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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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气氛突然就有些尴尬。

还是陈茵茵小声搭话:“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我想早一点见到祖母。”

陈菘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不急,咱们这就回去。”

陈家距离客栈不远,约莫两刻钟就到了。

许长安数年前来过陈家一次,感觉与记忆中相差不大。一进门,他们就先去寿辉堂拜见陈家老太太。

陈老太太六七十岁年纪,稍微有些富态,精神很不错:“难为你们大老远的过来,不必太多礼了。”

看座上茶,一阵寒暄之后,陈老太太细细端详,含笑点头:“这个就是承志吧?不错不错,是个俊俏后生。菘儿,你们年岁相仿,肯定能说到一块儿去,你且带他去休息。”

承志看了一眼许长安,见她并无异议,这才收回视线,先随陈菘离去。

见此地只余下女眷,许长安上前,轻声问:“老太太觉得哪里不适?方便赐脉吗?”

从进门初,她就在留神观察了,并未看出明显不妥。

陈老太太笑笑:“有什么不方便的?请你过来一趟,本就是想着让你帮我这老婆子看一看。”

她刚一伸出手臂,就有丫鬟帮忙小心褪下手腕上的赤金镯子。

“长安失礼了。”许长安伸手探其脉细。

周围诸人皆敛声屏息,垂手而立。

少顷,许长安收手。

陈茵茵小声问:“祖母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有点胃火阴虚之症,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就是了。”

陈茵茵脸色微微一变,却见祖母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她匆忙收敛了神色,只轻声说句:“没事就好。”

“那就劳烦许姑娘开个方子了。”陈老太太笑吟吟道,“说起来,先前我就觉得你生的俊,像丫头似的,没想到还真是个小丫头。”

许长安没有接这话茬,只让丫鬟铺纸研墨,她低头去写药方。

陈老太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笑问:“我记得你比茵茵大一些,你应该及笄了吧?有没有想过,找个什么样的婆家啊?”

许长安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继续笔走龙蛇。待药方写完后,她才半真半假着笑道:“老太太,我是家中独女,不敢找婆家,将来多半是要招赘的。”

“咦,不是说你们家要过继……”

许长安只是笑:“这话从哪儿说起啊,还没定下呢。”

她早打定了主意,不管谁问及婚事,统统以招赘为由拒绝。

陈老太太皱了眉。

陈茵茵连忙笑道:“祖母,茵茵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怎么只拉着表,表姐说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您的亲孙女呢。您再这样,茵茵可不高兴了啊……”

陈老太太露出笑意来:“你这丫头……”

一旁侍立的丫鬟尽皆陪着发笑,无人再提方才之事。

几人正说着话,陈家的二夫人即陈茵茵的继母鲍氏含笑走了过来,说是客房早已备下,让长安等人先去休息。

陈老太太笑道:“也好,你们一路赶来也辛苦了,快去歇着吧。”

许长安笑着与表妹一道告退。

她们刚一离去,寿辉堂里的陈老太太就叹了一口气:“说是要招赘呢。”

鲍氏则不以为然:“只怕是小姑娘推辞的话,许家都找了嗣子,怎么可能还让女儿招赘?”

陈老太太点一点头:“也是,且看看吧。过几天我不是做寿吗?让他们多盘桓几日。”

这次安城之行,陈茵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好在继母客客气气,并未为难她,她暗舒了一口气,这才有兴致以一个东道主的身份招待表哥。

当夜接风宴结束后,陈茵茵被祖母叫到了房内。

陈老太太语重心长:“以前我寻思着,陈许两家可能结亲,你又没了亲娘,在舅舅家长住也不打紧。如今这亲事是结不成了,你以后还是回家来住吧,断没有一直住在别人家的道理。”

陈茵茵尽管不情愿,却也明白祖母的话有道理,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红了眼眶。

离开寿辉堂,她匆忙擦拭了一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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