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1 / 2)
司流风没有多言,直接扯着马缰下令道:“走,再翻过两座山,便是咱们的临时宿营地,咱们没有灯笼所有人都跟紧点!”
众人便一起策马继续向前而去,无人注意到黑暗之中有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悄无声息的飘过,随着那影子飘过之后,骑在最后的几个马上的教徒忽然瞬间瞪大了眼,伸手去死死地摸着自己的喉咙,不一会他们就诡异地悄无声息地被吊了起来,随后消失在树上。
马儿没了主人,便茫然地停下了脚步。
一丝奇异的血腥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气之中,那晃动的灰色的影子有继续跟了上去,一轮惨白的月光在空中泛出诡谲的光来,照得周围鬼影憧憧、阴森莫名。
就这样,缀在队伍尾巴上的人都不时地消失在黑暗的树顶之中,而天理教徒们只顾着埋头赶路,竟然在短时间内完全没有发现短短两百人的队伍就消失了几十人。
直到江五奉了司流风的命令每隔半个时辰点一下人数的时候,他方才发现了一点子不对劲,自己蛇形蜿蜒前进的队伍之中怎么少了那么多人!
江五心中一惊,立刻转头叫了几个缀在尾巴上的人厉声问:“人呢,自己的同伴不见了,怎么也不曾吱一声!”
那追在尾巴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惊惧互看几眼,随后其中一人嚅捏着道:“人都不见了,也许……也许是他们迷路了,咱们是不是要去找找!”
江五一听,恼火地瞪了他们一眼:“废话,如今这样黑灯瞎火的怎么找!”
但是若那些掉队的人只是迷路了,甚至没命了倒是好的,若是被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找到,只怕所有人的行踪都会泄露出去!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道:“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若是不找一找,一会子教宗大人必定会怪罪!
江五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盒子,拿了教众的衣衫在上面拂了一拂,随后放开了去,只见里面飞出几只萤火虫模样的虫子,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子就飞了出去。
几名教徒不由看的有些发愣,崇敬地道:“这是堂主大人的觅踪虫么?”
江五轻咳一声,得意地道:“嗯,咱们所有教众身上都有一股子香烛味,这虫子寻着香烛味就能寻到人,你们立刻去寻人!”
他顿了顿,严肃地道:“不要分开了,若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报信!”
几名教徒立刻点头:“是!”随后跟着那些虫子就往来时路走。
江五迟疑一会,让一个贴身伺候的教徒去通知司流风不要停下,继续前行,他也悄悄地跟在了几个教徒之后。
那虫儿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忽然停住不飞了,在半空中盘旋。
几个教徒果然借着朦胧的月光下看见有七八个人影,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夜行服正蹲在树下,不知做什么。
几个教徒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恼了:“江堂主的虫儿果然有用,这几个笨蛋在这里作甚!”
说着他们便齐齐走过去,江五冶立刻跟了上去,站在不远处,打量着那蹲在树下的人,只觉得有些奇怪,那些教徒看起来实在奇怪,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一会只见其中一个教徒拍了拍蹲在地上那人的肩头,没好气地道:“张老三,你们蹲在屙屎呢,前面的人都走了,也不怕被你手下的枉死鬼抓去!”
那张老三并不答话,其它蹲着的人也不说话,这个教徒便极为不耐烦,一把扯过张老三肩头,就要开骂,却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张老三倒地,一颗头颅滚出去老远,正死不瞑目地死死盯着他。
几个人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而与此同时,那些蹲在地上人纷纷用一种怪异的姿态转头,而那些转过来的头颅的弧度竟然达到了一百八十度,正脸色死白,舌头吐出三尺长地看着他们几个——那些分明都已经不是人!
