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之乱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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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聚集了多少鬼?”隔三差五就吵起来。

“一眼望不到头,几条路上都堵满了,估计得有几千个。”

宋慈叹了口气,站起来拱了拱手:“诸位,少陪。”

到了这种情况,他就得去看看。

等他赶到现场时,翰林院中的庶士都在外面围观,只是还是那三个人开口反驳,辩论这种事,人越多越不体面。一边一个人是吵架,人一多就成了骂街。

现在正在争论古时候的分餐制和如今的合餐制,哪一个更优,既然厚古薄今,就不应该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不该用桌椅。庶士们通过这一点,成功把孔孟和朱熹分割开,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有规范嘛。

杨慎就以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他们争论,两边不站,他面前为止有一个大计划。

有些人想的是进入阎君殿中,做个殿前都尉、扈从常随,或是跻身智囊团。人间的习气仍在,几乎无人敢说自己想做阎君,潜意识里就觉得那是欺君犯上,就像是有一道锁在灵魂中锁住了这些内容,锁后面的世界,普通人无法触碰。

杨慎则不然,他批判理学‘失之专者,一骋意见,扫灭前贤。失之陋者,惟从宋人,不知有汉唐前说也。(眼界被束缚只看一门的书)’批判心学‘高者凌虚厉空,师心去迹,厌观理之烦,贪居敬之约,渐近清谈,遂流禅学矣。(闭眼叨逼叨,参禅打坐盲修瞎练)’

以前也想过自成一派,只是要在嘉靖的打压下求生,全靠好朋友们告诉皇帝‘杨慎老病’,这才没有更惨。现在自由了,把自己成立一个学说提到了日程上,正在徐徐图之。

将来画中山内,必然有杨慎一席之地。

……

人间还在皇帝的丧期,没有什么事,新君对朝政有点迷茫,打定主意不要乱动,把朝政托付给徐阶等人。

唯有方皇后匆匆忙忙的烧化了那张帖子,有人引她去帝镇中,和皇帝团圆。她生前也曾受宠,也曾受冷落,死后很想知道到底是皇帝放火烧死自己,不让人救火,还是没能救得了火。她猜是后者,有明一朝中,三大殿已经被烧了数次,数次重修。实木加上桐油大漆,一烧起来烈火肆意浓烟滚滚,救火是很难的,寝殿又在正中,被人发现起火时不知道烧了多久。

着火之前先起的浓烟,皇后住在最里间,睡梦中就被熏晕了。

朱厚熜一见她,就诚心诚意的哭了起来,把那句话又说了一遍:“后救我,我不能救后。”

方氏想了想,没有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皇帝不让人去救火。她知道皇帝会说不是,所以不必问。当此时,可以同进退,以夫妻相称,再无一人干扰,倒是也不坏。

……

阎君们正在展开有奖竞猜,压刘邦现在是否回到中原地府,他之前用了什么办法消去劳役,那个感觉很正直的外国鬼和他是什么关系。

赌的很大,压了一天假期。其中一个选项只有一个人选,如果他对了,直接赢走十天的假期。李世民还没回来参赌,等他回来可以补下注。

阎君们正拿着簿子传看,探讨要不要再加码,如果俩人一起赢了对面八个人,假期要均分的。

嬴政无奈的静静看书,书是正经书,只是字里行间中,总会浮现出刚刚那个人的眼睛。虽然眼睛的形状不一样,眸色也不一样,却有种共同的东西——眼中有一种亦正亦邪的闪亮的光,不是明亮正气,也不是贼眉鼠目。

很难形容。但除了他之外,别人没有这种光,也没有这份心性。

不对,这其中肯定不对。

他当然知道去投胎一次的人能带着记忆和新的面貌回来,但是……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如果是刘邦,那么会的。下次见面时叫他一声。

刘邦,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咿!西游记真叫人过目不忘。

正在这里思考时,赵昚忽然来了,掏出一封信呈上:“家母吴氏有一封奏本呈上。”

“拿来。”

拿上来一看,信中写到,之前她三次上奏,说理学被遏制后齐心协力传教,翰林院貌似是压制儒教,实际上是武曌的一言堂,这双方都试图动摇地府的正统尊道思想。三次上奏均被阎君置若罔闻。眼见得暗流涌动,她现在挑动事件,请阎君静观。金针刺破脓疮,宜早不宜迟。

信中还夸耀地府的‘正道’与人间的道教截然不同,是正道,是正气,在严格和自由中,做到了中道了义(佛家词汇:破除了对立和执着)。她希望能长久太平,保持原先的状态,对过于执着的理学放纵,不以正道引导,又新增了过于自由的翰林院,由那样一个抱有私心的人来引导,不能达到平稳。翰林苑中那些人,惯会对上粉饰太平,对下以刺激的东西令人心驰神往,日思夜想,渐渐有许多人生怨,又有许多人不安分,打乱了原有的平衡。

阎君们严肃起来:“不错,现在的炁确实有一点混乱。”

“我还以为是小妇人受了半生酷刑带来的怨气。”

“难道不是倭寇屡屡犯边,所杀的鬼魂带来的怨气?”

赵昚又说:“还有一封信,想要转交朱熹。当今理学之乱,他不闻不问,恐怕不合适。”

“接过来,投到画像之内他就能接住。”

朱熹很快就看到了,信中写了三条无法忽视的理由,他必须出来参与这场争论之中。

其中一条是,传说翰林院大学士是则天皇后。

阎君如此重用她,扰乱天下视听,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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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穿啊宝贝们!今天降温巨冷,冻冻冻死我了,冻了一个小时才反应过来降温,穿上我的珊瑚绒袜子,盖上我的小毯子。

本来状态是挺好,卡在吴瑜要搞什么事上了……昨天的计划一觉睡醒被推翻,硬是抓耳挠腮想到下午才想出来一个更合理的方法。旧版计划她也是为了给自己铺路,不是自杀式袭击,但新版这个更合理,嘿嘿嘿。

之前忘了铺垫吴瑜的剧情……

【1】庶士本来是庶吉士。我改了。

【2】这种可以冷得死人的大雪,居然也常常会被某些人当做吉兆。看不见雪中冻骨,也听不见孩子们在酷寒中挨饿的哀号。——古龙说滴。我印象很深。

【3】不要急,吴承恩和李贽都快来了

【4】杨慎:朱熹之学“失之专”,“失之专者,一骋意(己)见,扫灭前贤”,‘失之陋者,惟从宋人,不知有汉唐前说也’,只能仰朱熹之鼻息了:“高者谈性命,祖宋人语录;卑者习举业,抄宋人之策论”。这必然要导致“经学之拘晦”。

说王阳明:鼓倡“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诸说造成了明代中后叶知识界的空疏浅陋,谓:“今士习何如哉!其高者凌虚厉空,师心去迹,厌观理之烦,贪居敬之约,渐近清谈,遂流禅学矣。卑焉者则掇拾丛残,诵贯酒魂,陈陈相因,辞不辨心,纷纷竞录,问则口,此何异叟诵诗、阍寺传令乎?究高者既如此,卑论者又如此,视汉唐诸儒且恧焉,况三代之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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