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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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吉如意的话,宁音尘越发觉得违和。

但连闻人缚自己都承认了罪行,而且在议会当天,前因后果被解剖得明明白白,实在没哪有问题。

吉如意见他一脸沉思的模样,亲昵地拿头蹭了蹭,撒着娇道:“阿尘如果觉得奇怪,我再去将人打晕了带出来。”

慕无寻冷冷的目光扫过吉如意的脖劲,兽类的敏锐让吉如意立刻感知,抬起一双眼挑衅地对视了回去。

两方电光火石,宁音尘丝毫没察觉,陷入思绪中分析道:“或许,问题并不是出在闻人缚身上,而是出在归一宗。”

之前就听人说,墨林一倒下,身为继承人的闻人缚又被列入嫌疑,归一宗上下争权夺利,如果怕出变故,有人联合天府高层想要闻人缚早死好尘埃落定,也未可知。

宁音尘说完,感觉怀里一松,低头一看,吉如意竟又变成的小鸟的模样,艰难地抓着他的衣服朝他身后呲牙咧嘴,他伸手托了一把,转头看去,身后只有一脸淡漠的慕无寻。

“嗯?”

“吉如意估计灵力消耗太大,让他休息一会吧。”

慕无寻从宁音尘手里将小鸟接了过去,小鸟扑腾着翅膀使劲挣扎,但只一瞬,就不动了,宁音尘想起鬼府时吉如意确实有过灵力消耗太大变回幼体的经历,一时有些担心:“他这毛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妖修都这样。”慕无寻将小鸟放到床上,背对着宁音尘的时候脸色阴沉得滴水,吉如意瞪着眼睛神识传音:“要让阿尘知道你对他是这恶心的心思,一定会将你逐出师门!”

慕无寻的神色逐渐森冷得犹如阎罗,目光刮过吉如意胸口心脏的位置,那一瞬对危机的感知让吉如意鸟毛都炸了,但下一瞬慕无寻已经直起身,拉下床帘朝宁音尘走去。

吉如意在床上蹬着腿,好不容易翻过身站起来,然而无论如何也冲不破这层软软的床帘,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隔着纱幔眼睁睁看着慕无寻靠近宁音尘,两人似乎凑得很近,慕无寻轻声说了句什么,他那傻主子还转头笑了下。

因着视角的原因,看起来特别像傻主子转头接上了慕无寻的吻!

哪怕知道不可能,但吉如意还是急得抓心挠肺,他很明白,慕无寻就是故意的,透过纱帘,他甚至能猜想到慕无寻抬眸看向这边的、戏谑的目光。

宁音尘将窗户阖上些,朝床帘后道:“我先跟无寻出去一趟,吉祥你好好休息,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那一瞬间,吉如意感同身受到当年宁音尘走前,对慕无寻说“回来给你带桃花酥”时,慕无寻是何心情了。

要说吉如意是怎么知道慕无寻对宁音尘存有师徒以外的感情,还是他在落雨城前往天府的飞舟上发现的。

那时一连好几天慕无寻都没去找宁音尘,吉如意直觉不太对劲。明明宁音尘没回来前,连他远在妖域都听说,慕无寻掘地三尺发疯似地找宁音尘,没道理重逢后态度这么平静。

吉如意派了一只蚊子当自己的耳目,潜入慕无寻房里,发现慕无寻只坐在镜子前什么也没做,就看着镜子而已。

他让蚊子飞进去了些,紧接着看到难以忘却的一幕,镜子里照的并不是慕无寻,而是另一个房间里的宁音尘,镜中人丝毫也没察觉,正半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镜子清楚地映出书上的字迹,是有关人偶制作的灵力运行原理。

慕无寻就透过镜子,跟宁音尘一同看书上的内容。

吉如意方寸大乱,下一刻慕无寻冰冷的目光移来,他跟蚊子的联系彻底中断。

哪有弟子会这般行事!

吉如意已经不是当初哪个蠢呼呼的小笨鸟了,回想起当时慕无寻落在镜子上的神情,几乎让人一目了然,之后他几番试探,彻底坐实了这事。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查找慕无寻放在宁音尘身上的窥探法器是什么,但一直一无所获,无论是衣物还是饰品,宁音尘替换都很勤,几乎没有重样的。

看着傻主子那么信任自家徒弟的模样,吉如意也不忍心直接告诉他这种事,只能想办法逼着慕无寻自己放弃。

可是......他好像拿慕无寻毫无办法。

“你是说闻人缚的事另有内情?”

确实有一点说不通,墨林既然费心隐瞒当年之事,那闻人缚又是怎么知道的?

宁音尘眸光流转,疑虑一晃而过,思索中没注意到失控冲来的木车,慕无寻眼疾手快将他带入怀里,飞身撤开,迅猛的木车错身而过,疾风带起迷眼的沙尘。

宁音尘吓得心脏急跳,紧抓着慕无寻的衣袍落了地,后面跑来一群天府弟子,跪在地上连声告罪。

察觉慕无寻身上散发的冷意,宁音尘站直身先一步开口:“没事,你们下去吧。”

宁音尘自小被人伺奉,丝毫没留意自己穿的是星宗弟子服,习惯性地开口便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天府弟子意味不明地看了他跟慕无寻两眼,一脸八卦地躬身告退。

一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宁音尘看向那架失控的木车,刚一拧眉,就听慕无寻出声道:“站住。”

那群天府弟子顿住脚,冷汗都流出来了。

“木车有问题?”宁音尘问完,天府弟子顿时全跪在了地上,其中一人说道:“往常都好好的,今日不知怎地突然失控了,弟子估摸着哪个零件出了差错,冲撞了尊主。”

慕无寻俯视他们,问道:“这辆木车运的什么?”

强者密不透风的威压下,那名天府弟子不敢隐瞒:“是刚从天罚司拿出要送去地牢的引雷钉,明日有些个犯人要问刑,问刑前会审心,用的便是这个。”

宁音尘侧身让开,那群弟子道了声谢,压制着木车离开了。

待人走远,宁音尘问道:“你觉得呢?”

“闻人缚怕是活不过今晚。”慕无寻看着远去的木车,神情难辨,回头看向宁音尘时,又恢复了常态:“只放一个法器不会有这么深的车碾印,这车里,估计有些要人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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