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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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席算是说对了,”曾扩情一直没插话,只是与刘文辉的参谋长彭灿在一边低声说笑,这时他开口了:“文革在学校里是出了名地想法多,办法也多。还没进四川就在嘀咕建铁路地事。除了成渝铁路外,他还想建成昆铁路。另外还有到西安,武汉,贵州的铁路,老天,我听了心里直打鼓。”

“呵呵,那敢情好,这么多路要都修好了。这蜀道就不难了。”向传义笑道。

庄继华摇摇头笑了:“扩大哥总是爱说笑,修这么多路,要多少钱才够,政府有这么多钱吗?根本没有,别说全修了,就算一条,校长也得把我批得跟个猪头似地。”

众人大笑起来,原本他们也没把曾扩情的话当真。这一条路还没着落呢,那些路就更不可能了。

“嗯,不过我想起来了,原来的那些资料应该是放在民政厅,田颂尧是厅长。”刘文辉收敛笑容正色的说。

庄继华理解地点点头:“好,明天我去找他。不过您也帮忙找找。”

一席饭宾主尽欢,刘文辉送别庄继华和曾扩情回到办公室后,双臂环抱,手托下巴,在房间里沉思,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向传义、冷寅东、彭灿。

“军长,我看这庄继华来四川就是来开发四川的。”彭灿说道。

“你们说呢?”刘文辉抬头看看向传义和冷寅东。

“我看也差不多,你看他对任乃强地态度就明白了,如果不是真来搞开发的,绝不会有那样的表现。”冷寅东说。

“我也这样看。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重庆传回来的报告说,随他来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学生和专家。虽然有部分士兵,可一部分随勘探队出发了,一部分随测绘队出发了。这架势根本不像是来图谋四川的。”向传义也说。

刘文辉用手指梳理嘴唇上地胡子,沉思片刻后说:“还不能下这样的判断,这庄文革文武双全,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蒋介石让他联络我那侄儿、邓猴子、田冬瓜,所以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对他在成都的行动还是要严密监视,特别注意邓猴子和田冬瓜的反应。”

曾扩情和庄继华回到省党部,一进办公室,曾扩情就问:“文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我透透底。”

庄继华边脱外套边说:“扩大哥,别着急,现在还在火力侦察阶段,我还没有完整的计划,只有个模糊的想法。”

“你别让我猜谜呀,否则我不知道怎么配合你,就像今天,在刘文辉那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作。”曾扩情有点着急了。

庄继华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想了想曾扩情地话不是没有道理,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过几天他走后,成都的工作就要由他来执行。

庄继华转身关上门,然后对曾扩情说:“我还没有详细的计划,只有个模糊的想法。”庄继华走到曾扩情身边,低声说:“我的想法就是让刘湘先败后胜,让刘湘自己把重庆交给我。”

曾扩情想了想说:“文革,我要提醒你,四川地这些军阀与我们北伐时可不一样,他们一般是不赶尽杀绝的。一旦打败了,宣布下野,或者托人说和,也就完了,以前发生的几次战争都是这样。这刘湘要这样….。”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庄继华摇头说:“刘文辉这次是下决心要一统四川了,你看他说话的那种口气,只是,我担心他赢不了,他树敌太多,刘湘又狡猾异常,论实力他居于下风,所以要对付刘文辉,必然要联络其他各方势力,邓锡侯、田颂尧是必然要联系的;我们要解决的是让邓锡侯、田颂尧他们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参战,让他们跟着我们的指挥棒转,另外还有我们要控制部分刘文辉内部力量,简单的说就是收买他地部将,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为刘湘地胜利创造条件。”

“整个事情的困难就在如何让他们相信与我们合作才能让他们获得最大利益,进而并心甘情愿配合我们。”庄继华郁闷地说,这才是他最大的难题。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二节起航(六)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二节起航(六)

随后几天庄继华与刘邓田三部将领在成都花天酒地,观赏成都的名胜古迹,领略杜甫草堂的凄凉和落寂,瞻仰武侯祠的慷慨和惆怅;草堂漠漠,武侯森森,历史在这里留下隆重的印记,让后人凭吊。

