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这个死法,也不算是痛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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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看着她,拉了拉她的手:“不是的,那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要有希望,嗯?!”

三妹儿吞了吞口水,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喔。”

我没在言语,在她探究的眼神里我解读出来她觉得我是脑子短路的,这点倒是正常的,来这儿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是闷得可以了,话很少,忽然给自己弄得头破血流的回来还笑呵呵的跟她说要有希望她能不害怕吗!

三妹儿紧张兮兮的盯了我两天,直到确定我是正常的才好像是暗舒一口气的样子继续跟朱大娘忙活她们俩的山货去了,我当然知道她在盯着我,一个人沉闷了很久,忽然有了笑模样那肯定是精神出现问题了,只是我没有办法告诉她,我暂时的好心情是全是因为小嘎子带给我的。

日子好似有了希望又好似什么都没变,第一次过年只有我跟三妹儿,我们俩煮了饺子还扯着手看村里别人家放鞭,三妹儿忍不住的在我的身边哭,我看着天上的烟花却哭不不出来,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太过感性,但是哭的多了,泪腺也不似以往那般发达了,对于过年,我只去村里的小卖部打出去了一个电话,是给妈妈,询问了一下姥爷的情况顺便告诉她我还在忙,妈妈慎怪我说怎么过年都忙呢,她都多久没看见我了,我笑着答道,忙完了就回去了。

妈妈神秘兮兮的问我,是不是给什么大官看事儿呢,怎么我的新闻一点都没有了,不然我要是干啥大事儿一定会报道的啊,我刚想回话,就听见姥爷在电话那头叫道娇龙啊,快点吃饭啊!小白都过来了!

我怔了,“程白泽去了?”

“不是。”我妈小声的回道:“宗宝,你姥爷把宗宝当成小白了,因为他还带着那个小妮可生气了,一个劲儿的给人小妮甩脸子,说小妮是叫什么小姝,给我都整蒙了。”

我哦了一声:“可他们刚结婚啊,怎么来咱家过年啊。”

“不知道啊,宗宝这孩子就说你不在他要来过年,要不然怕我跟你姥爷不热闹,还说明年后年的年都要在这儿过呢,我合计,你明年都回来了他咋还说这话啊,我也不明白啊,娇龙啊,你不是要在外面待好几年吧。”

我垂下眼:“差不多吧,妈,我的事你不用太操心,我忙完就回去了,宗宝呢,我想跟宗宝说说话……”

“哎,你等等啊,那个,宗……小白啊!你接个电话!!”

等到话筒里传出宗宝的声音,我才感觉有些难受:“谢谢你了啊,大过年的,还跑我家去了。”

宗宝在话筒那边半晌都没应声,我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喂喂了两声,听着宗宝这才压着声音开口:“你在那边儿好吗。”

我回头看着村里的围墙以及到处粘贴的大红福字,牵了牵嘴角:“挺好的……”

“能看到电视吗。”

“能……”

“年夜饭吃什么啊。”

“饺子啊。”

他又不吱声了,我清了一下嗓子:“就在我家过完大年夜就赶紧带着小妮回你家吧,哪有带着新媳妇儿去别人家过年的,你爸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我的事儿你别管,有本事,你回来管啊。”

我翻了一下眼睛,压着发红的眼,切的笑了一声:“才不回去,这里好着呢,村民都喜欢我。”

“谁信啊,喜欢你的都在这边儿了,你那到底是哪啊,能不能把地址给我。”

“没地址,你不用合计了,别来找我,好了,我挂了,长途挺贵呢。”

“哎,等等,卓景的事儿你知道吗。”

“不想知道。”

“等等!我跟你说,他让肖天来店里找我来了,让我去见他,肖天说对于你周围的这些人,卓景都是有些印象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印象,所以他一直在找这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有关联的人,你知道吗!”

“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什么。”

“就是,他也许是暂时的忘了啊,但是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想要解开他记忆里的黑洞的,毕竟忘记一些事情很不爽,寻找真相是很本能的举动对不对?”

我喝出一口气:“你去见他了?”

“我没有,我见他有什么用啊,你不是都交代了不让我说么,我就把你让我转交的那个什么股份给肖天了,那个温泉现在特别的火,肖天说什么上市我也不懂吗,但是听那意思就是你要是签字了,就你手里的这些股份,相当于坐拥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产了!”

