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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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远开始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八卦跟着白雀出来凑热闹——这时候,白雀回过头来拽了他一把,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楼上说:“在上面。”

阮向远先是一愣,然后当他停顿下来,仔细听,这才知道白雀在说什么——和之前那声夺魂尖叫明显出自一个人的嗓音,此时此刻正飘渺地传来,嘤嘤嘤的哭泣着,期间还夹杂着“好痛”“什么东西”之类零零碎碎的声响。

“……”张张嘴,黑发年轻人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跟他一起来的人已经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上一层楼缓步台上,“想回去”三个字硬生生被吞回肚子里,回头看了看更加黑的走廊,心想着他妈真是上了贼船的阮向远只能一边叨咕着一边硬着头皮跟上。

他们尽量放轻脚步,慢吞吞地爬到了大概是十三层楼的位置,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睡神猛地停住了脚步,并且拉了还想愣头青似的往上冲的阮向远,后者有些奇怪地回头,然而,这一次灰发男人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就站在这里,然后,认真听。

就在这时候,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非常不讲究,大喇喇地,听起来像是完全不在乎被狱警发现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外面闲晃,阮向远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白雀,果不其然,对方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人是mt。

他似乎正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向那个正在哭的人——

“搞什么,艾尔?”

三号楼的假冒伪劣王权者粗哑着嗓子的难听声音传来,那声音里似乎不经意地透着一丝疲惫——大概是纵欲过度,阮向远猜的,因为他叫的这个孩子的名字,正好是他的后宫之一。

一顿沉默之后,一个令人意外的沙哑嗓音响起——

“摔着了。”

米拉?!

阮向远张张嘴,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货也能在这——难道他们玩儿重口味3p?

“走楼梯都不会走么?脚怎么了——”

窸窸窣窣的零碎声音响起,大概是mt抱起了艾尔吧,声音里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这个肥胖的男人接着抱怨着:“艾尔,你叫得太大声了,整栋楼都听见你的声音,要是被雷伊斯那个啰嗦鬼听见我这么晚才放你回牢房,明天他又要烦我一天——”

“对、对不起。”先前那个声音坑巴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可是,可是我们看见不好的东西了,mt。”

不好的东西?偷听得十分投入的阮向远一阵恶寒。

“有什么东西咬着我的腿,用力拖着我,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然后,然后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名叫艾尔的男孩听上去十分委屈,“真的。”

“形容。”

这一次出声的,居然是鹰眼。

这家伙居然也来了?……走路没声音的?!阮向远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睡神也跟着皱了皱眉。

大概是对鹰眼有些畏惧,艾尔的声音不知觉地小了些:“看不清楚。”

“绿色的眼睛,四肢动物,灰色的背毛,尾巴夹在双腿之间,耳朵竖起来的,双耳之间间距很小。”米拉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强迫自己镇定,可惜,话语之间难以掩饰的恐惧却出卖了他,“只是一下,灯光太暗了我看不清,它咬着艾尔的裤脚往下拽了拽,我还没来得及抓住艾尔,他跟滚下去了,然后那个东西……也消失了。”

回答米拉的,是一阵沉默。

直到艾尔的声音重新响起——那声音听上去闷兮兮的,大概是他将脸埋进入mt的怀中,他用犹如蚊子哼哼似的声音,慢吞吞地说:“老大,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别说那个啊……

阮向远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不会是雷切的狗回来报仇了吧?”

阮向远:“…………………………………………………………”

啐!放屁!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此时此刻,阮向远不得不赞一句,这哥们太幽默了,真的——全世界都知道,当年把狗崽子推下楼的是米拉,如果真的是他阴魂不散跑回来报仇,有什么理由在米拉本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好好地放着这个白莲花在这不咬死咬坏咬残废反而跑去折腾他的小伙伴?!

少年啊,讲点逻辑啊,智商堪忧啊。

黑发年轻人转头,在昏暗的灯光里,他在睡神大爷的脸上看见了认同,和阮向远四目相对时,后者无声地做了个撤退的姿势,一想到一会儿大概mt就要抱着他的小情人下来了,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遇见,说巧合鬼都不信,所以阮向远甚至没有犹豫,马不停蹄扭头一路小跑——

来的时候走在后面,跑的时候冲在前面。

一路连蹦带跳,兔子似的下楼的黑发年轻人不知道,稳稳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后面的白雀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先是微微一顿,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但是介于头顶上还有一些需要躲避的人,他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于是当两人离开楼梯间,眼看着就要回到牢房,阮向远的手刚碰到牢房的栏杆,就被一把摁在了墙上——

阮向远:“强吻不可以。”

白雀:“滚。”

作为唯一一个被玩笑娱乐到的阮向远:“开个玩笑嘛——说吧什么事儿?”

白雀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疑惑:“你到底有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阮向远挺迷茫:“什么专业训练?”

白雀干净利落地甩出无数个职业:“杀手,狙击,雇佣兵,或者……正规军。”

“没有,”阮向远拍开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站直了拍了拍肩上在墙上蹭的灰尘,头也不抬地说,“初中高中军训算不算?”

白雀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你说呢”。

阮向远摊手:“我学医的,你说的那些职业,除了‘正规军’之外,只在小说里看到过,来了绝翅馆才知道,原来这些职业多得像大白菜似的不要钱。”

已经被黄桃罐头事件坑过一次,这一次白雀学乖了没有被阮向远的神思维带着胡乱跑,他将想离开的黑发年轻人重新摁回墙上,在对方呼痛并有些不耐烦地问他有完没完时,灰发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阮向远的额头:“我不信。”

阮向远哦了一声表示非常接受这个答案,接着回答得同样干净利落:“不信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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