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魔侵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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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兰瓷和陆雪儿给众人露了一手,直接将上门找麻烦的群雄给打发走了。

赵普认真问展昭和白玉堂,“两位伯母有没有从军的打算?”

搞得二人也相当无语。

众人啧啧称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打发。

这一招“四面楚歌”的精髓在于殷兰瓷那可以外泄的内力,以及陆雪儿的寒冰内劲。换句话说,只要有着两种本事,就能使这一招,也就是说殷候和天尊可以,且这两人若是联,估计威力会更惊人。而同样的,展昭和白玉堂,也可以试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彼此对视了一眼,展昭能那样使用内力,白玉堂的寒冰内力也到了一定层次,于是乎……是可行的!

两人莫名就觉得,有机会的话真该试一下,估计会挺好玩。

天色已然不早了,虽然红樱寨给众人宾至如归的感觉,但毕竟他们不是来玩的,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光是许县后边那漫山遍野的梵琼花就够众人头痛的了。

赵普和小四子合力将还想熬夜研究梵琼花的公孙押回房间,让他好好休息,反正魔宫的后援要明天才到,今晚就好好睡吧。

很快,夜深了。

展昭洗了澡,擦着头发回到房间,就见白玉堂靠在窗户边,望窗外的景色。

红樱寨的建筑结构十分精巧,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瀑布、水潭以及远处的山谷。

“还不睡啊?”展昭走到白玉堂身边,伸手一搭他肩头。

白玉堂转过脸看了看他,道,“肖长卿虽然打发走了,但只是治标,没有治本。”

展昭长长叹了口气,“哎……你觉不觉得这帮老人家不可理喻?”

白玉堂无言地笑了笑,可不是么。

“南海四圣的确算是武林至尊,不过他们真是加起来都打不过我外公,何苦还要纠缠?”展昭抱着胳膊,“我就想不通了,人活到一百多岁总得讲点道理吧?感情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西海圣女死的时候外公一定也很难过,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因为对方对你好就要娶回家啊,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白玉堂伸手,轻轻摸了摸展昭的脖颈,以示安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给外公招灾惹祸。”展昭郁闷,“本来好好的,他们也知道外公就在魔宫,也没见他们蹦跶着上门说要了什么旧怨。可就在知道我和我娘的身份之后他们倒来报仇了!按理来说我和我娘这些年人缘也不错啊。”

展昭越说越觉得不值,“单说我娘这几十年做了多少好事啊,难道就不能冲淡点旧怨?真不讲理!”

白玉堂倒是难得见展昭发牢骚,大概这次牵涉到他外公又牵涉到他娘,所以实在忍不住了。

“也许,问题真的是出在你和你娘身上。”白玉堂给展昭递过去刚才喜儿端来的参茶。

展昭捧着茶杯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白玉堂道,“如果你和你娘若也是魔头,那倒还好了。谁让你俩非但不魔头,还是正经八百的大侠?”

展昭眉间拧了个疙瘩瞧着白玉堂,那意思——没明白!

“在他们看来,殷候过的不好他们才安心,他无子孙或者子孙都是混球他们才满意。”白玉堂无奈一摊手,“可是过了一百年,他们才知道殷候生活美满,还结婚生子,更是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外孙……怎么不叫他们气炸了肺?”

展昭眨了眨眼,皱眉,“那么闲么?”

白玉堂无奈一笑,“通常闲得会去找人麻烦的,都过的不太好。过得好的,没工夫找人麻烦,都在被人找麻烦。”

展昭被白玉堂绕了两圈,倒是有些晕了,仰起脸看了看月色,伸懒腰,“算了,先睡觉!”

白玉堂依然靠着窗户没动,看着月色。

展昭见白玉堂没动弹,觉得有些纳闷,摸了摸下巴,就坏笑了起来,“哦!五爷难道怕睡了再做梦?”

白玉堂回头看了展昭一眼,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无奈。

白玉堂的确不太想入睡,怎么说呢……之前还没搞清楚是怎么睡着的又怎么做的梦。关键是在梦里发现自己完全不受控制,这对于挑剔又讲究的白玉堂来说,简直不能忍受。

展昭揉着趴在床边用大脑袋蹭他的小五那柔软的背毛,边劝白玉堂,“睡吧!不睡的话也会不知不觉就做梦,睡下去,能做梦见见邪羽也不错啊,问他把金骷髅藏哪儿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正想关窗户,不过脑中突然什么一闪而过——展昭刚才那句话,“不睡的话,也会不知不觉就做梦。”似乎戳中了哪个点……

白玉堂靠在窗边发呆。

首先,他敢确定自己当时是没睡着的!又不是痴呆,睡没睡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其次,自己、公孙、小四子和庞煜都做梦了,可同一环境下的展昭、赵普却没做梦,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有某一个切入点!他和公孙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睡着的情况下做的梦,而小四子和庞煜是睡着的情况下做的梦……他们四个一定是经历了一个共同的时刻,是什么呢?

