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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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点头,问陆峰,“王烙住在哪里?”

陆峰一愣,随即拍脑袋,“你们觉得,下一个遇害的可能是他……”

“赶紧说。”

“龙吟潭……”陆峰话刚说完又往东边一指,就被白玉堂和展昭一人一边提起来,施展轻功往他手指的方向去了,动作之快以至于包拯等人都没什么准备。

公孙着急,“赶紧把我带上!”

赵普还摆手,“你去干嘛,刀光剑影的……”

“万一那王烙中招了还剩口气,我能救活他呀!”

公孙一语道破梦中人,赵普赶紧伸手一揽他,追白玉堂他们去了。

公孙还动,“你搂那么紧干嘛?!”

赵普觉得他不可理喻,难道扔你下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欧阳少征抱起急得跳脚的小四子也跟上,黑影背起因为颜色让他倍感亲切的包大人,一溜烟也没影了。

最后剩下紫影赭影,无奈一人一边扛着庞太师,也追去了。

到了龙吟潭,众人也来不及研究为什么叫龙吟潭,直接冲进了别院。

一个正扫地的小徒弟就说王烙回来后自己进书房生闷气去了,还拿了几坛子酒在里边喝,他向来酒量不好,说不定已经喝醉了。

说话间,展昭等人就听到里边“呯”一声,似乎是酒坛摔碎的声音。

几个小徒弟都缩脖子——王烙性格向来暴躁,一会儿可别喝多了打人。

展昭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此时,眼前的景象,诡异而恐怖。

几个小徒弟倒抽了一口冷气,吓得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王烙此时靠在椅子上,仰着脸张着嘴,双眼瞪得像是要掉出来了似的,双手四周乱抓,而他的勃颈处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血正如同泉水一样汹涌地往外喷,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大概谁都不会相信,人原来能流那么多血。

公孙喊了一声,“赶紧捂住他伤口。”边说,边打开腰间的包,抽出针包和药包来

公孙一句话,众人听了,第一时间都愣了愣……这怎么捂伤口?

倒是小四子一个劲往上冲要去捂伤口,可惜他太矮够不着。

正蹦跶,衣领子被人拽了一把丢出去,不偏不倚正好丢给了紫影。

紫影赶紧抱住,展昭微微皱了皱眉……只见白玉堂上去一把按住了王烙的伤口。

血还在汹涌而出,没一会儿,他的手上和雪白的衣衫,满是血迹,袖子更是几乎全部染红。

偏偏这里只有白玉堂是白衣,这一身红白相间,说不出的刺眼。

白玉堂一手扶住王烙的脖子一手按住那个狰狞的伤口,问公孙,“能救活?”

“能,你千万别撒手……”公孙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突然脸色一变。

赵普喊了一嗓子,“小心!“

公孙就觉得身后赵普一把拽住了他衣领子狠狠往后一拽……同时,什么东西“嗖”一声从眼前过去了,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寒光一闪,自己飞扬起来了一缕头发被削成了两段。

与此同时,展昭飞身从窗户追了出去,众人都看到他出去的同时,一个黑影翻出院墙。

赵普对三个影卫一摆手,三人和欧阳都追了出去帮展昭包抄那个黑衣人,那人应该就是凶手。

赵普将公孙扶稳,看一旁的墙壁上,钉着半片鳞片。

公孙也来不及后怕更来不及计较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再拖延片刻,王烙就真的死定了。

公孙快速拿出针来,一转眼,三十六根金针几乎扎满了王烙的胸前,又拿出了一大包银针来,白玉堂都数不清楚是多少,但是公孙下针的手法快得惊人……没一会儿,王烙几乎被扎成了刺猬。

公孙打开药包,“小四子。”

这时候,小四子已经端着个小碗,捧着半碗水进来了,还说,“半碗水,一勺白醋一勺糖。”

赵普就纳闷——做菜?

公孙将药粉都倒进了碗里,用手指稍微搅了几下,药粉就凝结成了膏状,白色的满满一碗,而且似乎越来越粘稠。

公孙回头,让白玉堂可以松手了。

白玉堂松开手之前,看了王烙一眼。

他其实也不太相信,王烙这样了还能活下来,但奇怪的是,王烙虽然脸色还是刷白,但没有刚才那种濒死的惨烈了。他此时双眼看着白玉堂,眼中是人想活不想死的坚持。

白玉堂收回手……动作很缓慢,生怕有血出来……但是没有!

赵普都忍不住一挑眉,赞叹公孙的神奇,他刚才那一瞬间扎进去的数百根针,真的将血止住了。

赵普突然有一些后悔,自己轻视书生的行为其实挺无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连王烙都能救活,这书生简直就是阎王敌活菩萨,如果早早收在军营,不知道已经救了多少人了。

赵普忍不住叹气——自作聪明将他拒之门外,真是愚蠢至极。

公孙将药碗交给白玉堂帮着暂时端柱,随后抽出了一个包来。

赵普和白玉堂一看都一身冷汗——一包的针线还有刀叉。

王烙看到明晃晃一排也惊出满头汗,无奈他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要求救一样看白玉堂。

白玉堂倒是镇定,就说了句,“别动!”

