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谜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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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明明每次都有用套子的,在走之前那几次因为存货用完了,她回家的时候还特地开车去药店买,当晚要用的时候还是现去翻的……而且如果要算的话,她的小日子足足是晚了有十多天了,应该是要倒算回上一个排卵期才准。含光在心里算了一下,但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她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避.孕的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一直都有在做保护。而且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她去买的,权季青做手脚的可能微乎其微。会不会是因为最近比较累,所以来晚了?她开车回家的时候特地绕到24小时药店,一边在心底祈祷着,一边去拿验孕试纸,店员可能看她一脸严肃,结账时的表情都很同情,含光看着她简直都想哭了,偏偏现在权季青还出差去了,不好联系不说,天知道他何时回来……这种时候,女人都希望能有个人陪在旁边的,可她现在能找谁呢?含光心里特别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不是说不想要……但是,这孩子的确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即使还没成形,但那也反正就是计划。以前没有用过,回家以后她还是研究了一下,才去洗手间,蹲了半天终于搞上去了,接下来就是等试纸变色……五分钟后,含光甩手把验孕棒丢到垃圾桶里,开始上网查最近的医院了。试纸也有一定可能是假的,她坚定地想,还没有完全肯定,先别恐慌,先别恐慌!第二天她连课都没上,直接杀到了医院,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当听到医生那句,‘恭喜你,宝宝现在很健康’的时候,含光差点没晕过去。接下来的检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总之,现在她有小孩了,应该是一个月之前怀上的,也就是上次排卵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直都有用保护措施——这一类的疑问,医生直接就指了指外面候诊的孕妇。“你知道保.险套只有97%的情况有效吗?女士,可能你觉得为什么会落到你头上,但当数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无非就是个概率的问题。我这里三天就会来一个做过保护也有了孩子的产妇,每个都和你一样吃惊,如果你要完全有效,应该口服长效避孕药。”含光无话可说了,医生说的知识她其实知道,因为每个套子的包装袋上都会有提醒。怎么就这么巧呢!呜呜,这也太倒霉了吧,早知道如此,她就直接吃药了……不,早知如此,她应该让权季青去结扎啊!纠结来纠结去,含光也无心去上课了,驱车回家,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发了一个下午的呆,都完全没想好怎么办。说要吧,可她和权季青的关系好容易才步入正轨,忽然来个孩子,使她有种失控的恐惧感,可说不要……她怎么可能狠得下这份心?要不然就自己要?自己养?她忽然异想天开,这会儿算是完全明白韦凤飞当时小孩想要,不想结婚的心情了。她又不是养不起,完全可以自己养啊,这样小孩就完全是她的了,不怕权季青来抢。都说一孕傻三年,含光回过神来以后也觉得自己的智商实在跌得有点厉害,她倒是想得很美,权季青肯让她自己养才怪,说不定听说她有这个心思,直接就把孩子抱走了,他想要孩子的心思可比她的要更热切。好吧,看来得一起养了。下了决定以后,她反而没有多少恐惧感,而是一身轻松解脱,完全定下心来。含光拍拍手,站起来去做自己的作业,顺便又到网上预定了一大堆的孕妇图书。不管怎么说,权季青毕竟还是孩子爹,虽然很想把消息和好朋友们分享,但是她还是决定暂且先保密……她大概保密了十个小时左右吧,然后麦登夫人就打电话过来了,“你忽然买了一大堆孕妇书籍是要做什么?”好吧,看来麦登夫人还一直维持着对她的监控,含光都不吃惊了,“你是从哪个渠道得知的?”“你们住的公寓是我的产业啊,快递把书送到楼下,大堂经理告诉我这边的。”麦登夫人也不讳言,“这也是必要的安全措施,你知道,毕竟你和那位的身份都比较敏感——你已经肯定了?”“嗯。”含光只好承认了下来,“昨天去过医院了。”“他知道吗?”麦登夫人立刻问,“还是你没打算让他知道?”“我是要这个孩子的!”含光赶快声明,不然她怕麦登夫人立刻就要一手给她安排堕胎事宜了。“就是没和他说,这样的事不应该通过电话,当面说比较好吧。”麦登夫人看来有不同意见,“当然要赶快让他回来了,我看以后他也不必出什么差,现在什么事情不可以通过网络去办?”仗着现在和含光的关系越来越好,她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完全没有当时恳求她和好的那份柔弱。含光瞪着电话,开始思索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她身边的亲友在熟悉以后,基本都会自动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紧跟着小麦登夫人又打电话来责骂她,然后到了晚上,含光发现自己寓所里已经多了一个专业营养师,还有一个全职保姆,本来大多数都交给机器去做的家务现在全都由保姆承包了,她的饮食当然不必讲,从此后也再不能自己做主……要不是含光喊停,她估计麦登夫人连接生的妇科医生都要帮她预约好,当然可想而知,她也不可能去原来的医院产检了,一切自有私立医院为她提供服务。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那种等待新生儿的喜悦已经几乎完全被无语的心情取代,反正第二天起来看到权季青坐在她床边的时候,含光连和他一道感动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了,她直接问,“这不是你捣的鬼吧?”权季青反问,“你肯定是我的吗?”两人对视了一会,含光先忍不住笑了,她抱着权季青的手臂抱怨道,“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气死了,医生说保.