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蜃雾（2 / 2）

不过，他知道，洛神此生都无法感悟出返璞归真法，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说返璞归真法是药的话，那么生之法就是引，唯有以生之法为引，才能够勾出返璞归真法这味药。

洛神不曾体悟生之法，那么，不管她付出多大的努力，所能感知到的，也只是片缕而已，会一直觉得，似是而非。

不过，秦昊却也没有那个义务，向洛神点破，毕竟，洛神背后的神朝是敌是友，而今还不分明，若是敌的话，让敌人强大，那就是对自己的愚蠢。

而且，倘若什么都让洛神学会了，他还去哪里寻找这么一位灵宝和灵玉的运输队长？

时间不断流逝，金舟在天穹上，穿梭了足足三日三夜，这三个日夜里，洛神和返璞归真法牟上劲了，一枚灵囊用尽后，便又丢给秦昊一枚，要继续进行体悟，那种架势，让小青都一阵阵胆寒。

就这么三日的时间，洛神身上的灵玉，竟是尽皆被秦昊给掏空了，甚至，还有数种不凡灵宝，被秦昊折算成了极低的灵玉价格，收入了囊中，但可惜的是，付出了如此之多，洛神依旧一无所获，面纱上的那半张小脸，苍白得吓死人，看上去，完全没有半点儿血色，那双莹润双眸，而今也已黯淡，透露出一种如被掏空般的浓郁疲态。

她这种如被掏空般的感觉，实际上并非虚妄，而是事实，而且是心神和底蕴两开花。

体悟道与法，对心神的损耗，本就极大，更不必说是返璞归真法这种奥妙莫测的超脱法，对心神的损耗之大，更是无法估量，哪怕她壕无人性的动用了碧落钟和净柳，但依旧抵挡不住那种恐怖的消耗。

而一息十灵的天价，更是让哪怕是她这种壕无人性，底蕴深厚的存在，都掏空了须弥物，甚至，如果不是青儿提醒，连最后几件压箱底的宝贝，都要在愤懑下拿出来与秦昊交换。

“我不如他……”极致的失落，笼罩了洛神，此时的她，已是完全没了昔日的天之骄女气息，仿佛是一名怨妇，喃喃不休。

青儿满脸同情的望着洛神，长吁短叹连连，她追随洛神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她被打击成这个样子，甚至，已是到了连道心都将要不稳的地步。

秦昊看着洛神的样子，虽然心生同情，但并未将生之法告知，决定待到青萍谷事了，查明真相，如果再遇到连城璧，弄清楚蛮兽与神朝之间的交易，究竟是怎样，然后再做决定。

不然的话，将生之法传授给洛神，最后却落入蛮兽之手的话，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时间转瞬而逝，金舟循着天角河一路疾驰，他们飞过了荒无人烟的沼泽，越过了连绵起伏的巍峨山峦，最终，循着大河，抵达了出海口，而出海远渡三千里，便是青萍谷的位置。

风，起与青萍之末！

剑，出自两岫云间！

此说，便是扶摇洲对青萍谷的评价，风与剑，是这里最为显著的特征，而白帝，则是被称作，古往今来，距离剑仙境界最接近的一人，甚至，扶摇洲中，更有一种说法，天不生白帝，剑道万古如长夜！

“公子，快避开，这里是天角河蜃雾，进入的人，都要迷失，无法再出来……”

行至出海口时，秦昊看到，沿着天角河出海口的位置，大片大片的雾气升腾，虽然有滔滔水声传入耳中，可是，却无法看到，奔腾的天角河，冲入瀚海的画面。

不仅如此，更令人觉得惊异的是，水声轰鸣，可天角河出海口处的雾气，却像是凝滞的，那些雾气，如处在一种静止的状态之中，甚至能让人看清那一粒粒漂浮在空气中，组接成雾的细密水珠。

“蜃雾？”

秦昊迷惘，向水手发问。

但他看到，正如水手所说，诸多船舶，都停在了那大片雾气所笼罩的区域之外，不敢靠近雾气分毫，就仿佛，在这雾气中，是潜存着什么洪荒猛兽，一旦靠近进入，便可将人轻而易举的撕裂成碎片。

而当他凝神向蜃雾深处望去时，更看到，蜃雾之中，有点点辉耀的光芒在闪烁，仔细凝视，更可发现，那似乎是一块块神金的碎屑，都被分裂成了水珠般的大小，同样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如水雾般凝滞，要亘古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