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至此,这件事算告一段落。叶皓东一边安排人继续寻找高一鹤的下落,一边静等合众国那边找出那个策划这件事的人。信义堂成立后,做下的第一件事,导演了京华流血之夜,让一国的副总理黯然‘病逝’,宰了恐怖主义牛人拉玛尔,捎带脚抢到两枚核弹头。凭此震动天下之举,初成立的信义堂更添几分威势。事件结束后,叶皓东通过楚文彪向今上表露出离京隐退的意思。表示今后要做一个顺应国家大局的顺民。今上认可了他的态度。
这四个月里,叶大官人在京城逗留,还干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儿,这件事儿对外的说法是谢润泽干的,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这件事儿最初的始作俑者就是叶皓东。乔宝峰要倒了,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他没能挺住伍卫平的反戈一击,谢润泽从来都是政治/斗争的一把好手,在获得确凿的人证物证的情况下,岂能容他脱钩,从付伟平父女的冤屈开始,到平城煤矿集团的矿难事故,再到贪赃枉法的乔宝山使用违规瓦斯监测仪等问题,最后牵扯到乔宝峰,包庇,渎职,受贿,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豪赌,包养情人,甚至嫖宿雏妓的事情都给挖出来了。整个一破鼓万人捶的架势。当然,后边这些不入流的屎盆子都是叶大官人给丫扣上去的。
乔宝峰即将垮台,直接导致乔家在蒙区修建的新能源产业基地工程建设更加困难。国家的资金援助已经暂停,乔家还想撑下去只有靠自己或者出卖股份给威尔金森。乔宝龙权衡利弊后,决定壮士断腕,将手上的股份出售给威尔金森。叶皓东指示威尔金森,有多少要多少,这边没钱,让威尔金森先给垫付上。威尔金森哪敢说不,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四个月后。
叶皓东和张天鹏联手搞的阳光新城,基础工程第一期工程竣工。叶皓东从吴振华手上买的太阳能领域的技术和人才,至此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乔家在蒙区修建的新能源产业基地,基础工程和设备吊装也已经完毕。这四个月里,受困于资金问题的乔家不得已出售手中的股份,来维系他们必须投入的部分资金。不知不觉间,威尔金森已经替叶皓东做了这家新能源企业最大的股东。
信义堂的事业步入正轨,正式运转起来。忙过了前一阵子,叶皓东觉得是时候多享受一下隐居后天伦之乐的日子了。他前些日子想把在澳洲大哥家住的老妈给接来,王琳却说弄不清楚谁才是正牌儿媳妇,不愿意掺和到叶大官人这乱糟糟的家庭生活里。而且她已经习惯在那边的生活。让叶皓东不用挂念她。
十月的天,秋高气爽,云高万里。
傍晚时分,老城区民百一条街上,虎子驾驶的迈巴赫缓慢减速,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小酒馆门前。车上走下慕名而来的叶大官人。新丰老酒,抬头看一眼复古风格的幌子,叶皓东抬脚往里就走。
酒馆门外的路边,几个人正看着他的车品头论足议论纷纷。一位英姿飒爽干净利落,俊眉大眼的女子正在问身旁的少年,“细伢子,你确定就是这辆车?”细伢子说没记住车牌子,但司机是个大个子,老板是个男的挺年轻,而且这种车他这么多年也就看见过一辆,应该错不了。女子点点头说不会弄错就好。说罢抬腿就往酒馆里走。
酒馆里,叶皓东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一壶在南方比较常见的自酿酒。伙计刚要上菜,那女子一脚迈进来,用申城话叫了一声:“先不要给他们上菜。”说罢径直来到叶皓东和虎子坐的桌子前。“外乡人?”这句话却是用普通话说的,叶皓东看着面前美女,懵懂的点点头。“来这边盖房子了?”叶皓东又点点头。女子不再问下去,她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判断,顿时脸色一变。
“侬个小毕扬子,白露里的雨,到一宕坏一宕,作内个老孽,啊是要吃生活哉,跑到这边来搞破坏。”
古怪的口音叶大官人一句也没听懂,但却从女子不善的脸色中判断出人家很可能把自己给骂了。叶皓东从来在女子面前不计较。他笑笑挠挠头,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国家号召咱都说普通话。
“吃的雪白滚壮,没得点花露水你会来这里搞风搞雨,普通话咋?偏说些侬听不大明白的话来,看你这小白脸能咋!”
