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灭亡衡自取,莫怪苍天无情。
衣衫下手足冰冷,每一条鞭痕都似毒蛇般钻心噬骨,不敢再想,忽然有人来到身后。
召玉猛地睁开眼睛,听到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玉儿可是在怪我不近人情?”
惊然回身,皇非负手笑立身后,微风拂来他身上华贵的气息,月华琼光照玉庭。
她略有些心慌:“公子何出此言,玉儿怎敢怪公子?”
皇非淡淡道:“你不是不怪,而是不敢。”
召玉呆了一呆,情急下竟伸手扯了皇非衣袖,急忙道:“玉儿真的没有怪公子,九转灵石虽是玉儿父母遗物,但若对公子有益,莫说一串小小的晶石,便要玉儿粉身碎骨也无怨言。”她声音低下来,仿若月光下飘落的尘埃,“只要公子不舍下玉儿,玉儿做什么都情愿。”
皇非低头,目中有着张扬而明亮的温柔,一如三年前她第一日入府,第一次抬眸。
艳阳飞落他的剑锋,花零若舞,那样骄傲耀目的男子,多情的注视,是她在炼狱中仰望的光明。
皇非笑了笑,自然而然地牵了她的手,便往前殿走去。方飞白等仍未离开,见他两人进来,纷纷起身相迎。
召玉压下心中情绪,面容恢复平静,一眼看到暗色站在别鹤身旁,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神情亦十分阴沉。
“公主!”一见到召玉,暗色抢先几步迎上,低声说些什么,召玉神色一变,目光扫向别鹤等人,微有冷意。
别鹤见状喝道:“暗色你莫要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说我等与白姝儿暗通消息,先拿出证据来!”
暗色冷笑:“那白姝儿亲口所言,岂会有假?休云向来清心寡欲,不似能做出这等事,到底是你别鹤还是闲情,你们心里清楚得很!”
闲情怒道:“一派胡言!我二人乃是后风国遗臣,对公主忠心可鉴,何来背叛一说!”
暗色反唇相讥:“后风国遗臣又如何?那赫连羿人昔年还是曾国王亲,不也一样卖主求荣,何况是你们?”
“你血口喷人!”别鹤、闲情同时大怒。那休云虽暂时未被卷入,亦知事情难了,在旁微微蹙眉。方飞白等毕竟是外人,不便贸然插手,劝无从劝。召玉起先冷眼看他三人争吵,一言不发,此时柳眉一竖,厉声斥道:“说够了吗!”
三人蓦地收声,触上召玉寒意十足的目光,心头皆是一凛,齐齐跪下,不敢再言。
召玉方要说话,却听皇非叫道:“玉儿。”
回头看去,他对她含笑招手,一手捏着杯美酒,一手拍了拍身旁空位,示意她过来。
召玉先是一愕,随即面色变化,似悲似喜,竟难形容。
要知皇非身边女人虽多,却从不在部属面前对她们任何人表露亲近,更没有人可在这样的场合与他平起平坐。他这一举动,等于对众人宣布召玉在少原君府的地位,果然方飞白等皆面露诧异,但都是久经战阵的大将,一瞬而过。
皇非饮尽杯中酒,由召玉捧杯再斟一盏,转而对暗色道:“你将当时的情形说与我听,记着,莫让我听出半句谎言。”微笑中目光如电,一闪扫向暗色,就连旁边闲情与别鹤都被那一眼迫人的锐气所慑,那是千军万马中淬砺的杀气,更胜刀剑斧钺。
皇非从不直接插手自在堂事务,此时突然发话,众人皆知是因召玉的关系。暗色自不敢违令,将船上发生的事详细道来。
皇非眯了眼睛饮酒,也不知是不是在听,待暗色说完有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自问武功比白姝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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