险套只有97%的几率能避.孕成功——我就不信,难道我真的倒霉到在这3%里?你说,是不是你捣鬼?你说实话,就是你我也不怨你。”权季青摊手道,“大小姐,请问我该怎么捣鬼?且不说我们家的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就是我要动手脚,我们家连根针都没有,难道我用牙齿咬?”含光在怀疑心最重的时候还真的去检查过家里的存货,一个个拆开来装水,都没发现什么不对,此时又被权季青证实一遍,也只能相信真是轮到她倒霉了。她捂着脸呻.吟了一会,怒道,“怎么会这样!——天啊!我们前几次还那么激烈,宝宝如果有感知的话,估计要骂死我们了。”“这有什么好骂的。”权季青嘿然道,“它应该感谢才对,起码我们还做了防护,不然——”含光赶快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了,大郡主说,这时期最好是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两人于是就又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权季青问,“你高兴吗?”含光如实说,“一般吧……我知道你肯定很高兴。”权季青只是嗯了一声,过了一会,他说,“其实,以前和你说想要孩子,只是传承血脉,也想把你进一步绑住。那时看你不情愿,我心里还很不高兴,觉得你十分不识好歹……以前,我的那些女人们,都得服用避子汤,没一个能被我恩准生下孩子的。即使有例外……也不过是为了大局考虑,除了二嫂以外,我从没觉得有人配当我孩子的母亲。”“……我觉得你这句话里的变态点简直都数之不尽。”含光吐槽道。“叫人简直不知从何说起了。”权季青轻轻地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又道,“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以前我觉得那些凡夫俗子,因为有了子嗣欢呼雀跃,简直太无聊。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一回事。”“高兴在哪里?”含光不禁放软了声音。“高兴你的血脉有了传承?高兴你把我给绑住了?”“应该说是高兴我和你会有个孩子吧。”权季青忽然叹了口气,“唉,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终于也和那些凡夫俗子,沦为一流人物了。”他语气中的失落完全情真意切,绝非矫作而出,可含光心中反而有些感动,她低声道,“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很不值得你做这些改变。”“那你心里岂不也觉得自己很倒霉,被我这样的人看上了?”权季青反而没有赞同她的观点,他抚了下含光的额头,说道,“平心而论,你是不够聪明,美貌也就是如此,随波逐流迷迷糊糊的,不是靠着运气,也很难过上这样富足的生活。和我比,你要差了好些,不过……有一点,我是及不上你的。”“什么,什么!”含光简直兴奋了,“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承认你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我?”权季青无声地笑了一下,他又摸了摸含光平坦的小腹,这才淡然道,“我和你在前世,其实都是失败者……都有很多遗憾无法弥补。可能因为你本来就不是那么优秀吧……所以你承认了失败,或者说,也许你习惯了失败,所以你能对自己承认你的失败。这一点,你比我强。”这还是他第一次侧面承认自己的缺憾,含光听得呆了,过了一会才说,“处世之道不同吧,可能我习惯了搞砸,习惯了失败,所以我……反正就习惯了呗。”“是啊……”权季青说,“所以你才能站起来往前走,一直把失败的过去抛在脑后……如果我没有追上来,可能现在你已经把我给忘了吧。”“呃……”含光直觉自己最好别作答,她想模棱两可蒙混过关,可见权季青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只好装疯卖傻,搂住他撒娇道。“权季青,我们要一起养小孩了哎!”权季青翻了个白眼,但到底还是回搂住了,“是啊……我已经开始为孩子的智商担心了,希望他多像我一点儿。”含光如愿扯开话题,此时松了口气,也不和他计较,“是啊,脑子呢就多像你点,性格就多像我一点,这样就最好了,你说对不对?”“对……个毛线啊,最好全都像我,我才能安心。”权季青喝道,“性格像你一样被动那还了得,在这残酷的世界上该如何生活下去?”两个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斗嘴,直到保姆送来早餐才方罢休。含光皱眉道,“啊,这么多,喂猪吗?我早饭不吃这么多的。”“为了孩子就忍忍吧。”权季青没什么诚意地安慰,“我不会嫌你肥的。”含光笑道,“好说,就是嫌我肥也没关系,外面男人大把,自然有人不嫌我肥。”“你现在都学会斗嘴了啊?”权季青白了她一眼,“快吃吧。”含光到底还是摸下床洗漱了一番,这才和权季青坐到餐桌上吃早饭。吃到一半,她看了权季青一眼。权季青坐在对面,头埋在报纸里,只能隐约看到他的头顶。“真的要一起养孩子了啊……”她忽然有感而发。权季青先是白她一眼,大有你在废话的意思,随后,他唇角微扬,似乎也被这个想法所取悦了,“是啊,要一起养孩子了。”从知道有孕开始,积累下来的压力和负面情绪,仿佛随着这句话一扫而空,含光没心没肺地冲他龇牙一笑,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明天去把窗帘都换一下吧。”“哦,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换?”权季青机械地用不关心的语调表示关心。“以前就觉得不好看了,不过那时候觉得住不久,就没在意。”含光说,“可以后就不一样了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权季青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狐疑地看了含光一眼。含光冲他点头微笑,大有你可以放心感动的意思。权季青想了一会,居然是哼了一声。“这么小的房子,你也看得上眼?拜托,找个新房再认家好吗?起码也得是独栋吧,这套房子连婴儿房都没有,小孩出生了怎么住?”虽然正在挑刺,但他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淡淡的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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