叶大官人:……
女子突然觉出不对来,那个人是外乡人不假,但却是个江阴客,这些话他应该听的懂地,眼前这个人却根本一头雾水,满脸困惑,显然自己这番极富地方特色的骂人话,他根本没听明白嘛。叶大官人对她的话全然没什么反应,让女子不禁有些犹豫,暗自琢磨是不是细伢子的情报不准。“你好,我叫李婕,是这个酒馆的老板,请问您是不是滨江地产的总经理?”
ps:文中使用的地方市井俚语,全是些无伤大雅的粗话,花露水是好处的意思,白露雨到一宕坏一宕是坏人到一处坏一处的意思,吃生活就是挨嘴巴子。
第二四三章 女人,官差,大官人
女人如水这个比喻有点笼统,其实水的形态很多,不能一概而论。
将女子譬如朝露,晶莹纯美,纤弱细小,不含半点烟火气。美则美矣,但朝露总是脆弱的,让人担心她会蒸发。很多女人生命中都有过短暂的朝露阶段,那时候女人浑金璞玉,心里一尘不染。直到女人慢慢长大,生命中一些灰色的记忆渐渐沉积,朝露染尘,注定不复往日清新。亦可将女子譬如大海,有最丰富的脸色和风情。辽阔深沉,变幻不定,男人永远把握不了她胸中蕴藏的风暴或是柔情。她的温柔汹涌而来,她的狂烈排山倒海。没有人可以驾驭海,你只能试着了解海。而且,一般来说,是懂了海,再随着海沉浮升降,悲喜由她。有的女人是冰山。冷艳,高傲,拒人千里,撞上去的人,100个有99个自讨没趣、头破血流。惟一的例外,可能令冰融雪化。冰山一旦化开,可是堤防崩溃,洪流滚滚,那种热情和势头,弄不好就是灭顶之灾,与汝偕亡。
家里的女人是一杯温水。冷了的时候,渴了的时候,病了的时候,没有什么比一杯温水能给我们更多的抚慰。它最适宜普通人的胃。但是,生龙活虎时,谁会想念一杯淡而无味的温水呢?所以多半有了几分才情本领的男人总不甘厮守一杯温水,而将目光瞄上更多形态的水。或朝露,或大海,或冰山。跟朝露伊伊吟吟,犯贱!对大海善解人意,自作多情!在冰山上撞个头破血流,活该!
李婕这个女子是酒。她有最真诚的生活,有自己的荣誉,不靠乞怜维生,或香醇,或激烈。她曾经被父母如朝露般呵护,至今她仍留存着那段美好时光里的微笑。现在的她为生活为理想而奋斗,不得不学着让自己更像大海一般深沉。一个有貌又没什么依靠的女子总是如风中香花般招蜂引蝶,所以她又不得不学会了把自己化作冰山的本领。
叶大官人是融化冰山,了解大海,呵护朝露的高手,他最擅长的是把冰山、大海、朝露统统变成家里温水的同时,还能让她们不失本色。但其实他也有犯贱活该的时候。比如今天。
面对李婕朝露般晶莹的微笑,叶大官人突然想到了九四年的冬日里,那个灿烂的笑容。一笑冬日暖,再笑百花开。他恍惚间想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却鬼使神差的先点点头。这只是出于礼貌的点头致意,却让李婕误会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刚要说话却被李婕抢白了一句:“你没有看到我写给你们公司的那封公开信吗?”李婕愠怒的问。
叶皓东下意识回答:“什么公开信,你误会了,我不是……”
“别跟我装糊涂,除了钱你们这些人眼中还有什么?哦,对了,你们眼中还有女人,还有珠宝钻石黄金翡翠,我真想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长大的,你们的心怎么就那么黑,就非得把穷人往死了逼?”李婕的小嘴不饶人,即便不说家乡话,依然如连珠炮似地,噼里啪啦的让叶大官人插不上话。“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拆迁条款一旦实施,会逼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知不知道这条街上的铺子养活着多少人?每天报纸和电视里常见到吹嘘你们这些富人如何如何创造财富奇迹,我还曾经一度羡慕不已,可如果你们积累财富的方式就是靠挤压穷人的腰包获得的,这种靠生儿子没屁/眼换来的财富不要也罢!”