“啊——有鬼啊!”几个教徒瞬间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倒退几步,瞬间吓得摔倒在地,又七手八脚地想要爬起来,却见那些死去的恶自己的同伴竟然倒折了手脚朝他们爬来,宛如一只只的人形蜘蛛。
这样恐怖的场面当场让那几个教徒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地。
江五也同时吓得浑身冷汗,虽然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但是此刻他脑海里都是一片混沌,哪里还有空细想,下意识地转过身就想跑,却陡然看见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倒吊了一张惨白的几乎没有五官的脸,那脸离他的鼻子不过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他唯一能认出来就是那张脸上有一张开裂到耳垂下的大嘴,正好整以暇地朝他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啊——!”江五再怎么镇定,也忍不住瞪大了眼,惊恐地尖叫出声!
那诡谲的鬼脸一晃,手一道几不可见的银光闪过,江五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最后就着月光看见的是自己的身体陡然倒地,而他的头颅远远地飞起,飞溅出一片腥臭的血花,然后那张诡谲的鬼脸飘然远去。
而江五的遭遇并不是独此一事,此刻同样惨烈的尖叫声在天理教蜿蜒蛇行的队伍间不断响起。
“有鬼啊——!”
“救命!”
“快跑啊——咱们闯进阎王爷的鬼门里来了!”
此起彼伏的哭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彻底地划破了林中的宁静。
走在几乎是队伍最前端的司流风一下子警惕起来,顺手拔出了手上的剑,警惕地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的队伍竟然瞬间被一些阴暗的几乎难以分辨的灰色影子分割成了数段,还有不少白色的只有一张血盆大口的的脸在空中飘荡着,他们每飘荡过一处,那里就伴随着惨叫声飞溅起浓郁的血腥之气,不知何处幽幽绿色鬼火不断地闪耀着,让这山路上的一切看起来异常诡谲而恐怖。
他错愕地睁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些几乎可以称之为不可思议的场面,第一时间他只想到了自己是否真的遇鬼!
尤其是其中一张没有身子的鬼脸正冷冰冰地凝望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但司流风到底不是寻常人,一咬牙,陡然伸出长剑朝距离自己最近那一张白色的鬼脸狠狠地劈砍而去:“什么东西,不敢光明正大,只会使用这种装神弄鬼的招数么!”
他不是不信鬼神,但是这个时刻居然出现这样的巧合,他更愿意认为这是故意人为!
果然在他凌厉的剑锋之下,那一张鬼脸瞬间剖开,露出一张精致得让人窒息的面容,如暗夜间开始最妖异的花。
司流风却梭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在那一刻冻结,他几乎有一种错觉是自己亲手放出了吞噬一切的妖魔。
百里青看着他,精致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悦耳而又阴冷得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的声音响起:“乖侄儿,许久不见,不想你长得越来越丑也就罢了,行事也越来越愚蠢了。”
司流风看着面前既有杀父之仇又有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睛一片猩红,咬牙切齿地道:“百里青,你还真是命大,这瘟疫都没能让你死掉。”
百里青唇角弯起一丝诡冷又高傲的弧度:“都是茉儿的功劳,她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个惊喜不是么?”
司流风眼中一痛,随后冷笑:“你也能算个男人,怎么,西凉茉呢?”
百里青冷淡而轻蔑地道:“这是我和你的之间的事,我的女人自只要坐着看就是了。”
“好,那本王就如你所愿,让那蠢女人知道自己选错了人!”司流风咬牙大笑,眼中森冷如二月寒冬,他一把扯掉自己肩头的披风,随后一把抽出腰上的剑,横在自己眼前,口中轻念有词,捏出一个剑诀,只见他右手之上的长剑瞬间便暴起一层幽幽的红光,剑气于其上吞吞吐吐,让人看着只觉得妖异非常。
百里青睨着他眉心那一抹浮现出来的暗红,挑了下眉:“璇玑魔功,想不到当年你那蠢爹盗走的东西竟然还落在你的手上了,这璇玑魔功讲究的是个阴阳调和,采阳补阴,再以阴导阳,便能修得快速功法,在短时间内内力大增,只是不知道哪个蠢女人做了你的练功炉鼎,帮你聚集内阳,只怕如此这般一两年,那女子这辈子就会废了。”
司流风没有想到百里青竟然会对自己秘密修习的秘法如此了解,不由冷笑:“既然你知道那么详细,想必也知道璇玑魔功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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