展昭托着脸看着靠在窗边发呆的白玉堂,再一次赞叹——这耗子长得真好看!光看脸就可以吃下一碗白饭!又想到下午从浴桶里将某人捞上来时候的情景,展护卫托着脸,哎呀,非礼勿视……但是看见了也没有办法,啧。

同样托着脸发呆的,还有公孙。

此时,公孙房里,小四子搂着被子已经睡着了,公孙就趴在他身边,双手托着脸,望着小四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发着呆——梵琼花的药性按理来说是很低很低,一定要睡着了的人闻了才会做梦。可梵琼花并没有蒙汗药的作用呀!为什么自己会不知不觉就中招?然后又没有中迷药的那种昏沉感觉,真是活见鬼了!

公孙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小四子的肚子。

小四子显然也没睡熟,动了几下,笑眯眯搂住他蹭。

公孙笑问,“醒着呢还是做梦呢?”

小四子一只眼睛睁开一点点,“醒着呢。”

公孙又戳了戳他肚子,小四子咯咯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

“爹爹我口渴。”小四子闹了一会儿,就跟公孙要水喝。

公孙爬起来去给他倒了杯水拿过来。

小四子撅个嘴,“是花茶么?”

公孙不解,“你想喝花茶啊?”

“不喝花茶!”小四子接过公孙递过来的杯子瞄了一眼,见是白水,就拿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嫑花茶!喝那个睡了醒不来。”

公孙微微一愣,盯着小四子瞧了起来。

良久,公孙突然一拍被子,“啊!”了一嗓子。

小四子被他吓了一跳,同时屋顶上摔下两个影卫来,冲进来就问,“先生出什么事了?!”

公孙哭笑不得,赵普那几个影卫有些过于紧张。

“没,想起一件事情!”公孙用一旁的小被子将小四子一卷,抱起来直冲展昭和白玉堂的屋。

因为就在一个院子里,所以没几步就到了。

公孙跑过去的时候白玉堂正在窗边发呆呢。

“白兄!”公孙劈头盖脸就问,“你今天上午喝花茶了没?!”

白玉堂微微地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喝的山茶花茶?”公孙却接着问。

展昭也从床上爬起来了,跑到窗口,“嗯,我们上午到客栈的时候,伙计给我们上了两壶茶,一壶是金莲花的,一壶是山茶花的。玉堂说不喜欢金莲花的味道,所以喝口味比较清淡的山茶花茶,我喝的金莲花。”

“山茶花的茶水……”

这时,不知何时赵普也走了出来,他想了想,道,“我们来的路上小四子说口渴,紫影在茶寮买了茶。”

紫影点头,“嗯,许县的人好似习惯喝花茶,而且他们通常都是上两壶茶,一壶金莲花一壶山茶花。有些人是两壶茶对着喝,这两种茶对在一起之后会产生一种滑腻腻的口感,不过很多外地人都喝不惯,所以会挑一种口味喝。”

众人都看展昭。

展昭点点头,“是有这种喝法,花茶的品种其实很多,不过只有老人家才会那样对着喝哦,年轻人大多单喝,本地人反而喝绿茶更多,反倒是外地人喝花茶的情况更普遍。山茶花查是许县的特产,很多外地人慕名来喝,还会当土产买。”

赵普让人详细统计了一下,发现,今天上午喝过山茶花茶的,只有白玉堂、公孙、小四子以及庞煜。而其他人都是喝其他的花茶和绿茶,军营的士兵和衙役们都喝的随身行囊里的水。

“于是……”天尊凑过来问,“问题出在山茶花身上?”

“喜儿!”展昭叫来了喜儿,问她,“有山茶花么?”

喜儿歪个头,“山茶花?少爷你不是不喜欢喝花茶的么?”

“寨里有没?”展昭问。

“嗯……山茶花和金莲花多是客栈酒楼里卖的茶哦,红樱寨里没有,那个容易坏的,但是买一次又很多,所以一般人家家里不备的,都是做买卖的地方才喝。而且那个茶好淡口,喝一泡之后就没味道了。”

“那许县的山茶花都是哪儿来的?”展昭问。

喜儿想了想,“茶叶铺里买的吧,不过有些讲究一点的人家会买山里摘的。”

“山里有?”展昭问。

“嗯!在茶叶铺里卖的那种一大筐一大筐的都是茶园种的,而那种农户挑着挑子出来卖的都是山里摘的,稍微贵一点,不过口感更好。”

“经常有得卖?”白玉堂问。

“有呀。”喜儿点头。

众人都看公孙。

“很可疑!”公孙道,“最好都买来一一查!”

展昭问喜儿,“能不能把许县的山茶花都买来?”

喜儿惊讶,“都要啊?”

白玉堂点头,“将许县所有用来泡茶的山茶花都买了,每一个茶铺的都标注清楚,分开存放。私人拿出来卖的,就问清楚他们是在哪儿摘的。”

喜儿想了想,“倒是可以,不过要雇当地人才行。”

白玉堂顺手拿了桌上的钱袋给她,问,“够不够?不够让白福再拿点。”

众人一起瞧了一眼钱袋,扶额。

展昭嘴角抽了抽,白耗子那个土豪又开始时撒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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