这妞儿有点彪悍,叶大官人听的一脑门子汗。看意思她是在骂某个无良的地产商。叶大官人自问,跟自己干的那些事儿比,这些地产商们所做的,实在太善良温和了,他们那也配叫做坏?在叶大官人看来,他们的行为更该称之为缺德。这点事儿都被这妞儿说成生儿子没菊花,那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岂不是得断子绝孙?想到这,他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惭愧之色来,这丝惭愧被李婕敏锐的捕捉到,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怎么了?无话可说了是吗?想不到你这种人也会感到惭愧,真不知是该庆幸你良心未泯,还是该更恨你明知故犯,不瞒你说,你们公司的律师函我们已经收到,我们这条街上两百一十八家商户和三千九百家住户一致决定,不接受你们的拆迁协议,你的那封律师函和那封致全体业主的公开信就是我撕的,你今天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我人就在这里,公的私的你看着办吧!”
虎子用脚尖轻轻碰了叶皓东一下,叶大官人冲他摇摇头,示意无妨。原来,就在李婕冲叶大官人发飙的这功夫,小酒馆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周围左右的商户业主,看意思都是来声援这位叫李婕的小酒馆老板的。叶大官人环顾一圈,刚要解释两句,说自己不是什么地产商老板云云。人群却在这时被分开,几名制服严谨的警察和两名身着法院制服的男女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李婕面前,问:你是李婕?确认后,那女法警掏出一张法院签发拘捕令,宣布:滨江地产集团控告你带头聚众闹事,暴力殴打滨江地产集团工作人员,私自撕毁属于他人的重要文献,严重侵害了他人的合法权益,人证物证俱在,事实清楚,xx区人民法院核准后,现决定对你实施批捕,并暂时羁押,请你在这里签上字,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说罢,亮出了手铐子。
李婕愤恨的扫了一眼一旁正笑眯眯看着她的叶大官人,冷漠的伸出双手。一看这些人来是抓李婕的,周围的商户业主们立刻不干了,哗的一下将他们围在当中,个个面露怒色群情激奋。几名被围在当中的警察并不慌乱,对付老百姓他们早是行家里手了。为首带队的警察发出一声高呼:你们想干什么?想暴力抗法吗?想让我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们吗?都给我让开,谁不让开,连你一起带走!边说边亮出手铐子。
商户业主们都是平头百姓,这几个警察中的败类在这条街上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潜意识中的畏惧情绪一下子还无法克服。闪亮的手铐子晃的众人心头发虚,大家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路。带队的警察,微露得色,跟两个法警一摆手,就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一旁的叶大官人讲话了,“这丫头讲话挺有意思的。”虎子点点头,起身拦住了几人的去路。叶皓东来到那名女法警面前,笑问:“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人民的公仆,也不知道你那个拘捕令是真的假的,能让我分辨一下真假吗?”说完,也不容女法警拒绝,这厮自作主张的伸手夺过人家的文件包,将那份李婕签了字的拘捕令拿到手中。“什么时候拘捕令是用复写纸做的了?”那名带队来的警察见此情形,脸色一变,咋呼着想往叶皓东身边凑,虎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这家伙顿时一动也不能动。
叶大官人把那张‘拘捕令’拿到大家眼前晃了一圈,接着当众把它揭成了两页。第二页签名的位置上清晰的写着李婕的签名,而其中的内容,跟第一页的拘捕令内容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却是一张同意拆迁的业主签名的合同。女法警见事情败露,急忙伸手去抢。叶皓东轻松避过,笑嘻嘻将手中的两张纸叠好塞进自己的裤兜里。