王烙望天,只好不动,听天由命。

随后,公孙做了一件让众人都皱眉的事情,他低着头,拿着针线跟缝衣服似的就忙活开了。

赵普看小四子,蹲下小声问,“你爹不要紧吧?”

小四子手里拿出一块帕子折来折去还挺忙活,边瞄了赵普一眼,“当然啦!”

赵普撇嘴。

小四子将帕子给他,“给爹爹擦擦汗。”

“汗?”赵普意外,公孙又站着没动,还能出汗?可是凑过去一看,公孙满脸都是汗水了,密密麻麻的,但是也没空擦一把。

赵普赶紧上去给公孙轻轻按了按脸,至于为什么要轻轻地……他也不知道。

公孙缝完了,拿过白玉堂手里那碗已经粘稠到枣泥一样的药膏,抓了一把,涂抹在了王烙的脖子上。一阵工夫之后,王烙就感觉脖子被什么固定住了,原来那些药膏硬了之后跟石头似的。

王烙直着脖子,但是眼睛能转来转去了,稍微有些晕眩。

公孙开始拔他身上的针,“将养几日伤口长上就好了,算你命大,脖子有骨裂,这箍子要箍住三个月,等骨头长好了,就能拆掉,以后可能声音会有些哑,没得治的。”

王烙惊讶,谁还管声音不声音,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陆峰在一旁直念“阿弥陀佛。”

等针都拔光了,王烙就能动弹了,张了张嘴,公孙瞪他一眼,“这几天别说话!”

王烙赶紧闭嘴——好家伙,真凶啊,比白玉堂还吓人。

想到白玉堂,王烙斜眼看了一眼。

身边白玉堂依然站得淡定,拿了块湿帕子正擦手,雪白的衣服上一大片血迹。

王烙抿了抿嘴,他刚才还在屋里边喝酒边骂脏话问候白玉堂祖宗十八代呢,这会儿,觉得自己亏心了。

正想跟白玉堂道个歉顺便道个谢……却见白玉堂忽然抬起头,快步走到窗边。

同时,就听到“呯”一声,一个黑衣人从院子外面直接飞了进来,重重摔到地上。

院墙上方,展昭站在那里,背着手抓着宝剑,似乎刚刚散步回来,挑着一边眉毛小声嘀咕,“都叫你别跑了,跑得了么你。”

赵普过来看了看,发现那黑衣人即没被捆住又没被点穴,但是趴在地上口吐白沫双眼也泛白,两条腿像是抽筋了似的,浑身直痉挛。

赵普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

这时,就看到欧阳少征费劲地爬上了院墙,趴在墙头直喘粗气,累得跟行军徒步跑了八百里似的。

“呵呵……”欧阳少征就对小四子招手,“小四子,给我拿杯水来。”

小四子赶紧捧着水杯过去。

墙头不高,欧阳少征伸手接了水,就听外头传来紫影的惨叫声,“我也要!尼玛老子腿抽筋了!”

赵普和白玉堂都纳闷——这几人出去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怎么都累成这样?

展昭也挺纳闷地看着身边欧阳少征,见他满头汗,拿了块帕子给他,“擦擦呗,这么不经跑呢。”

欧阳张大了嘴,手指头抖啊抖指着展昭,“你是不是人啊,你他娘的会飞啊……爷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展昭从墙上跳了下来,到黑衣人身边,用脚尖戳戳他,发现没反应,昏死过去了。

公孙给他把脉之后,张大了嘴,“怎么累成这样?”

众人都看展昭。

展昭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干,就把他堵在林子里了逗他玩会儿,谁知他一直不停地跑,我叫他不要跑了,这不自己把自己累趴下了。”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开口,“画地为牢、猫捉耗子?”

展昭一挑嘴角,对白玉堂点头,“果然是天尊的徒弟。”

白玉堂叹气,这一招,是利用上乘轻功才能做到的,也是殷侯独创的功夫,专门用来戏弄人。

首先在地上画个圈,不能太小,最好是一亩地大小,然后将要抓的人引进那个圈里,此人必定朝一个方向跑,利用轻功堵住他,他改变方向继续跑,再追上堵住,就这么一直循环往复,不管他怎么跑,总之堵住他!就像是画地为牢,只要进入这个圈,谁都别想再出去。

要做到这一招,要拥有高过对方百倍的轻功,并且速度还要快,内力还要深厚,另外性格还要恶劣,就跟猫戏弄耗子一个道理。

总之这一招使用的结果往往是累死了那个被抓的,欧阳少征他们估计没什么经验,想追着展昭或者帮展昭的忙,于是自己也累趴下了。

“画地为牢、猫捉耗子……”陆峰歪着头摸了摸胡须,“这是什么招数?耳熟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惊,展昭赶紧摆摆手,“戏文里有的,两出,一出画地为牢一出猫捉耗子!他说一会儿看戏去。”

陆峰搔了搔头,“是么?”

展昭点头,“嗯!”

陆峰也点头,原来是这样,小师叔不是不爱看戏么……

白玉堂一脸佩服地看着展昭——果然,蒙混过关的功夫是天下第一。

展昭略得意,心说“那是!”可随即又挠头,怎么又懂了!这耗子肯定会腹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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