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神明路断（2 / 2）

心绪变动下，秦昊转头望着炎汐，向他发问。

他觉得，离开此地的答案，或许就在炎汐的身上。

“为什么？”炎汐轻笑，看着秦昊淡淡道：“因为我的那些同族们，实在是太过愚昧死板，不知变通，明明已经不再是人，却偏偏，还想要守着所谓人的那份可笑……”

随着他的一语一句，迷雾缓缓拉开，昔日真相，渐渐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原来，当初北海成型之后，幸存之民不愿离开故土，栖居海底之后，发现不知是常常与海水相伴，抑或是北海中存在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他们的体魄竟是在缓慢发生变化，出生的幼童，不再是人形，皮肤开始生出细鳞，双耳不再，鼻翼不存，取而代之的，却是如海中鱼类般的腮；双手双脚，也长出了更利于在海水中穿行的蹼……

自那之后，他们便自称海族，栖居海底，驯化海兽，在海底建起了辉煌的文明。

但渐渐地，有修士来北海之上的岛屿栖居生活，海族将修士视作同类，但他们体魄已变，甚至连说话方式，都因为长久栖居在海底，也变得如海兽般，只能够震荡海水发声，或者是神念传音，在这样的情况下，修士只将他们视作强大的异类海兽。

一开始时，一切还保持着平和，但修炼资源只有那么多，很快，双方便爆发了矛盾。

而在这时，海族也分为两个派系，一些海族认为应该给予人族修士教训，让他们明白，谁才是北海的主宰；一部分海族，则是认为应该与人族修士和谈，商定各自所统辖的区域。

“商谈是商谈不出真正的和平，和平只有从战争中获得……”

秦昊摇头低语。

他经历过大烈城灭之事，曾询问过宁清风，人族为何不能与蛮兽共处，宁清风告诉他，黑暗时代期间，人族和蛮兽曾有过一段共存期，但只是平静了很短的时间，大战便再度掀起，而且比此前更加惨烈。

究其原因，答案很简单，就是因为修炼资源是有限的，一个种族之间，尚且有争锋，更何况是两个种族。

或许，能够保持一时的平和，但随着小摩擦的加剧，最终，必将有惊天鏖战发生。

北海之地的海族，以及人族修士，何尝不是如此。

“哈哈哈，秦爱卿，你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这话，真该让我当时的那些臣民们听听！”炎汐闻声，仰头哈哈大笑，赞叹一声后，眼眸中精光闪耀，道：“若我脱困，重新为王，你可以来做我的丞相，与我联手，荡平北海！”

“多谢陛下厚爱！”

秦昊不假思索，喜形于色，双手抱拳，向炎汐恭敬道，称呼更是再度改变。

炎汐志得意满，八爪腕足背在身后，面露陶醉。

只是，秦昊心中却冷笑不迭，大秦的昊天侯，他尚且不想做，何况是海族的丞相。

“陛下，后来呢？”

紧跟着，秦昊继续追问道。

“后来，便如你所言，大战掀起，整个北海都被血雨腥风所笼罩。人族低估了海族的能力，但海族也同样高估了自己，一开始时，海族占据了上风，可后来，当大战有神明参与后，一切便改变了……”炎汐先是志得意满，旋即脸色阴沉下来，一字一顿道：“神明之威，恐怖莫测，而更要命的是，海族，无法为神！”

“海族无法为神明？”

秦昊讶异，愕然看着炎汐。

他本以为，只要修为足够强大，那么就可以成就神明，但听炎汐的意思，似乎不是如此。

“北海改变的，不止有海族的体魄，更有海族的命数，海族之命，无法承载神格，我们一族，固然强大，可连海兽都不如，神明路断，无法接续……”

炎汐的神情骤然变得癫狂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八爪腕足在虚空中疯狂挥舞抽击，发出阵阵霹雳爆响，良久后，他才继续缓缓道：“海族一日无神明，便一日无法战胜人族修士，无论我们击杀他们再多人，神明出手，便会扭转战局，带给海族更大的伤亡！所以，海族要有自己的神明！我，炎汐，要逆天改命，不仅要做海族的王，更要做海族的第一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