拘捕令是假的,法警和警察却是如假包换的。这些‘公仆’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见多了平头百姓唯唯诺诺的样子。都明白似叶大官人这般嚣张的主儿,绝不是一般的百姓。带队的警察虽然身子不能动,嘴巴却可以说。“这位先生,我们今天到这里执行公务是奉了区分局邵局长的命令来的,拘捕令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件事儿都跟你没什么关系,能不能给个面子,把那两张纸还给我们,我叫刘明泉,是民百街派出所的所长,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变化来得突然而又意外。李婕和这些商户业主们被这些人的无耻和狡诈惊住了。她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逼迫她在拆迁合同上签字。李婕现在已经没心思担心自己被这些人带走后,命运会如何。她更担心的是那份合同落在这个自己刚得罪了的人手中,他会不会把那份合同交给这些警察。她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叶皓东,希望他能拒绝刘明泉的要求,担心这个富人会记恨自己,跟这些无良的地产商和警察同流合污。事实上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叶皓东居然点头同意了刘明泉的要求,他特别热情的伸出手来跟刘明泉握手。笑言自己一直仰慕邵局长,想跟邵局长交个朋友呢。李婕的心沉入低谷,这些富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叶大官人又问刘明泉,你们这趟过来用假拘捕令骗这小妞儿签字,是邵局长的妙计吗?刘明泉很不喜欢叶皓东的直接,但事已至此,对方拿着重要证据,同时还说仰慕邵局长,他只好拉大旗作虎皮的点点头,说的确是邵局长的意思。
让李婕更加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刘明泉一句话说完,这个讨厌的富人突然变了嘴脸。他冷冷的对刘明泉说:“你最好牢牢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接着李婕看到,这个年轻的富人示意跟他同来的高大男人放开了刘明泉。然后又让那人夺了把钥匙,打开了自己手上的铐子。最后又满不在乎的让这些人滚蛋。李婕总算明白这人看来是想帮自己的。但她并未因此就有多感动,她相信这人也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李婕自认为从他色咪咪的眼神中已看出一二。男人做事无外乎两个目的,财和色。
打不赢,又没带枪,重要的证据落到对方手中,还搞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刘明泉只有回去搬兵一途,他让两名警察留下监视叶皓东和虎子,他一边打电话跟邵局长汇报,一边积极准备武力解决问题的人手。叶皓东看着他出了酒馆门口就忙不迭的调兵遣将,微微一笑,只作没看见。笑眯眯看一眼身前神色不定的李婕,“小妹妹,你这不是酒馆吗?我是来喝酒的,这都点了半天了,咱是不是该上酒上菜了?”
李婕狐疑的点点头,让伙计给他们上酒。她咋看叶皓东的眼神,都觉得是不怀好意的眼神。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能把女人连皮带骨吞到肚子里,还不吐骨头的那种男人。倒是他对面的那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给她的感觉还不错,虽然没说话,但细心的李婕还是发现了这个巨汉神情举止间透露出的憨厚朴实本色。阅历丰富于世情人心见识的多了,像叶皓东这样邪气多金的男人对李婕没多大吸引力。倒是看起来憨厚朴实的虎子让她觉得更好打交道。
李婕心中一动。“这位大哥,你们两个大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今天你们帮我解了围,这顿算我请客好了,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喝两杯好吗?”这话是冲着虎子说的。自命风流的叶大官人不禁有些受打击,他自问刚才的表现也不差呀,怎么这小妞儿偏偏看自己的眼神里还是充满敌意呢?