上亿,我怎么听起来好像是说天书一样跟我没有一丢丢的关系。

“说这些做什么,那钱也不是我的,好了,我挂了,三妹儿还在等我回去吃饭。”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那个小贝,她在你走后不久就找来了,说要找工作吧,我记着你交代过说可以用她,所以就让她在店里帮忙了。”

我嗯了一声,又聊了几句挂下了电话,许琳琳死了,小贝自然是会来找我了,说过的话怎么也不能不算数啊。

守夜的时候三妹儿问我喜欢过年吗,她说她以往每次过年,她爸爸都会给她买很多的礼物,带她出国去旅行,说着说着,她就会眼泛泪花。

我则说我不怎么喜欢过年,除了小时候我在农村,知道年三十要给姥姥姥爷磕头要压岁钱,剩下的年,我都不喜欢,每一年都是伴随着孤单还有压抑感的,尤其是本命年,我爸爸还去世了,我对年,怎么也稀罕不起来。

三妹儿叹了一口气回道也是,末了,再说一遍她已经习惯的口头禅,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人的心里有点希望生活起来也算是有些动力,我会在晚上睡觉前在水缸里打满水等着小嘎子来,然后在抱着它在院门口的角落聊上几个小时,这个秘密我没跟任何人说,包括我已经回来的悟性,小嘎子的灵性不用多说,也许是它曾经给过我的血吧,所以我喝起水缸里的水会觉得甜,当然,别人喝就是涩了,三妹儿还一直纳闷我为什么会喜欢喝涩井水,但是她看着我身体没什么毛病便也不再追着我问了。

遇到年节的时候除了给丑叔烧纸,我还会在村里的路口给姥姥送去一些,我希望姥姥能给我托个梦,让我看看她,可是,一次都没梦到过,大概姥姥也知道,她这个时候让我看见她,我会情绪失控的吧。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背靠着大山,自然要靠着原生态的大山养活,一年四季,村民除了种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更多的,是要到山上采集山货创造额外收益。

三妹骨子里的容丹枫自然是有着优良基因的商人后代,冬天时,她觉得我们家没有马车去镇上不方便,所以只能隐忍着把自己辛苦踩来的山货往村长的大儿子收货站那里送,但一等到春暖花开,她就按捺不住了,我基本上接手了每日去老丑叔坟上扫墓的责任,她则一心扑到了家计上,当然,她也觉得我手野菜啊松茸什么的不方便,再加上腿骨折过她怕我在摔了什么的麻烦,所以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爬山,去丑叔的坟头坐坐,说说话,她两三天一去,更多的时间,是在山里寻宝,对,她把这些山珍叫做宝。

有一次她自己居然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去镇上谈妥了一个收货商,等于是间接的砍掉了村长大儿子家这个在中间盈利的收货站,那天她喜滋滋的跟我说,娇龙,咱们要有钱了,知道村长他儿子多黑吗,天啊,他简直是暴利了,这些村民怎么能容忍被他忽悠呢。

我笑着看着她:“人家没说你这个小姑娘厉害啊。”

三妹儿也笑,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被夸神通还不是占了这脸的光,谁知道我是都要奔三十的人了!”

我撇嘴:“三十还早着呢,不过你的确是占光了,我送你去念书吧,说不定你都能进那个什么门萨。”

“我才不去呢,我就合计着让帮我的村民多赚点钱,也算是我没在这里重活一遍了。”

我拍了拍她还在发育期的肩膀:“会的,这里的村民以后都会感激你的。”

三妹儿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或许应该说真正的容丹枫就是浑身的正能量吧,她撺掇着朱大娘用她的马车拉着这些山货去镇上,一开始朱大娘还是犹豫的,嘴里直说不行,但等一回来,就是满脸的高兴,听说这些东西要是送到村长儿子开的收货站只能给五百块,但是去了一趟镇上,一下子多挣了一千块,这么好的来钱道儿她当然是做梦都偷笑了,所以三妹儿算是拉着她这个合伙人朱大娘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嘴里还直说,要是她扩大规模了,一定自己开收货站。

朱大娘说三妹儿开窍后就是人精儿了,关于她提出来的点子都是有求必应的,但唯独收货站这个,朱大娘不同意,她说村长不会批得,自己偷摸挣点钱就行了。

三妹儿心里是有主意的,嘴上傻笑,再议,再议,背后偷摸的跟我说,等到我们走之前,一定得把收货站这事儿解决了,不然这村里的人还得一直这么穷下去,虽然他们穷的还挺乐呵的,但是她心里不舒坦,三妹儿名言,人们有权利去追求更高的物质生活,村长凭什么压榨?

我没发表意见,这就是愿打愿挨的事儿,保守的思想会让人产生一种惰性思维,甚至是得过且过,小富即安,甚至不是富,但你穷我穷大家就这么地了,所以,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奋斗的事儿,民心所向,人家又没压迫,兴许还有人觉得村长儿子开的收货站是实实在在方便了大家呢,挣多挣少,有的挣就行。

三妹儿身体里的容丹枫是在快节奏的城市里生活久了,自然懂发掘,晓创造,但车水马龙不是一人所为,高楼大厦也不是一人建造,而是大环境的驱使,说白了,城里人就跟钻钱眼里了似得,发了狠的学习,发了狠的工作,就是因为竞争,但这里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没的竞争,没的压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打小牌,吹吹牛皮,人家美着呢,除了村长的想法改变,否则,一个人,改变不了一村人的思想。

一开始,我丝毫没有改变这个村子的动力,因为我来的本身就是混的,而且,我骨子里的乐观,也早就被自己身上的事情给磨没了,但直到认识了一个孩子,我才渐渐的觉得,这个村子,也许真的不能再这么‘不思进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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