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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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嘉离开之后, 姬玉也很快离开了。

为防万一,她再次戴上了面纱,一袭紫色脚步轻盈地在秘境里行走, 窈窕的背影甚是妖娆迷人。令仪君是秘境之主,要在里面找谁等于变相开挂,他隐在暗处看着她似在找人, 若有所思了一会, 默默跟上她。

然后温令仪就看见姬玉找到了月长歌。

月长歌满身是伤的从石室里跑出来, 恰好撞见了她, 这让温令仪脸色不太好看。

看来当初不该给她龙骨, 这让她在他制造的秘境中有了一席之地, 竟能逃出来。

温令仪手化龙魂, 本想立刻把月长歌弄回去, 但这时月长歌已经开始对姬玉兴师问罪了。

“是你。”月长歌抹掉脸上的血, 眼神恨恨地凝着她,冷冷道,“我大师兄呢?他一定是去找你了!你把他弄哪儿去了?你如此行色匆匆, 该不会……大师兄也被你害死了?”

姬玉知道金朝雨当着她的面消失, 可能让她想起了那个为给姬玉摘花而死在妖兽爪下的大哥, 她紧张很正常。

但把莫须有的罪名丢在她头上, 她就不能接受了。

“你这问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姬玉挑了挑眉,“我劝你客气点月长歌,别乱给我扣帽子,老是一副我欠你很多恨不得我死的样子, 这地方就你和我, 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 还要招惹我, 但凡我脾气再坏一点,杀了你把你丢在这儿,别人也只会以为你遇见了意外,不会怀疑我。”

“你想杀我?你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月长歌握紧了短剑咬唇道,“你尽管来,我才不怕你。”

“小姑娘,我只是打个比方在教你,你不要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姬玉漫不经心道,“至于你的大师兄,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在哪。”

月长歌气急败坏道:“大师兄那般爱重你,如今他消失不见,你非但不紧张,还这般心不在焉,姬玉,你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

“我怎么没心,我有心啊。”

姬玉眨了眨眼,素手按在心口,姿态妩媚,眼波流转,饶是月长歌也看得微微怔忪。

温令仪也看着这一幕,看着她放在心口的手,掩在宽袖里的手微微捻了捻。

月长歌看傻了,姬玉也言尽于此,她观察了一下周围,思索着或许那位令仪君就在附近,只等着带月长歌走,她待久了很危险,想要先行离开,躲去一边。

但月长歌不放她走。

“你之前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若你把我杀了,别人也只会以为我出了意外,不会怀疑你。”月长歌忽然笑了笑,低着头,眼底暗沉,背后弥漫着淡淡的魔气。

“那你说,如果我自己把自己打伤,然后拿玉牌喊人过来,说是你伤了我,会这么样?”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她,眼瞳黑得诡异。

姬玉看了她一会,淡淡道:“你觉得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她抬起手,月长歌都没看清她怎么动作的,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推到了身后的石壁上。

她摔下来,姬玉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想算计我,你还太嫩了。”她微微弯腰,轻声细语道,“如果你真打算那么做,那么在你拿到玉牌之前,我就会……”

她说到这,月长歌看见自己腰间的玉牌飞到了她手里,她嫣然一笑,将玉牌捏在手里,不过眨眼之间,影月仙宗特制的玉牌便化为灰烬。

月长歌睁大眼睛看着姬玉手中乍现又消失的火焰,愕然道:“那是什么?”

那难道是凤凰火?

怎么可能!师尊的火她不可能会用!

连她都不知道如何召出凤凰火,她绝无那种本事!

可是……可是影月仙宗特制的玉牌,若不是凤凰火,还有什么可以烧毁?

“你……你……”月长歌想起过去数次姬玉和陆清嘉的关联,气得眼睛由黑转红,爬起来阴沉道,“姬玉,你欺人太甚!”