虎子也没经过大哥同意,就自作主张同意了李婕同饮的要求。他一拉旁边的椅子,没说话。
李婕欣然坐下,首先表达谢意,主动敬了叶皓东和虎子一杯酒,能装三两酒的杯子,她一饮而尽。叶皓东和虎子相识一笑,有样学样也是酒到杯干。李婕立即为他们满上,又再次举杯,这次的理由是很高兴认识两位豪侠仗义的大哥,于是再次酒到杯干。显然,她这是想把叶皓东和虎子都灌醉了,拖住他们。她这么做的目的有三,一是想探听一下叶皓东和虎子的底细。二是她必须留住这两个人,不然一会儿来报复的警察找不到这俩人,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再有就是为了叶皓东兜里的那张自己签了字的合同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李婕已经连着敬了八杯酒。李婕从小跟父亲学习酿酒,可以说是酒里泡着长大的。血液对酒精的适应力异于常人,敞开了喝,三五斤白酒都不会醉。虎子是神变大宗师,他要不想醉,就算是把他按在酒精里泡着也不会醉。这种喝法,唯独苦了叶大官人。这酒喝着度数不算高,但却胜在淳厚绵香让人忽略了它的实际度数。叶皓东这厮其实酒量也不差了,但这种急迫的喝法却不是他这样的实力能抗住的,美女敬酒不能认怂,又有虎子在身旁他喝的毫无顾忌,八杯酒下肚之后,这厮果然醉了。
李婕于是开始打听他们的底细:“两位大哥是做什么的?看你们开来的那辆车价值不菲,你们一定是做大生意的吧?”
虎子低调的:“他是我哥,我们是做贸易生意的。”醉意上头的叶大官人插言:“军火生意,飞机大炮坦克军舰,什么赚钱咱卖什么。”李婕闻听不禁一皱眉,暗道,这家伙深藏不露啊,太狡猾了,够能装的,满嘴胡说八道,一看就没喝多,于是又敬酒。叶大官人来者不拒,喝下第九杯。
李婕再问:“听你们口音是北方人,来这边是做生意还是打算搬来常住的?找到合适的落脚地方没有,如果没有,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我们这里有一家客留香的分店,收费合理服务一流,人家还是全国连锁的呢。”
虎子说不必了,叶大官人却说那破玩意是我创办的。李婕于是更加认定叶大官人深藏不露,这时候还能把牛皮吹的山响满嘴胡沁,酒量果然不一般。于是再敬酒,叶大官人举起杯仰头就喝,倒有一半喝到了脖颈和衣服上。李婕又问:“刚才那些警察回去搬兵了,你们就不担心吗?”她其实不想这么问的,怕给这俩人问跑了,但不知为何她偏偏这么问出来了,是想试验叶皓东是否喝多了,还是出于良心道义上的不安,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虎子答大哥说没事就没事。叶大官人却迷迷糊糊趴到桌上,嘴里嘟囔着:“好酒,以后无聊了就来这喝酒。”
刚从舞台的中心走下来,叶大官人的心情难免有些落寞。他喜欢刺激,喜欢冒险,但现在他有一大帮孩子,有一个温暖的港湾,他肩负一大群兄弟的期望和生计,他已经回不去过去的峥嵘铁血的岁月。他的这种愁绪带着三分遗憾,三分矫情,四分自得,算不得真正的哀愁。借酒浇灭这种愁算是一个清除心里糟粕的好办法。
虎子看出来大哥是真醉了,冲李婕憨厚的一笑,说道:“我大哥醉了,你有事直接问我吧,你放心,那些人没回来以前,我们哪也不去,你签了字的那个合同,我大哥拿去也是为了帮你们。”李婕在他温暖的注视下,觉得自己的心机用的有点无良,惭愧的低头道:“你还是快扶着他走吧,这件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帮了我,把他灌成这样,实在不好意思。”虎子笑道:“他不想喝,这世上没人能勉强他,他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喝醉的。”李婕有些焦急,“你们还是赶快走吧,那个刘明泉没有人性的,你们刚才那么羞辱他,如果被他抓进去,能折磨死你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