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1 / 2)
邱季深动手去点,果然如她预料的一样,根本无法选中。
就是放那儿给你看看,然后强买强卖的。
最后选项落在了c上面。
邱季深拿起本子扇风,皱眉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连朝中有哪些官员都不知道,这造假要怎么造?造出来,又能冤枉谁?”
【10……9……】
邱季深抓了下自己的袖子,才想起自己的手还伤着。
“算了,算我服了你!”
邱季深拿着本子去桌边,将烛灯拉近了一些。从桌上翻出一张纸,开始随意编造。
将名字全部抹去,只留下姓氏。写下梁某,多少银两,什么时日,后面跟上一个简单又语焉不详的词。
有一点倒是不错,大脑意动,手下自动运笔。她一个不会写毛笔字的人,都能写出一手隽秀的字体了。
邱季深问道:“这答案究竟是让谁来选的?如果幕后的玩家跟我一样不靠谱,我不是就完了吗?而且你这选项,老老提供得特别奇怪,一不小心就埋坑,到时候有人选了死亡选项我要怎么办?”
【角色扮演是有灵魂的!】
邱季深“呸”道:“有灵魂的游戏,是有新手礼包跟指引人的!那我的呢?”
【载入主线剧情】
【主线剧情:“我是谁?”
【剧情描述:你的身上似乎藏有很多秘密。你从哪里来,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冒充邱季深,又为什么一心想要升迁?真正的邱季深出了什么事,现在在哪里?你与他有什么关系?你身边的人真的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前方迷雾重重,你势要拨云见日!
【通关要求:解锁所有剧情中的问题,且活到最后。】
邱季深:“……”
不,她没有。
板桥老大说了,人要学会装糊涂。
邱季深接着往下看。
【目前任务:请马上停止朝中官员对你的调查!
【任务描述: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一个绝对不能曝光的秘密,但是项信先等人最近已经注意到了你,如果不加以阻止,他们不定会发现你的真实身份,那一切就危险了。
【注:你如今的处境危机重重,请千万谨慎行事!你身边有人想杀你!
【目前身份:从七品上·京县丞。
【新手礼包:
书法家(已领取)。(你似乎有点书写障碍,它能给你十年毛笔书写经验。)
地图指引(已领取)。(你似乎有点路痴,它能将所有“邱季深”去过的地方都记录下来,并给你指示。)
人物指引(已领取)。(你似乎有点脸盲,它能将所有“邱季深”见过的人物都记录下来,并给出简单介绍。)】
这原来是一个生存游戏?!
准备来说应该是个生存解密游戏。
粗略来看,她身上应该有两个马甲。一个是冒名顶替,一个是女扮男装,两个里面解锁任何一个,她都要死了。如果双双解锁新姿势,不知道得是什么美丽的画面。
邱季深仔细琢磨了一下。她真实的身份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想未雨绸缪根本没有有效的办法。至于要调查她的人,也就是那个叫项信先的家伙,应该就是刚才躺在她家门外的“情敌”。
所以……是因为传说中的表妹吗?
要说男人之间关于女人的争斗,那完全是不可协调的矛盾,
……还好她不是个男人。
如果是这样,那同对方说开了应该还好?退婚可以,被退婚被打脸她其实也不计较。
现在叫她难受的其实是后面跟着的那个【注】——有人要杀她。
就算她是个贪官,但目前做的事情还不算很过分,哪里结得下血海深仇?
这个身边的范围,又是多广?是亲属、朋友,还是包括所有同僚?或者是任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人?
这个“想”杀她的“想”字,有多强烈的意图,会不会付诸行动?
总觉得是一个太麻烦的事!
【请执行上一选项,10……9……】
邱季深被打断思路,没了脾气:“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写,我现在就写!”
·
一辆在路边等了许久的马车,小步向前跑了一段,又缓缓地停下。
挂在车厢外的灯笼不停摇曳,年轻人从窗户中探出头来,焦急探望。待看见有人影从树后缓缓走出,纵身跳下,迎了上去。
“老友啊,如何?怎么去了那么久?”