庄继华在游览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尽管三部上层剑拔弩张,可下层的团长营长们之间却很融洽,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隔阂。比如去灌县青城山,灌县是二十八军防区,二十四军旅长以上的没一个去,可下面的几个团长营长却就去了,那边也有人好吃好喝的招待。

“这就是川军的特色,这些人要么是同乡,要么是同学,打来打去都是这些人。”曾扩情见庄继华若有所思,便向他解释道。

青城天下幽,山峦叠翠,漾漾清泉,座座道观依山而建,天然修饰不假人工雕琢,沿阶拾级而上,团团清凉裹身,更不消说那幽静的道观。

师旅长们没来,那些团长营长们自然没资格在庄继华身边待着,刘文辉也不是没派人来,他派了他的秘书长陪同,不过邓锡侯的秘书也在,于是秘书和秘书自然走在一起了。

“这问道亭,是那个名人问路留下吗?”庄继华望着白云岩下云雾中时隐时现的翠绿和红瓦问道。

“呵呵,文革,你这就闹笑话了,”曾扩情笑着说:“这问道亭不是问路的,是皇帝问道地地方。”

“那个皇帝?”庄继华好奇的问。

“不是那个皇帝。”邓锡侯擦擦额头的汗乐呵呵的说:“是轩辕始祖那个黄帝。”

庄继华不以为耻的耸耸肩,自我解嘲的笑笑:“出丑了,出丑了,当年在黄埔,校长就让我多补习下中国传统文化,当初真该听他老人家的话,认真学习下中国传统文化。”

“呵呵。不是四川人是不清楚这个传说地,其实就算是四川人。不是成都地区的人也不清楚。”邓锡侯说。

这时观里地道士送来茶,邓锡侯热情的说:“文革,尝尝这青城茶,绝不比龙井差。”

庄继华端起茶杯,学着邓锡侯的样子,用杯盖轻佛茶水,然后才把杯盖放在一边。茶杯内,青青的茶叶根根倒竖,透出一股幽静。

“好茶,”庄继华忍不住赞叹道:“这个真是茶如其地,龙井透着一股苏杭的繁华和贵气,这青城茶就如青城山,扑面就是一股凉意。”

“这天下纷扰,有这么块幽静的地方真不容易。”邓锡侯也欣赏的看着山间地云雾:“每年盛夏都有不少人上山避暑。”

庄继华淡淡的说:“说实话,这里山清水秀,确实是个好地方,就算不避暑,我也愿意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怎么这么年青就看破红尘了,这可不应该呀。老弟,现在正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大展宏图的时候。”邓锡侯也不知道是在恭维还是在惋惜:“不像我们,已经老迈了,快要被淘汰了。”

“唉,邓将军这时说的那里话,”庄继华指指缥缈于山间的云雾说:“你看这云雾,在山峦间闲庭信步,好不逍遥自在,相反那山峰,别看它挺拔雄峻。缺得忍受雨雾雷电的侵扰。看似笑傲群小,实则有苦难言。”

“云雾缥缈虽美。可阳光一至,就雾散云消,过眼云烟罢了。”邓锡侯凝重的说。

“嗯,”庄继华点点头:“不错,千古功名,过眼云烟,也许另一句话更合适,蜗牛角上争何事,这蜗牛角上有何可争地。”

“争的也许就是那一丁点风光吧。”邓锡侯默然良久才回答。

“可那点风光能持续多久呢?”庄继华说完轻轻抿了口茶水,汗水已经侵湿他的军装,可风景扣还是纹丝不动。

邓锡侯沉默了,庄继华却又说:“这四川风光秀丽的山峰不少,可只有青城和峨眉,冠绝群山,其他山峰再美再秀丽也难望其项背。”

邓锡侯含笑点头:“是的,不过风光各自不同,峨眉俊秀,青城幽雅,雪山却是神秘,山与山之间各有不同。”

“嗯,邓将军说得不错,”庄继华也点点头,心里却在暗骂老狐狸:“不过,不管是峨眉还是青城,亦或雪山,都不及泰山之博大厚重。登泰山而小天下,我想绝不是因为泰山是天下最高的山,而是因为泰山是历史最厚重地山,其他的都无法与他争锋。”

邓锡侯看看庄继华凝眉沉思:“可再厚重他也远在山东,可在四川却是两峰争奇。”

“那邓将军更看好谁呢?”庄继华含笑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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