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炒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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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的脸几乎是立时就惨白得毫无人色,一步、一步,想尽力延迟又不敢耽误太久,就这样挪到慕少天身前。

三五步的距离能有多远,但凉夏走来,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慕少天不耐烦起来就伸手想去拉她,结果手刚一动,凉夏的身子就猛的一抽,虽然面上极力维持着震惊,但是眼睛已经泄露了她的恐惧,是的,恐惧。

慕少天忽然觉得无力,这种无力感让他想骂人,想打人,但是他更想干脆的拖过身前这个女人,大声问她,为什么在自己面前总是要弄出一副受惊的兔子一样的神情?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今天把她找回来,这么晚不睡觉来找她,都不是为了吼她,更不是为了打她,只是,眼前这个女人慌乱的神色,偏偏就是只要你看上一眼,就火冒三丈。

玻璃的脆响,在小小的客房回荡,凉夏微微闭着眼,不敢看那一地的狼藉,床头的玻璃花瓶和睡前自己喝过水的透明玻璃杯,都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

慕少天用手指按按头,烦恼的抓乱了满头的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站起身,一把揪过瑟瑟发抖的女人,往床上一丢。不等她挣扎,也不给她做出其他惹怒他的表情的机会,干脆的,把她紧紧压在身下,狠狠的吻过去。

凉夏的嘴唇柔腻如上好的琼脂,平时的颜色是淡淡的粉红,用力吻上一阵,才会绽放出如玫瑰一般的娇柔色彩。慕少天支起身,大手细细的抚过凉夏紧闭的眼,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已经淡淡的肿起的唇,只有这时的凉夏才是可爱的,不再慌乱的躲闪自己,也不再害怕自己触碰,慕少天叹息着伏下身,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子,只有这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拥有她。

凉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将近中午,九月的天湛蓝湛蓝的,此时的阳光已经有了浓烈的热意,她仰躺在床上,透过敞开的一扇窗口看了看外面的蓝天,直到有些炫目时,才缓慢的坐起身。

身上仍旧很痛,分不清是什么地方在痛,仿佛是腰,也仿佛是全身的每处。身旁的床上并没有人,只有一些凹陷的痕迹,显示着这里曾经有人停留过。凉夏的手无力的抚上去,冰冷的一片,连一丝余温也没有。她不免要笑自己的傻,慕少天在自己这里,永远不过是发泄,发泄过多的欲望、愤恨与厌憎,除此之外,他何曾留下过任何东西,就如同昨夜,他折腾自己知道天色微明,然后一如过往的许多日子一样,发泄过后,抽身直接进浴室,仿佛身上沾了什么不洁的东西,洗过澡,离开前,也不忘打开一扇窗子,是了,他连一点味道和残余的温度也不肯留下。虽然不是第一次,甚至也不会是最后一下,凉夏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在痛,仿佛被钝钝的刀子生生割了血肉下来。

磨蹭着洗过澡、换了家居服,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催促她下楼找点吃的喂饱自己,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间了,凉夏知道,自己即便一两天不出门,也不会有人惦记着自己的一日三餐,所以,即使再害怕,她也必须自己去找些午饭来吃。所幸,看看时间,这个时候,慕少天不可能回来,家里应该没有什么人在,如果自己够运气,也许能找到晚饭和明天的早饭,这样,一天的时间也容易打发了。

开门听了听,主宅里果然一片寂静,佣人们平时在大厨房吃饭,这个时候,慕少天不在家,他们也都各自守在自己的地方,只要不按铃召唤,就不会有人出现,凉夏飞快的闪身进了一楼的小厨房,这里原本是讲究的人家,预备女主人闲来无事偶尔下厨的,并没有什么现成的食物,不过冰箱里,倒有不少新鲜的蔬果,以及早晨换进去的各种肉类和其他食材。凉夏挽起衣袖,淘米做饭,趁着煮饭的功夫,洗了一把青葱切碎,又把一小块火腿剁成丁子,再把虾仁拿出来解冻,然后找出两颗鸡蛋,接着把水果拿出几样,切片切丁,放在大碗里,浇了浓浓的沙拉酱在上面,等到这些准备好,米饭熟了,她找出炒锅,加油,下葱,把米饭、鸡蛋、火腿、虾仁陆续丢到锅里,又少少的撒了盐面,片刻后,一盘香喷喷的炒饭出了锅。

“好香呀,咦?大嫂,你回来了,怎么样,这个季节夏威夷没什么好看的吧?”凉夏还没有找到筷子,已经有人在她身后忽然出声,凉夏的身子一颤,很快恢复了镇静,回头微笑,看着走进厨房的男人,轻轻说,“还好。”

“看看,来得早就不如来的巧,这么大盘炒饭,大嫂,大哥是不是告诉你,我们今天要回来吃午饭,你特意为我准备的。”来人显然并没看出凉夏脸上笑容的虚浮,自顾自走上前去,深深的闻了闻炒饭的香气,满脸的垂涎,只差没直接用手抓了送到嘴里。

“老八,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大哥还没吃呢,大嫂准备也是给大哥准备,哪里轮到你。”继而,有人闯进来,一把揪出了先前的男子,在经过凉夏身边时,脚步略停,叫了声大嫂,便飞也似的,拽着老八,冲向大厅。

这两个人凉夏都认得,老八叫陆均衡,拉走他的人,他们都叫他老七,老七的名字是邹少波,这两个人今年都不过二十五岁上下,平时最爱一处打闹,只是凉夏跟在慕少天身边,亲眼见到孩子般天真好吃的老八,挡在他们前面,一脚把一个妄图袭击他们的杀手踹得飞出五六米远,被赶上来的兄弟们拖走时,还口吐鲜血,昏迷不醒,由此,她彻底明白,慕少天身边的这些人,无论长成如何温文无害的模样,骨子里,都是嗜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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