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多和谎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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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福上午看诊, 下午的话一般会留时间给复诊的病人。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 李月带着一个围着围巾的女人进了她的办公室。

许多福下午一般都是呆在办公室, 要是病人少的时候可以再翻翻从前的脉案, 下细琢磨, 再整理一番。这会她办公室里刚好没有病人, 女人将脸上围的围巾取下来, 许多福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昨天才刚刚见过面的李大全的老婆,她眼睛有点肿,眼底青黑, 一看就是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李月拉着她的手,跟许多福说:“这阵实在太忙了,我自己的事情也多, 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小丽她呀!和我打小关系就不错, 更何况小丽对我是有救命的恩情的,我跟你说过我十来岁的时候有一次掉河里了, 是小丽路过, 喊人将我救了起来。要不是小丽, 就没有我, 更没有今天的你了。”

李月从前是跟许多福说过这件事情的, 她因为那时候有阴影,现在都还有点怕水, 许多福只知道是同村要好的姐妹救了她,不知道救她的人就是李大全的老婆。

许多福:“那这么说我不应该叫阿姨, 应该叫干妈的!”

“……不用。”

李大全的老婆惶惑不安的说。

李月自始至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闻言安慰的拍了拍她紧绷的腿:“怎么不用呢?她小时候给你磕过头,你给她系过裤腰带,她是正儿八经认你做的干妈……你不愿意也对!我们好些年没有走动,生份了。”

李大全老婆:“你别这么说……许医生这么出息,我怎么会不愿意。就是……”

李大全老婆全名是叫汪丽,也是福兴村人,不过她父母早亡,家里早没啥往来的亲戚了,嫁给李大全之后她就把户口给迁到耳口镇上去了。

至于干爹干妈这个说法,还有个故事。

耳口镇这边是流行拜干爹干妈的,比如说村长李千万就拜了许多福外公做干爹,那是因为头上长疮,专门找算命的支的招。当然,许多人家就是没有啥问题的也喜欢让儿女拜关系好的朋友做干亲,可以拉近彼此的关系。许多福却不是这种情况,她跟李千万一样,是许天明夫妻俩找算命的算过之后,才拜了汪丽做干妈的。

许多福小时候开窍特别晚,都两岁多了还不怎么会说话,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的,夫妻俩担心坏了,就找了当时在f市特别有名的一个瞎子给女儿测八字。算命的跟他们说女儿的名字福气太多,孩子还小的时候压着她了。

名字取好了,也用了两年多了,名字其实又取得好,算命的瞎子说最好不要随便去改。这件事也不难处理,找一对夫妻,姓里面要有水有木头的,拜给他们做干女儿,压一压福气就好。

汪丽那时候刚刚嫁给李大全,两人还没有孩子。一般来说,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接受别家拜干亲的,怕把自家的运气分给了别家的孩子,薄了自己的儿女。

汪丽听了之后,却二话都没说就同意了。

这些事情,李月都跟许多福说过。可惜两家离得远,一家在市里,一家在镇上,常年不见面,嫁人之后又以家庭为重,慢慢的俩好姐妹就断了联系。

许多福记事的时候,只听李月说起过自己有个干妈,却根本对不上人。

李月拍拍她的手:“你不是有话跟女儿说吗?你们俩说,我去食堂让黄师傅弄点好吃的,小丽今天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我们好好聊聊天。”

“……不用”

汪丽话还没有说完,李月已经掩门出去了。

“你妈还是这个性子……”

汪丽感叹了一句。

“可真好!”

许多福笑眯眯的将李大全的脉案翻出来,她都是记在册子上的。

“是干爹有什么事情吗?”

“他没啥事,”汪丽尴尬的笑了笑:“是我自己想找你问问……我们家大全的腿要治得多少钱呢?也不是说要一定准确,我就想知道个大概,心里也能有数。”

看得出来,问这个问题让汪丽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许多福心说她妈要是别这会把干亲的事情翻出来,没准汪丽能像是一位病人家属问医生一样,更大方一些。

汪丽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呢?够一个在外地上学的儿子的学杂费吗?够李大全的医疗费用吗?够一个家庭的开支吗?

许多福不知道她能承受多少,心中盘算着,面上倒没什么变化:“如果只是针灸,那么是二十八元一次,每次的时间间隔三天。”

心里一算。

汪丽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有一口气提着的:“除了针灸,还需要吃药吗?……吃药贵不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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