她突然周身黑气大涨,姬玉认出那是魔气,月长歌身赋仙魔之力,如今恐怕是体内魔的力量占了上风。她要是不控制,出了秘境别说回到陆清嘉身边完成她的使命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一众正道修士就地正法。

姬玉稍稍后退,手中暗自结印,随时准备应对她的杀招。

“明明是你想算计我在先,我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怎么就是欺人了?”姬玉扫了扫她练气的修为,哪怕带动了体内的魔气也不是她的对手,扯了扯嘴角道:“现在动了杀心,一副入魔之相的人也是你。”她化出一面水镜,“你看看你自己。”

月长歌望向水镜,看见了自己魔气环绕的模样。

她愣住了,捂住脸尖叫一声:“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这样!”

自父母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变成这样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这些,可现在发现没有。

她恨死了姬玉,如果不是她,她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别的徒弟离宗下秘境之前师尊都会关切嘱咐,赐下一堆法宝,可她走的时候连禁地都进不去,更别提见陆清嘉了。

可那样难以触碰的师尊,却似乎和姬玉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

月长歌将下唇咬出了血,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握着短剑想要上去和姬玉拼命。

姬玉正要应对,另一人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她看见了他黑色的锦袍,还有锦袍上的银龙纹。

是温伏渊。

他怎么会在这?

“唔!”

温伏渊被月长歌的短剑刺中,他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坠落,尽管如此,依然坚持挡在她面前。

“还好……来得及。”他回头看她,嘴角挂着一抹刺目的红。

姬玉注视他片刻,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胸膛,鲜血渗透了他的衣裳,那黑色更重了一些。

姬玉闻着那股血腥味,不知为何,有些生理性的厌恶。

她不晕血,也不恶心血,这感觉没由来,为什么?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伤她?”温伏渊此刻已转回了头,背对着姬玉,问话间瞳孔收缩,眼中真龙盘旋,月长歌对上那双眼睛,满身的魔气渐渐消退,理智回归。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被她伤到的男子,慌张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温伏渊——传说中的令仪君,给了她龙骨的现任仙帝,在某种意义上算她造就者的人,一副身受重伤无力支撑的模样朝后方倒去。

姬玉看了一眼,从善如流地扶住他。

“多谢。”温令仪喘息着道,“你没受伤吧?她身上有魔气,定与魔界的人有关,我带你走。”

真要让现在的月长歌和姬玉动手,她必然死得很惨。

仙魔两族这么多年的谋划不能就这么白费,是以温令仪不得不现身,以这种方式唤醒月长歌,将姬玉带走。

姬玉看看月长歌,又看看怀里的男子,笑了一下说:“好啊,你带我走吧。”

温令仪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总之她肯走就好,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

她方才对月长歌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着实有些“心狠手辣”,很符合他的审美,如果被她压制的那个人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倒是很乐意看她继续下去。

“是,我带你走。”

温令仪虚弱地笑了笑,略显阴柔的五官,清冷的桃花眼,悦目动人。

姬玉跟着他走出几步,月长歌追了上来。

“我真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也不是魔界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这么了,你不要误会,我跟你道歉!”

她话都是对温令仪说的,但对方没给她任何回答。

他拉着姬玉继续走,也顾不上装步履蹒跚了,速度很快。

姬玉回头看了一眼月长歌,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月长歌紧握双拳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全都消失不见,才拿起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短剑,低声喃喃道:“你说,为何我总觉得方才那男子很是亲近?”

姬玉跟着温令仪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就停下了。

温令仪回头想问她怎么了,可刚回头就被掐住了脖子。

他下意识要拧断她的手,但立刻反应过来不行。

他装作一愣,诧异地望着她,一脸茫然道:“姬玉,你这是做什么?”

姬玉似笑非笑道:“你猜猜?”

“你……”

“我有那么好骗?”姬玉摸了摸他的脸,没发现易容痕迹,又用法术查探,也没什么高深的障眼法,他这张脸貌似是真的。

“楚国七皇子?”姬玉散漫道,“温伏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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