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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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对展昭使了个眼色,努努嘴示意他别让小四子再说了,赵普估计这会儿不太好过。

展昭点点头,往小四子嘴里塞了两片桔瓤儿。

小四子睁大了眼睛吃着桔子,感觉身边众人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就四外看了看。

“都吃饱了没?”欧阳问紫影和赭影。

紫影点头,赭影跑去付钱了,赵普起身似乎是准备回去了。

“唉。”展昭叫住他,指了指还坐在凳子上的小四子,“你把小四子抱回去给公孙吧,我还有些事办,估计得晚回去。”

赵普看着小四子,表情很复杂。

展昭道,“那几个地址我们一会儿去找就行了,你处理你的问题去吧。”

“我留下帮忙。”欧阳举手,示意赵普,抱着小四子去给公孙道个歉吧,这事儿总得解决。

赵普和小四子对视了一会儿。

小四子伸出双手,那意思——抱抱。

赵普伸手将小四子抱起来,小四子坐在他胳膊上跟他对视,问他,“你不开心呀?”

赵普一挑眉,“这你都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呀。”小四子捏着赵普垂在肩头的几根头发转啊转,“回去好好跟爹爹道歉呀。”

赵普笑了,“你其实不呆么。”

小四子笑眯眯,“那是。”

赵普抱着小四子走了,紫影和赭影对展昭白玉堂摆了摆手以示告别,也跟着走了。

身边欧阳就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两人,“二位,边找人边说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欧阳突然这么着急。

尧子陵有些好奇,问白玉堂,“天都快黑了,你们找谁去?”

白玉堂没来得及开口,欧阳笑嘻嘻说,“自然找姑娘喝花酒去,你去不去?”

尧子陵微微一愣,突然笑了,“你确定要带着玉堂去喝花酒?那场面……”

“咳。”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打断尧子陵的话,展昭却是很好奇,那场面如何呀?

“走吧,边走边说。”白玉堂站了起来。

“我也去吧。”尧子陵托着下巴问,却是没站起来。

“你吃饭吧。”白玉堂说完,转身走了。

尧子陵似乎早有预料,抬手。

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展昭之前就注意到了,应该是尧子陵的随从,可能和赵普的影卫差不多。

尧子陵让黑衣人去点菜,展昭和欧阳少征起身离去。

展昭走在最后面,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到尧子陵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带着几分盘算。

展昭下楼梯,微微皱眉——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见过人不少,对人的第一印象多少有些判断。尧子陵这个人属于深不可测的类型,应该很难从他身上读出心事或者情绪,不过刚才那一眼,阴森森的,一种被毒蛇盯着的怪异感觉。

下了楼,众人往第一个地址的方向赶。

白玉堂就问展昭,“谭金后来出了什么事?”

“哦,据说……”展昭还没来得及说,身边欧阳突然说,“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想问。”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看他。

“刚才那个是谁?”欧阳指了指后方的酒楼,就是他们刚才吃饭的地方。

“尧子陵。”白玉堂说。

“哦……”欧阳想了良久,点点头,“他啊。”

“怎么了?”展昭不解地问他。

“嗯……”欧阳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白玉堂,“他跟你很熟?”

“同门。”白玉堂回答,“不过不熟。”

“不熟的么?”展昭好奇。

“他是天山派的,不过也不怎么住在天山,我总共才去过几次天山派,平时都住在陷空岛。”白玉堂问欧阳,“有什么问题。”

欧阳伸手摸了摸鼻子,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其实赵家军这么多人里边,武功最好的是王爷当然不错了,排名第二的应该不是我,是邹良,我和乔广差不多,老贺不跟人打架,所以没比过,深不可测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邹良人称哑狼,不声不响据说性格极诡异,但是武功非常好,杀气也重,是赵家军左翼将军,赵普一直用他来带兵突袭,不过欧阳为什么无缘无故说这个?

“你想表达什么?”白玉堂问得也直接。

“为什么不用邹良做先锋官,用我,知道么?”欧阳问。

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觑,先锋官火麒麟,名气大得很,不过为什么要他做先锋官,这谁知道?

“因为不才我有三个别人没有的能耐。”欧阳伸出三根手指头。

展昭和白玉堂专注听。

“头一个,我认路。”欧阳道。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欧阳少征是地理通,大宋谁都知道。

“第二点,我口才好,会骂人。”

展昭和白玉堂沉默——也算先锋官必备技能吧。

“第三呢?”展昭问。

欧阳少征又摸了摸鼻子,“我鼻子好!”

白玉堂不解,“鼻子好?”

“比狗还灵。”欧阳抱着胳膊,指了指白玉堂,“你身上没带熏香,不过你沿途总过住了三家客栈,这些客栈分别用了三种不同的熏香,还有一种衣服上的应该是家里带过来的味道。”

白玉堂愣了愣,展昭凑过去抓着他袖子闻,只能闻到淡淡的香味,这也能区别开来?

欧阳又一指展昭,“展大人早晨应该吃了馄饨,还吃过豆沙馅儿的包子,上衙门口的铺子吃过鱼丸,期间还吃了另一家的粉丝汤……”

“咳咳。”展昭赶紧咳嗽。

白玉堂看着他,那意思——你早晨这一顿够丰富的啊。

“鼻子果然很灵啊,那然后呢?”展昭问欧阳。

欧阳回头,瞧了一眼那客栈的方向,“刚才行刺王爷的黑衣人用的弩箭上面有一种松香味道。”

白玉堂微微皱眉。

展昭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

“尧子陵身上也有这种松香味。”欧阳一摊手,“我刚才已经告诉王爷了。”

展昭和白玉堂不解地看欧阳,那意思——刚才你什么时候告诉赵普的?

欧阳再一次摸了摸鼻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想了起来,刚才赵普的确摸了两下鼻子,原来是在跟欧阳少征交流。

“王爷应该会派人跟踪这个尧子陵。”欧阳对白玉堂挑了挑眉,“既然一起喝过酒那就是朋友,不想瞒着你,既然你跟他不是很熟,那就好办了。”

白玉堂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展昭走上两步,“可能只是误会。”

白玉堂走了几步,开口,“无所谓。”

“无所谓?”展昭略微有些不解,白玉堂不像是那么无情的人,哪怕没什么关系,但看得出尧子陵挺关心他。

“对啊,无所谓。”白玉堂点点头,“因为不是他干的。”

展昭和欧阳都一愣,“这么肯定?”

白玉堂淡淡一笑,“他真要杀赵普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边说,边指了指脑袋,“他很聪明,我师父的功夫,脑子笨一点儿都学不会,天山派那个地方,稍微蠢一点都活不到明天。”

展昭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欧阳哭笑不得看展昭,“开封府办案讲证据的吧,这理由你都接受?”

展昭抬起头看他,“这理由不够充分么?”

欧阳睁大一点点眼睛——哪里充分?

但展昭已经和白玉堂继续讲谭金的事去了。

欧阳背着手在后头看着一红一白两人的背影……各种默契,脑袋里无缘无故就蹦出了“天生一对”四个字。

伸手拍拍脑袋,欧阳小跑着跟上,不过插不进两人当中去,走左边走右边都不得劲,他做惯了先锋官实在不习惯跟在后边,只好跑前头去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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