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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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与神吵架的原因(营养液加更)

【他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和我面朝一个方向看湖,过了一会儿,问我在想什么。】

【那一段时间, 我日子过得昏昏沉沉, 还经常间歇性失忆, 或者陷入幻觉中, 所以当时我也把他当成了幻觉——当成了天使降临的幻觉。】

【反正都要死了, 我也无所谓(破损)……就将一直以来的经历和最近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告诉了对方。】

【他没有像别人那样指责我, 只是告诉我, 没有人能彻底理解另一个人。我明知道挖坟是不对的, 但我觉得研究人体后所能得到的价值远远大过一具尸体,也以为可以这样说服别人, 就是彻头彻尾的(破损)……我从一开始就应该认清自己做的事确实出格, 而不是指望别人能因为理解我而(污渍)……】

【他说, 人类往往对蠢人宽容大度, 却对天才无比苛刻, 更重要的是自己, 而不是他人的评价, 因为他人的看法而折磨自己, 是再愚蠢不过的事——这话有些(破损)……但对当时我来说,却是救命稻草。】

【第一次有人认可我,认为我是天才——神所偏爱的人——而不是怪人。】

【我和所有人都没有共同语言,我不理解他们怎么做到的专一, 他们不理解我的(破损)……一直以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是我太奇怪了, 而不是其他人, 但他不这么认为。】

【“你本来能够让他们的生活更上一层楼, 他们却没有珍惜。”那个人惋惜地说道,“你确实做了违背社会常识的事,但一个时代的常识,自然也包括这个时代的偏见,如果晚生几百年也许能好一些。”】

接下来的一页被撕掉了,路西法皱着眉跳到了后面的一页,发现只剩下了一个收尾。

【……如果想坚持自我,就要习惯独处,与他人保持距离,(破损)……别人的远离。如果无法忍耐孤独,就改变自己,融入群体,像“所有人”一样生活。】

【我选择了前者。他说我会被祝福,一切会好起来的。在他离开后,压在我心头的黑云不知为何散去了,幻觉和失忆症也没再出现过,湖景也变得特别美丽,一切都和我来时大不一样。】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我真的是遇到天使了,不久后,教会(大面积破损)……邻人的态度也变得温和了一些,这样下去的话,再过几百年,可能大家对我这种人的看法真的会产生改变。】

【希望几百年后,世界能变得更适合我这种人生活……】

路西法飞速地把整个本子的内容都看完,然后合上了本子。

怎么说呢……这经历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他之前听达·芬奇说,画像里的贤者救了他祖先一命,还以为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剧情,结果竟然是劝下一个要自杀的抑郁症患者吗!?

撒旦还说过,他跟达·芬奇的祖先见过面后,回去就跟神大吵一架,没多久就离家出走了……他当时就猜应该是在这个事件里受了什么刺激,为此他还脑补了很多有的没的。

结果现在一看,自己之前脑补的全错,路西菲尔生气的,是一个天才,竟然差点就被一群庸人的言论给逼死……

确实很值得生气,也很值得跟神吵一架。

之前拉斐尔带给他看的记录里,路西菲尔离家出走的最后一封信,也有类似的话语,像是【你看看那些被扼杀的天才,他们的才华就这样不被承认……】之类的,果然离家出走跟这个事件相关联。

路西法已经彻底阴谋论了,他觉得天才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搞不好就是路西菲尔动的手脚,想让天才带动一下社会发展,谁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容不下天才。

连天才都容不下的世界,绝对是错误的。

好在里面说跟路西菲尔聊完后,达·芬奇先祖的抑郁倾向一下子消失了,应该就是被路西菲尔治好了吧——看描述,什么幻觉什么失忆……这种情况应该已经是生理状态都异常的抑郁症了,简单的鸡汤效用不大,要治就要从身体激素等方面彻底治疗。

以那个连人体解剖都是禁忌的年代,指望能治好抑郁症是不可能的,真就是还好遇到了天使,不然就没救了……

不过单纯治好了病人还不算根治,毕竟就算灌了一堆鸡汤下去,继续待在那种舆论环境里,搞不好就复发了,所以后面有一部分破损的内容,大致在讲教会态度变了,邻居态度也变好了,应该就是路西菲尔降下了什么旨意,让他们不要为难达·芬奇的先祖。

啊,这么说来的话。

“达·芬奇。”路西法顾不上对方正在看书了,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老家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达·芬奇茫然地从书中抬起头来:“什么态度……”

“就是……你三心二意,研究方向很杂,没人说你什么吗?”

达·芬奇撇撇嘴:“有人劝过我,说专一更能有效果,不过也有人说我保持这样就行了——因为,我可是天才啊!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啦!”

果然。

他就觉得达·芬奇这种没有心理阴影,也没心没肺的自信态度,不像是这本本子里记载的环境能养出来的。

应该是路西菲尔传达下旨意的影响,慢慢转变了达·芬奇所住的地方对天才以及爱好广泛的人的看法,最终形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也算是实现了达·芬奇先祖的愿望了吧。

达·芬奇的先祖真是生错了时代……

路西法为达·芬奇的先祖惋惜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本子,让闹钟把画框外面的包装给拆掉。

闹钟听话地照做了,包裹着画像的布料突然失去了束缚,散落了一地,只剩下一块搭在最上方的还挂在那里,挡住了画像的头部。

路西法走过去,摘下了最后的那块布,将画像的全貌展现了出来。

画像经历的时间太久了,部分颜料有些剥落,但站远点看的话,这些瑕疵就都不需要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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