项信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朝他点了点头,二人踩着小板凳爬上马车。
项信先吹熄里面的蜡烛,将灯笼摆在中间的地上。
年轻人等了许久不见他开口,抬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信先,项兄?你倒是说句话呀。”年轻人耐不住道,“怎么这般失魂落魄的?是那邱季深对你做了什么?出事了你怎么不喊人?受伤了吗?”
项信先推开他的手,摇头道:“没有。”
“那他对你说什么了?”
项信先:“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你不会是没见到他吧?”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纸灯上,“你这灯哪里来的?”
项信先瞳孔颤了颤,答道:“他走时落下的。”
“这可真有意思。他知道你在查他,还偷听到了你握有他行贿的证据,也知道你今日是去见御史台的官员,不定是要检举。”年轻人道,“就这!黑灯瞎火左右无人的时候,见你倒在他家门前,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说,只给你留了一盏灯,就走了?”
项信先点头。
“成吧。”朋友一手搭在车窗上,闷闷道:“我们故意放出消息,想引他上钩,结果倒好,没抓住那汲汲营营邱县丞的把柄,倒是把我们鹏程万里的项寺丞给赔进去了。”
项信先皱眉道:“你不要胡说。他今日确实奇怪,我也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应当不是恶意。”
年轻人立即说:“那正说明此人不简单啊,小小举动,竟就连你也给蒙混过去了。也难怪,他能讨得陛下欢心。生就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看似仿效魏晋之风,实则跟个断袖似的。”
项信先听他说邱季深讨得谁人欢心的时候,想到对方那张很容易叫人生疑的脸,略微有些不自然,又很快掩了下去。
“这种妄断猜测,就不必说了。”项信先虚按住他的手道,“你不要气急败坏,自乱阵脚。”
“我是急啊。此事能不急吗?”他朋友拍手道,“如今高吟远就落在他手里,是杀是放还没个准数。我看他是故意压着不理,就等县令动手把人活活打死!我之前去见高郎,你不知道,他是有多落魄!王县令不顾法令,一日五六次地提他出来审讯鞭笞,再多留两天,他焉还有命在?”
项信先沉思片刻,说道:“如果他真的想讨好国公,不定会顾虑朝中风气,放了高兄呢?毕竟高兄长辈在朝中,还是有些人情在的。”
“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啊?怎么可能的事!他这等蝇营狗苟之辈,敢贸然得罪太后吗?你指望他?”朋友拍向他的胸口,“也先问问对不对得起你胸口这一沓罪证!”
项信先侧过头,烦躁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暗暗告诉自己邱季深只是个追逐名利,不择手段的小人。它日若得以重用,也不过是只祸害蠹虫。
目前找到的与邱季深相关的罪证,都不是什么大罪,毕竟她的官职还接手不到重要的事务。或者说朝中官员大大小小,比他更过分的比比皆是。拿这些去要求惩处邱季深,显然是驳陛下的面子。
年轻人还是下了决定:“猜来猜去未免太没意思,不如我明日找人潜去他家里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罪证,那就逼他马上放权,然后把案子提到大理寺来。
项信先觉得略有不妥,但事急从权,别无它路。便默然没有吭声。
年轻人发狠说:“说来,我一直奇怪他在外流浪期间,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何一直不敢回来,还是陛下认出他,亲自领他去认,她才承认。如今邱季深对过往绝口不提,不定是因为曾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他真敢对高朗动手,我一定不会同他善罢甘休!我还真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
·
等邱季深将手上的东西伪造好,放回原处,之前设置的起床时间已经到了。她脑子里顿时跟打雷敲鼓一样地巨响。
“我知道,上班是吧?我不睡了行吗?”
提示音贱兮兮地取消了。
然而此时外面天都还是黑的。
邱季深认命地从衣柜里翻出官服换上,准备出门——从原身的日常记录来看,她是不常跟家人一起吃饭的。
刚出了院落大门,就有一位陌生的妇人迎过来道:“五郎留步,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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