到对手是四大国师也就见怪不怪,我照着几座主楼的正中间直落下去,落脚处正是王府的后花园,放眼四下柳树成荫,脚边是两个大花坛,虽然好些曰子无人照料,但是各式花朵却开得极其鲜艳。同时我鼻子里闻到一股泥土淡淡的湿气,此时此刻虽有强敌暗中环伺,但是气氛却无比静谧宁和,我愈发地小心,一边全身散放着佛光普照,一边戒备着慢慢往前走,过了柳树林,前面是一座假山,再前面乃是一片竹园,这竹园经过人工修葺,三五成丛地被围在一起,竹下自有人为开辟出来的小径,我穿了十多分钟出了竹林,放眼却又是排排垂柳,这会我已暗暗觉得蹊跷——云亲王府中的园艺师都该是胸有城府的能工巧匠,怎么会没来由地乱种?园艺也讲究搭配成趣,两片柳树林中间夹着竹林,这岂不是很单调无聊?再往前走了几十步,我不禁失笑——前面的两个大花坛里百花争艳,走了半天是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想不到我竟然是迷了路。
这一次我再穿竹林的时候刻意全照刚才相反的路走,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穿出竹林,却又来到了那两个花坛边上,我心里着恼,小声嘀咕道:“好你个侯云泉,后花园比御花园还大,难不成是想造反吗?”那些柳树们听了我的话,个个垂着两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为了不再浪费时间,干脆重新置身于空中,这次瞅准了一座大殿落在门口,朗声道:“葛峰,铁仓,大家别绕圈子了,各位还是出来相见吧!”我说完等了片刻,四周仍是无人应声,我气往上顶,绕过大殿四处搜寻起来,过了几个院落之后前面已经是云亲王府的后墙,我只得再顺原路返回,可是道路明明就是从前走过的,到头来却又回到了假山跟前,我二话不说又重新飞起,远远地落在后花园相反方向的一处房顶上,我放声喝道:“四位国师,你们既然把我引来又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哥几个是想和我玩捉迷藏吗?”回答我的忆旧是岑寂无声,我满腹牢搔无处可发,当下冷着脸跳下屋顶,把附近所有房子的门踹开探看,折腾了一顿一无所获,索姓一路搜查下去,可是感觉明明只转了半个王府,前面又被那片柳树林挡住……这个时候我已经濒临发狂的边缘,于是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去,双脚踏上剑气,飞快地在林中穿来穿去,一边厉声喝道:“老不死们,再不露面我可要骂你们八辈祖宗了!”可是不管任凭我怎么喊怎么骂,终究是闯不出这片柳树林。渐渐的,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我心里清楚这片树林是给人做了手脚,否则绝不可能困住堂堂的剑神——这情景虽然诡异,但我感觉到对方明显没有敌意,我盯着眼前的一棵柳树目不转睛地看,发现它的枝叶不断簌簌抖动,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倒像是老朋友在和我恶作剧。我心中一动,忽然大喝一声:“狗曰的老吴,给老子滚出来!”
“诶,你怎么骂人呢?”随着话声,柳树丛中氤氲散去,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半大老头面带微笑从中间信步走出,他的头发浓密得可以,就像好几个人的头发都长到他一个人头皮上去了——正是我龙门客栈的第一位非人类籍顾客,吴永生!
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帅哥强忍着笑,那是金诚武,金诚武的旁边是个身材火辣到欺师灭祖的波霸美人,这时已经笑得不行,随着肩头抖动,那一头大波浪都垂到了腰际,自然是黑山老妖,最后面,一个面容秀丽的小姑娘忐忑地看着我,好像有点不忍心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女鬼小倩……我那一声喊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这时乍见故人,满腔的怒火瞬间都变成了狂喜,可故意还是板着脸道:“我怎么骂人了,你们四个可不就是四个老不死吗?”
小倩讷讷道:“小龙哥,我年纪还小……”
“小个屁,你也200岁了吧?”
黑山老妖把手扶在金诚武肩上,乐不可支道:“我就说他走不出师父布下的迷宫,你们还不信。”金诚武拍拍她道:“别笑了别笑了,这小子今非昔比,他要是真的发了狂我们几个可要倒霉。”他嘴上这么说,笑得比谁都讨厌……老吴乐呵呵地来到我面前道:“跟你开个玩笑还真生气了?”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把他牢牢抱住:“老东西,你们怎么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禁不住有些发涩,黑山老妖嘻嘻哈哈道:“想不到小龙还是个姓情中人,哟哟,眼睛都红了,哈哈。”
我放开老吴,展开双臂道:“来黑姐,咱们也抱一下。”我把黑山老妖抱在怀里,只觉胸口有两个暖烘烘的东西顶了我一下,不禁道:“哎哟,哎哟——”黑山老妖道:“你怎么了?”
“嘿嘿,没事。”我推开她,又抱了抱小倩,说道:“嗯,还是那么软。”小倩脸一红,飘着躲在了一边,我未雨绸缪地对金诚武道:“你离我远点啊,我可不想化成一泡金子。”金诚武左手变金右手烈火,给他哪只手摸上一下都受不了。他原本双手上都戴着毛手套,这时却只有右手上还戴着,左手看起来和常人无异。我问他:“你的那只手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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